经不住再三邀请,回家后第二日我便买了些水果,到小伟家找他。 初中时,小伟总是面带微笑,一副安定大方,从容不迫的样子。写得一手好字,书桌干净整洁,一如他穿着的白色衬衫。每次出现,他都会甩一下头,飘起的头发在空中跳舞,头发下映衬着迷人的笑容,这时候很多女生都会情不自禁盯着他,忘记了正在做的事情。 初中毕业后,我们便彼此失去联系。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分散在岁月长河两岸,各自奔向自己的方向,匆忙的来不及看下对方。很多次拿出初中合影照,看到小伟也只是一个影子般存在。 今天我凭着记忆,沿着通向村子里的小路,穿过深巷,踩在高低不平的石头路上,仿佛一步步走在过去,这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正在我怀疑能否找到小伟家时,听到有人喊我,一转头看到小伟快速跑向我。乱糟糟的头发横七竖八立在头上,疲惫的眼睛里浑浊暗淡,笑一下难掩沧桑。 这,是小伟? 我慌忙用微笑藏匿起虚伪,跟着他走,来到他家里。他家还是记忆里的样子,红砖墙在雨打风吹中早已千疮百孔,木门上还残留着上一年的对联。院子很深,铺上了水泥,通向上屋,左手边一棵桐树斜斜直插空中,光秃秃的树枝乱七八糟呈现着,像一个个符号,诉说着这些年的故事。 “小伟你死了吗,听不到我喊你吗”突然随着一声大叫,屋子里出来一个女人,我赶忙喊嫂子。女人看到我尴尬笑笑,转而瞪眼瞅了一下小伟,怒气未消。这时候屋子里跑出来三个小孩追逐打闹,一个小孩不小心跌倒,一时间小孩哭声,叫声,接下来又是女人震天的吆喝声。 坐下后我和小伟勉强寒暄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记录了一年,但是更多时候是面面相觑,各自发呆。空气变的有点沉重,以至于呼吸声都听得见。我心里极力搜索着过去初中时候发生的每一件趣事,希望可以用来打破尴尬,眼看一肚子话快跳出来,我又极力压制,全部压了下去。 从小伟家出来,我深吸一口气,缓解下心里的沉闷,逃也似的走了。 生活让我们相遇相知,也是生活,让我们最后只剩下似曾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