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回去看外公

　　2016年即将结束，元旦来临。

　　晚上，天气冷，我在烤火。女儿来电话，说元旦放假三天，问我们怎么安排。我说，我们当然继续上班，我们不存在放假。

　　“要不你来大别山看看我们吧！”女儿的父亲汪大郎在一旁扯大嗓门对着我手机喊，女儿听见了，知道这是父亲在拿她穷开心，这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有专机，也嫌时间太短呀，才三天？

　　 平时忙于上课，女儿过得应该是很充实的，只是一到周末或节假日，女儿一定会感觉有些空虚失落。因为刚毕业又没处男朋友，父母又远在天边，是人都有感情，感情需要安放，放何处呢？

　　“妈，猫猫回来了，要不我找她聚聚吧？”女儿征求我的意见，猫猫是女儿最要好的高中同学。多年来，两人一有机会就扎堆吃喝玩乐。

　　“也可以，但也别老想着找朋友玩。”我又有些近乎霸道加命令的口气对女儿说。

　　但我不忍心扫女儿的兴，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说明，元旦具体怎么过，还是由你自己定吧。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巴不得天天能见到她，我伤心彼此分离。女儿说，她想去杭州玩玩，想让我一起去。我说时间太短了，等以后找个更合适的机会去吧，来日方长。

　　就这样，女儿想找朋友玩，想去杭州玩的设想都被我这个当妈的一一给否了。最后我说要不去乡下看看外公吧？外公年纪大了，我们看他一眼是少一眼了！我忍不住又对着女儿煽情起来。知母莫如女，女儿连声好好好欣然答应，没有半点迟疑，我自然是满心欢喜。

　　生活就是这般的无奈，你每天面对的脸孔往往都是无啥情无啥义的多，你喜欢的你珍惜的脸孔，往往都在你的梦牵魂绕中。“相看两不厌”，更多时候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真实世界里，我百般努力深爱着我的父亲，我的女儿更是一往情深深爱着她的外祖父。

　　结果又被我猜中，女儿昨晚又是跟外公外婆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女儿还是老*惯，跟外公睡一头。

　　一大早女儿就来电话，说没起床，在陪外公睡懒觉哩。电话里，我听见了父亲开心开怀的大笑声。

　　其实我知道，女儿一定躺在床上，在陪着外公聊天呢。女儿说，多陪着说说话，可以减缓老人的痴呆症。这个早上，渐渐失忆的父亲，脸上一定绽放着无限幸福的皱纹之花吧！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女儿，边边都是情，但我不忍心让女儿再陪着她外公一一我的老父亲一一睡觉了。我怕父亲又尿床屙屎身上，弄得女儿又半夜爬起替老人擦身换洗……我心疼老父更心疼女儿。

　　女儿说，外公这次很乖，身上干干净净的，只对着她一个劲地笑，样子开心的不得了。女儿还特意上街买了两个马桶暖垫，说，这样，外公坐上去就不会觉得冰冷了。

　　女儿更乖，女儿是天底下最乖的女儿。

　　我娘家村刚刚有了高速路出口，我以为女儿可以很方便就打到车，未曾想，这个元旦居然打不到车。难为女儿又要绕老路转几趟车才能回到学校去了。

　　女儿说，转个车而已嘛，不麻烦。

　　女儿总是那么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