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大兴安岭人的骄傲 许成光 近几年,我忙里偷闲,拜读了迟子建10多部文学作品,先后到她曾经生活过的漠河、塔河收集有关她鲜为人知的故事,还多次联系与她有过交往的几个文友,打探她现今的工作和生活情况,继而加深了对迟子建作品及人生经历的了解。缘于自己也是大兴安岭人,加之对迟子建的崇拜与仰慕,才斗胆撰此短文。 文学才女 迟子建是当今文坛一颗耀眼的明星,她是唯一一位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两次获得冰心散文奖、一次茅盾文学奖的作家。迟子建现是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是当代中国具有广泛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在文学边缘化的今天,迟子建为大兴安岭人争了光、露了脸,她是黑龙江人的骄傲,更是我们大兴安岭人的骄傲。 迟子建平时连智能手机都用不好,更不关心怎么利用网络平台“吸粉炒作”。 但是,迟子建每一部作品,不论是长篇还是中短篇,皆带着鲜明的迟子建式写作风格——关照小人物,关注底层生活,融冷酷于温情。故乡、亲人、爱人是迟子建创作的根基。迟子建说:“对我作品中这些人物的了解和理解,于我来说并不难,因为我就在他们之间。” 恋乡情怀 迟子建出生在漠河北极村,出生那天正值1964年元宵节,所以乳名被唤作“迎灯”。 对迟子建而言,最难忘的写作经历就是在家乡完成《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时候。在故乡对着白雪覆盖的山峦写作,作品和生活中的自然气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极其畅快。迟子建对自然生命力保有毫无保留的赞美,对故乡黑土地和在黑土地上发生的故事有着近乎执著的偏爱。她的作品有对童年生活的追忆,有现实生活的写照,有她出访国外的随想,而更多的是对故乡生活的回忆与怀念。透过文字,可以深深地感受到她敏锐的才思和灵动的气息,让人感到回忆的醇香温暖,足够人感动一辈子。 迟子建每次获奖总会说:“来到这个颁奖台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故乡,有森林、河流、清风、明月,是那一片土地给我的文学世界注入了生机与活力。我要感谢大兴安岭的亲人对我的关爱,还要感激一个远去的人——我的爱人,感激他离世后在我的梦境中仍然送来亲切的嘱托,使我获得别样的温暖。” 对迟子建而言,熟悉的故土就是一剂良药,干净的冷空气和宁静的生活,让她找到了生命的航向。作为大兴安岭人,她对近些年林区生态恶化感到无比担忧,曾多次撰文表达了大兴安岭林区过度采伐林木造成生态恶劣的忧虑。我记得在一次大兴安岭地区“两会”上,地委领导把她邀请到主席台前排就坐,表明家乡人对她的尊敬与爱戴。迟子建更是把家乡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把漠河北极村,乃至大兴安岭当做自己的爱人。 柔情似水 10多年前,迟子建与原塔河县委书记黄世君组成了家庭,度过了4年幸福的婚姻时光。不幸的是,黄世君因车祸英年早逝。迟子建遭遇人生重创,但她没有在痛苦和追忆中沉沦,而是把深厚的感情注入笔端,写就长篇力作《额尔古纳河右岸》,以此告慰丈夫,寄托对他的深切怀念。在失去丈夫后,在刊发的作品中经常有描述与爱人生前的恩爱往事,足以说明她是位忠贞爱情、知冷知热、柔情似水的女作家。 在《红绿灯下》有这样一段描述:2002年初春,在哈尔滨与爱人买花经过十字路口时,正好赶上红绿灯,我说等下一个绿灯再过去吧。爱人说,你跟我能抢过去的。他个子高,步伐大,很快就跑过街对面了,而我向回撤。这样,我站在街这头,他站在对面,我们中间是一台连着一台疾驰的车辆。车辆就像汪洋大海,把我们分开了。三天后,爱人在回故乡的山间公路上出了车祸…… 几年前,她的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第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小说的第一句话是女主人说的:“我想把脸上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迟子建说:“这篇小说写了我想写的,对爱人的哀思也渗透了进去。” 迟子建虽然已是功成名就的大作家,她却始终热爱世俗生活,平民生活。现在一个人在哈尔滨居住,只有回到老家才能和家人在一起。每天的生活就是阅读与写作,到晚上的时候,精心给自己做点好吃的,晚餐喝一点红酒,饭后散散步。这就是迟子建的日常生活。隔一段时间,迟子建会回到故乡大兴安岭探望亲人,或到父亲坟头,给父亲敬一杯酒,和他说说话。偶尔还会告诉父亲,今年的酒和往年有什么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