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理解的别名 今年9月,他去参加注册工程师的考试,听说要去十来天。我担心他一个人外出太寂寞,就陪同他一起去了。我们选择了一个郊区的旅馆入住。 这个农户自己开的旅馆里后方有一个小院子,院子后的围墙外是一排桉树,偶尔的还可以看到,有一只小松鼠在开着白色小花的桉树上跳来跳去。开旅馆的老板娘在院子里种了些蔬菜,有白菜、青菜、苋菜、葱、南瓜,还有几株梨树。南瓜藤爬上了围墙墙头,爬上了小梨树,开着黄黄的花朵,生机勃勃的。(后来我问老板娘:“这南瓜藤,怎么和我们那边的有些不同?”她笑着告诉我:“这不是南瓜,是冬瓜”)。 我很喜欢这里,也许是因为种菜而我感觉热爱生活的老板娘,也许是院子后的桉树、小松鼠,还有高高的蓝天、悠悠的白云及这凉爽的气候,更因为这远离城市喧嚣难得的静谧。 吃过晚饭,我约他出去走走,但他说要看书备考,不想浪费时间…… 不得已,我就一个人去走走吧,去看看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看这里的植被,最主要的是想去郊外闻闻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往西边走大约一公里,就是无人居住的郊外了。相对我们现在生活的亚热带小城,这里的气候实在是宜人的,9月的晚风,已经有一丝丝的凉意了,我加快了脚步,想让自己散发出更多的热量,不至于因此行而受凉。 一路上,带着耳机听朱云乔著的《撒哈拉的眼泪 。三毛传》。一路上,欣赏路边偶尔出现的格桑花,在我们那里是没有这漂亮的小花的。因为入秋过了花期,花儿很少了,稀稀疏疏的东一朵粉红,西一朵白。因为此地季节变化明显,有的草儿已经发黄,就算是绿色,也是深深的墨绿色了,少了那种青翠欲滴的嫩绿,一发显得这花儿娇美异常。 每路过一朵花,我都要驻足观看一番,再用手轻轻的触一下花瓣。我想把这稀有的花朵采回去,插在旅馆里我们喝完了水的矿泉水瓶子里,再把它们摆放在电视机的旁边,或者某个适宜摆放的地方。用来装点一下我认为陈设太过简单、又少了些生活气息的旅馆房间…… 在心里权衡了一番,最终我还是没有采摘。倒不是因为担心明天再来的时候,看不到美丽的花儿了。而是,担心这样手拿一束路边的野花,大摇大摆的走在回旅馆的途中,会遭来长住居民异样的目光,我认为自己是不能承受这样的目光的。 路边上最多、最普遍的,要数不起眼的狗尾巴草了,那些狗尾巴草杂在野草中生长着,开着一束束狗尾巴花,花儿一条条的弯着腰垂着头,默默的“埋伏”在路边的荒草里,远处的荒地中,它们在晚风中灵动的随风 摇曳。随手的采摘了几支,突然的想到,用它来装饰旅馆房间,应该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于是,我采摘了形状各异的一大束。 天空渐渐的暗淡下来,黑夜就要来临了,趁着微微的光亮,我得赶快往回走。在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我向前方望了望,想着如果明晚来的比今晚更早一些,是不是会走的比今晚更远一点,而前方又会有什么的样的风景呢? 带着疑问,我垫着脚抬头往前方望去,发现大约一里开外的小山坡上有一片“铺天盖地”的狗尾巴花,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铺满了整个小山坡,夕阳余晖给这些不起眼的花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红中泛着金色,这美丽的色彩布满了我的眼帘充斥它像梵高的一幅画,又像是一个美丽的梦境,我多想去这片狗尾巴花中走走、跳跳啊! 明天,我一定要走到那里,一定要走到那片狗尾花中,细细地的抚摸它、端详它,就像刚刚我看每一朵格桑花那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大片的狗尾巴花,实在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华灯初上,我已经走到了旅馆,他在看电视。他一定是因为看书累了,所以放松一下而已。我找来一个瓶子,把这束狗尾巴花插在里面,边摆弄着它们以显示出它们比较漂亮的角度,边对他讲述着我一个人的行程,他在认真的听着我的诉说。最后,我请求他:“明晚和我一起去走走吧,我想去看看那片狗尾巴花……”他没同意,说是不感兴趣…… 很失望,但我也没再次的央求他,毕竟一年才一次的考试,我不能拖累或者耽误了他。默默的转身,带着失落而忧郁的心情上床睡觉,心里想着,就算是美景,少了共同分享的人,也总是遗憾而不完美的…… 第二天下午,早早的吃过晚饭, 和正低头读书的他打了个招呼:“x,我出去走路了”他头也没抬,嘴里发出“嗯”的一声。因为这声,我感觉他离我好遥远,就算他此时是坐在旅馆的小床上,离我也就2步之遥。默默的转身,就在我要轻轻带上房门的那一刻,他抬起了头,看着我说:“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要走的太远,早点回来”。因为这句话,我又感觉他还是在我身边的。只是,这句话的力度依然不能赶走他失陪于我的失落。 一路上,遇到了饭后散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但因为互不相识,所以就谈不上互打招呼了,我一个人默默的走着,偶尔会有人向我投来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但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就像那只特立独行的猪。 今天我没再听散文《撒哈拉的眼泪 》,改听了那英的歌《花一开满就相爱》、《一笑而过》…… 我不稀罕拥有千金或者无上的权力,但我希望有一个人能陪我一起爬山、涉水,一起看夕阳、赏月亮,一起看格桑花开……
——2016。9 彝家女子(写于:云南。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