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汪相识,是在炎炎的七月。那天,天气格外的热,我来到公司后勤服务中心报到。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满头大汗,衣服透湿。部门负责人对我说:“这是小汪,刚干完活回来。”他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黝黑的脸庞,留着平头,给我一种很朴实憨厚的印象。 小汪是一名保洁员,负责煤港区垃圾的清运。从办公大楼到煤五、六线,沿途有二十多个垃圾桶。天气炎热,垃圾桶里苍蝇嗡嗡地乱窜,臭气难闻。小汪不嫌脏,不怕累,一锹一锹往垃圾车里装,再一趟一趟拉走,直到垃圾全部清运完才肯休息。 前年底,小汪改做道路保洁。他的责任段是从老调度楼至9号门一段老旧的水泥路。这也是一条公共通道,公交52、53路车每天往返数十趟,还有各种车辆和行人来来往往,又毗邻二航局预制场区,运送材料、构件的车进出频繁,保洁难度可想而知。小汪对这段路每天至少保洁两次,遇有特殊情况突击打扫。他挥动着大扫帚的身影,时常跃入过往人们的视线。小汪的这段路清扫得干净、整洁,受到大家的交口称赞。 后勤中心辖区有八块草地草坪,每年有七、八个月的时间用来打草,打草这事占有相当大的工作量。部门没有专人打草,一般都是副主任亲自上阵。小汪看他很辛苦,做完事后常常主动要求帮忙打草。他边学边打,边打边学,每次打完草他就问打的怎么样,好不好看?我们说打得还好,他就咧着嘴笑。有时见别人在打草,他就在旁边看,用心揣摩。现在,他打起草来也开始得心应手,逐渐成了打草的主力队员。打了一段时间的草,小汪学会了调配汽油和机油,又琢磨起打草机的结构、原理,小故障怎么排除,还向懂行的人请教。打草这事别人看来虽然是一项又脏又累的活儿,但小汪却不在乎,也不计较。 一次,小汪和我们几人正在生活辅助区清除马路边杂树荆草,他接到了分管副主任的电话,说是他的路段上有一些小石子,是二航局运料的车子拐弯时过快洒下的,让他马上去清理。老刘叫他讲,我正在后面辅助区干活,等会儿再去搞。可小汪不这样说,连说:“好好好,马上来。”那天天气闷热,这里离他的路段近2公里,他还是走着去了。 小汪话不多,有时说起来使人发笑。他说话的嗓门大,往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熟悉的人还以为他在和谁吵架。老陈曾调侃他:“小汪,你讲话能不能温柔一点,好在我没有心脏病,不然给你吓死了。”小汪只是憨笑,嘿嘿。 与之成趣的是,小汪的胆子似乎有点小。一天,小汪跟我们到辅助区单身公寓各楼层粘贴文明标示牌。他上楼时总是紧紧抓住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看他那样子,我觉得奇怪,就问他:“你怎么不敢上楼啊?”他嗯了一声。“这又不是多高的楼,怕什么?”他笑了笑。 小汪家住在裕溪口街上。原先他是骑自行车上班的,可他骑车时遇到上坡下坡就推着车走,人多车多又下车。有人看见了就开玩笑:“小汪,你干脆扛着车走算了吧!”他也不生气,就笑一声,嘻嘻。近来,小汪上班改乘公交车,却只坐两站路,来回刷卡三块二。老李和小汪住在一个小区,老李就跟他说:“你和我一样,买个二手电动车不好么,还省点路费。”小汪直摆手,说:“我连自行车都骑不好,哪敢骑电动车?不行,不行!” 小汪*惯早起,几乎每天早上6点半左右就出门去上班,把房间卫生打扫一遍,烧好水,然后才去干活。当我们几个下了班车,走进房间,就会感觉被一种温暖的亲情包裹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