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又至,秋叶飘零,我时时想起我那年迈的老妈妈。 妈妈今年已经六十多了,可怜的爸爸早在一九八八年的寒冬就已不幸去世,成为我们永远难以抹去的思念,留下妈妈独自一人住在乡下。我们姊妹曾经多次合力想把妈妈接到城里来住,无奈妈妈总是说,乡下住*惯了,到城里要爬六楼,彼此又不认识,像个鸟笼,住的实在难受。任凭我和姐好说歹劝,就是不乐意,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舍不得她的老屋和她的那群相处了几十年的老邻居。 妈妈一直独自在乡下,我们姊妹几个对她老人家始终放心不下,平时我们工作都特别忙,很少有时间回去看看她,可是一到周末,妈妈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不约而同地把我们从四面八方都吸引了过去,使得平时清清冷冷的小屋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折菜的折菜,烧水的烧水,扫地的扫地,只是妈妈的屋子太小,里面总是挤满了人,但始终充满了欢快的笑语,尤其是那些孩子们最能闹腾,他们往往一个能抵好几个,任凭你大人如何对他们大呼小叫,就是对你不加理睬,真的把你气得够呛,就想猛揍他们一顿方可解恨。虽然我们大人都抢着去帮妈妈干活,但有一件事情是谁也不会去做的,那就是煮饭。因为妈妈煮饭的水平特别高,煮出来的饭是软硬适中,香味十足,大人小孩都喜欢吃,更值得一提的是妈妈做饭时留下的锅巴,真是又香又脆,好吃极了,如果在锅巴上滴上几滴咸鹅汤,或者别的什么好吃的汤,那种美味简直是让你回味无穷。每次吃饭,我们大人也都纷纷争着吃锅巴,孩子们也经常因为没有抢到锅巴而彼此干仗甚至哭鼻子。其实,妈妈做的锅巴吃法还有很多种,如锅巴拌荷包蛋、油炸锅巴、糖开水泡锅巴、三鲜锅巴汤……喝酒的时候,假如要夹几块锅巴当下酒菜也很香,即使你没有事做,拿块锅巴干啃仍然会感觉特棒,那种滋味只有慢慢品味才会知晓。 妈妈的年纪渐渐大了,但锅巴的滋味始终没有变,在当地一直是小有名气,是锅巴把妈妈和她的儿女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不知何时起?锅巴似乎成了妈妈和我们之间一座割不断的桥,把两代人的牵挂之心牢牢扣住。与其说我们想妈妈,倒不如说我们想妈妈给她的儿女们特意留下的那一块块香喷喷的锅巴;与其说我们想锅巴,倒不如说我们更想念独自生活在乡下的老妈妈。妈妈没有金银财宝,她对我们的爱也是简单的、纯洁的,同时又是无私和高大的,而我们对妈妈的爱里仿佛还参杂着对锅巴的另一种思念,这种爱伴有无数的说不清和道不尽,惟有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心里才知道……(作者简介:黄宏宣,男,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东方作家创作中心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三级创作员,在各类刊物、网站上发表作品六百余篇,十多篇散文在各级评比中获奖,并出版散文集《我这十年》和长篇小说《深深叹息》) 南京育英第二外国语学校(大厂区育英路57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