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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道
 
 
修改时间:[2016/09/01 20:07]    阅读次数:[491]    发表者:[起缘]
 

  mud

  2009-11-22 18:18

  单人道

  我常常说,这座大城市就像一个顽皮的小鬼,你千辛万苦追寻的东西,他紧紧拽在手里;你愤怒之下放弃的东西,他会帮你清除得一干二净。五年前,一个人拖着行李来到这座城市,意气奋发;五年后,依旧形单影只,每天穿梭于公司与租房之间。那一条走了几年的人行道,磨破了我多少双昂贵的皮鞋,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行色匆匆,每每心灵疲惫时,多想抓一双厚实的手彼此牵着走到尽头,回过神时,才发觉∶昏黄的夜幕下,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原地……

  (一)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夜,那么凄凉;风,那么生涩;灯光,那么臃肿;就连星星,都躲在被窝里睡懒觉,一个人可以仰望的天空,那么厚重,那么狭小,小得只能容下自己僵硬的外壳。如果氧气缺乏,我会不会跟着调皮捣蛋跑出自己躯体的一氧化碳一起,暂时地跟这个沉闷的世界说一声goodbye,see you tomorrow!

  如梦幻般童年里,山坡上的野草莓总是诱人地招手,喉咙口的口水“咕噜咕噜”地澎湃了好几个来回,大腿神经在颤抖,脑部神经在抗战。结果显示,一个幼小孩子的理智居然可以战胜欲望,而一个自诩为“成熟、稳重、历练”的成年人,却用欲望的借口来阻止理智的攻击。

  单纯是一种本性。

  我突然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是因为娇忽略了我这个朋友,还是因为很郁闷一段半年的男欢女爱可以抵过一段八年的姐妹深情?原来在爱情面前,友情与亲情是如此的卑微。在感情的世界里,是否存在“公平与理智”这样的词语;如果是,爱情是否已经违反了游戏规则;如果违规,是否该被淘汰;如果该被淘汰,为什么我们却无能为力?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妈一周来的第6个电话,半年才能通到6次电话的妈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吝啬那0。39元/分钟的话费,她的多虑与担心缘何而来?

  “丫头,爸妈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私生活,你年龄也不小了,你一直这样,爸妈真的很担心!”妈的语调里有种怪怪的味道,咸咸的。我的心情,超乎意料的冷静与漠然,不再生气,不再愤怒。一如凉风拂过海面,轻轻荡漾,一丝丝稠密的雨线悄悄拍打在海面,泛起点点涟花,碧绿海底,一张童真脸孔随着风的节奏摇摆,随着雨的旋律变换。这样一个舞台,风是音乐,雨是灯光,纯真就是主角。

  bobby说,我表哥喝醉的时候说,mud这样的女生真的很奇怪,抓不住真实的感觉。他空洞的眼神里,读不懂爱情,读不懂信赖,读得懂无奈。

  蹦在电脑那头炮轰,mud是个见色轻友的人吗,mud会为gg忽略掉朋友吗?

  我在摄像头的这头装狠卖凶,mud的世界里,爱情永远只允许垫底。

  昏睡的灯光下,网吧如夜空一样宁静。泪水会悄悄跑出来作祟,隔离星星,真是个伤脑筋的家伙。

  bobby,我们拥挤在同一条感情线,你累了吧!感情分两头走,我学会,一个人,不寂寞。

  我闻见彼此停顿的呼吸,像60年代的火车一样沉重。

  因为爸爸工作的关系,我从懂事起就会一个人生活,而且还会见到好多好多往生之人哦,我都不懂得要去害怕,只是觉得他们睡得好甜好安详,每一个人都睡得好沉好沉哦。我就在想啊,那一定是一个很美妙的世界,他们一定是找到了最幸福的意义,所以才会那么祥和。爸爸说,那个世界叫天堂,就跟西游记里玉帝老儿的金銮殿一样美。然后我就会挥着手跳起来,爸爸好了不起哦,爸爸会建跟金銮殿一样美的房子,甚至更漂亮更大的房子。

  呼吸停顿。沉重。

  mud,四天的距离,我们到底相隔多远?

  bobby告诉我,我们是一位白胡子的老神仙,牵着手,相约来到这个世界的,只是在快要降落到人间的时候,白胡子爷爷的手出汗了,而我,就坠落了。

  静。

  jay说过,这个世界有一座教堂,下午三点阳光射进教堂的角度,能知道你前世是狼人,还是蝙蝠。

  ……

  突然不知道要该怎么去继续。爱情,亲情,友情,或是工作,人生,或是此时此刻的灵感,接下去的情绪……

  (二)

  我的心情,总是处在一种很遥远的极限边缘,零零碎碎,好的,坏的,中用的,没用的,全部搅和在一起,如一锅烂掉的粥,尝不出什么味道。

  站在悬崖边看夕阳,总是有种别致的美丽,迷恋得让人眩晕。

  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总要在一种极端的绝境中,感受,意会,汹涌而来,身临其境。

  我们的感情,总有时间会被替代,尽管我们如何不舍。爱情可以如同物质,失恋可以像剪掉长头发那么简单,长长短短,短短长长。哼一首情歌,强忍住泪水,摆一个自以为很cool很拉风的pose,证明自己是真的爱过,放手只为对方更幸福!

  再牵强的理由,都可以被自己感动,不需要结果,不必去验证,因为我们,只要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三)

  娇爱上了一个大自己八岁的男人。

  我知道在今天的社会,八岁的距离,很短很短。

  感觉会有黏黏的液体划过心脏,轻轻地,有点痛,绵绵的。

  “丫头真的爱上他了吗?”

  好不喜欢下雨的天气,冷风会吹乱精心梳妆的发型,雨水会淋湿漂亮的衣袖,还有,辛辛苦苦寻找了很久,刚刚舍得穿上的球鞋,会遭遇虐待。这样子的感觉,我想要少一点,再少一点。宁愿泪水曝光,悄悄肆虐脸庞,伤过的痕迹,我能感觉真实的存在,不虚伪,不泛滥,没有猜忌,只要相信,只有面对。

  生活的过程,有时候就像大自然的食物链一样,很简单,很复杂。

  我的耳朵长茧了吗,怎么会产生听力错觉。娇曾说喜欢的男生应该像小美一样有媚惑的眼神,充足的电力磁场,外表看起来要坏坏的,还要像仔仔一样忧郁,又有气质又有个性的美男子,又养眼又撑足了面子,只要站在自己身边,就已经足够。

  完美情人,真的走不进生活吗?我们的门槛明明很高,为什么要一次一次不厌其烦地放低一点,再放低一点。我们得到的,明明就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只要生活足够,感情,容易培养。”

  在一个下着小雨,走路恍神了的早上,云雾一拨一拨散开,路灯沉睡进入甜美的梦乡,汽笛声打着呵欠。路上行人簇拥着,孤立着,围绕着,行进着,奔跑着,精神抖擞,昏昏欲睡,面无表情,笑容满面,眉头紧锁,手舞足蹈,大人,小孩,高,矮,胖,瘦……这是一副美妙天真的漫画,画面蠢蠢欲动,各路行人,似是从画中走来,予人遐想,予人感动。

  爱情,原来可以像加减乘除一样简单。

  只是,我们的爱情公式,哪个环节出错了,外貌要占多少分才不会被倒带,财力要多少分才塌实,个性要多少分不张扬,品位多少分不反胃口,脑袋笨到多少分才有安全感……

  (四)

  勇弟糗说群栽倒在爱情的旋涡里,无法自拔了。

  听说,群每个月都会攒出本来就不高的五分之四的工资,努力去完成娇所提出的交往要求;听说,群可以一个人扛下好几个人的工作量,只是为了多攒一份钱;听说,群连手机都不用,为了省下每个月的话费;听说,娇妈妈生病,群在几百公里之外,担心得睡不着觉……

  这种只能在偶像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浪漫情节,这个演绎着很多个现实版本“痴情郎”的汉子,却永远没有机会做自己人生中的主角。是怜悯,还是讽刺?

  勇弟很轻松地爆述着群的种种,他说,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一个是结认的姐姐,他的立场,只是看戏的观众,因为,不能选择。

  我掰着手指找不出群在脑海中的模样,强迫的记忆下,一个瘦小的模糊的身影闪闪跳跃,大概这是我对群最深的记忆了。

  (五)

  5月26日,汶川地震发生第十五天。

  农历4月22日,我21岁生日。

  娇特地请了一天假,然后陪我上了一整天班,我激动将她揽在怀里,想哭,想笑。

  在娇与bob的安排下,我请了所有的朋友与同事,在餐馆包下一个房间,庆祝生日。

  勇弟突然打电话来,说,mud姐,生日快乐!

  我跑进厕所跟他聊电话,在酒精的催发下,走进男厕所门口,被人孔了一声,顿时清醒,羞红着脸跑回女厕所。

  好久没你消息,还好吗?我用力扯着头发调整刚刚的失态。

  姐,我在成都。学校安排实*,我听几个朋友怂恿,“四川成都多美女”,我就跟他们一起要求安排在成都。姐知道吗,我们到成都的日期是5月12日上午,中午的时候这边老板请客替我们接风,都还没吃完饭,就感觉整个房子在晃动,楼梯口一下子就蔟满了人,大家一窝蜂往下跑,我看见几个强壮的小伙子从窗户口往下跳,我们情急之下,也就跟着跳,幸好在2楼,跳下去之后整个双脚都麻木了,房子瞬间就倒塌了。姐,当时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从此回不了家了。

  我清晰听到自己快要蹦到喉咙口失去节奏的心跳声,身体倒贴在墙壁上,又兴奋地想要大声撕叫。

  见到美女了吗?我强装镇定。

  还是自家的美女漂亮。不过,姐,这样宝贵的经历,足够我泡妞的资本哦。

  电话那头传来他干涩的笑声,我第一次发现,这个贪玩的大男孩,一下子长大了,成熟了。

  接下来的日子,勇弟依旧履行着他们三个月的实*合约,不过经常会打电话来,说碰到了多大的余震,又逃了一劫;偶尔抱怨说像是出家当和尚了,好想念肉的味道;又说昨晚做梦了,梦到了自家田地里的菜苗在跟他招手,又青翠又细嫩,还有家门口亲手栽的果树,长满了果子,在扭秧歌呢?

  我在电话这头不停地笑,作着简短的“恩,啊,对啊,是啊”的答复。他是一个情绪激昂的演讲者,需要一个安静的观众,与他分享生命中第一次最传奇的经历。这样的场合,你只要出声证明自己还在听,就是对演讲者最大的尊重与鼓舞。

  曾经踢着小石子在某个胡同口捣蛋,曾经在太阳的拥抱下在某片青草地翻跟斗,曾经偷偷跑进果园摘果实被主人发现抓到父母面前罚站,曾经抱走邻居家刚出生的小狗藏起来当宝贝一样饲养,曾经在喜欢的男孩上学路上的大树上,悄悄刻下爱的誓言……多少曾经过后,曾经那些穿着开裆裤扎着两条麻花辨鼻子上成天挂着两条像蚯蚓一样长的鼻涕的小男孩与小女孩已经长大,在曾经的回忆里,彼此怀念;在成长的荆?里,彼此扶持;那个离曾经越来越远的世界,有多少坎坷,就有多少梦幻。曾经熟悉的地方,不再有风景,遥远是一种诱惑,生命只是一个过程,我们不求结果,快乐并痛苦着。

  (六)

  2008年

  6月8日——农历五月初五。

  娇终于决定端午节这天带bob去见哥,只是还未出发前就被哥在电话里头狠狠地训了一顿,甚至被恐吓只要bob敢去见他就会被海扁。娇当然会知道哥的性格,急噪脾气,冲动之下做出伤人又伤己的举动也不会是罕见事情。最后,娇只是一个人去哥家吃了一顿团圆餐,算是礼貌性的尊敬。

  娇的感情,碰上家族第一次强力的反抗与阻击,因为年龄的距离,因为空间的距离。

  娇晚上从哥家回来,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我痴痴地望着她,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傻傻地笑,然后娇也跟着笑,笑累了,直接倒在床上睡着。

  第二天*惯性地进入娇的博客,她终于讲出昨天遭到哥围攻并威胁的事实,那么多无奈,那么多委屈,我在字里行间第一次感受到娇的坚持,她勇敢承受来自家族一切的压力,努力捍卫着自己的爱情。

  我开始相信,娇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与理想情人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大概,让娇感受到了最塌实的生活吧。当我每天还在为“周太”这个头衔自得洋溢时,娇曾经与我吻合的世界开始游移,娇的世界里,想得最多是bob,考虑最多的,也是bob吧,她像所有女人一样,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然后相夫教子。而我,依旧每天嘟嚷着罗志祥是如何舞功了得,棒棒堂的王子长得如何有贵族气质又不失可爱,敖犬有多像陈冠希帅爆到极点……

  爱情,原来可以如此不可思议!

  (七)

  听说,爱情的感觉来自于一种叫phenyl ethylamine(pea)的荷尔蒙,一旦这种物质存在于你的体内,你就开始恋爱了。

  有实验证明,爱情不仅仅是一种浪漫情怀,更本质的是一种化学反应。人类不单单是个纯情动物或精神动物,而是与大多数其他动物一样,相当程度地是个生物化学的奴隶,更准确地说,爱情是在几种“爱情激素”的控制下进行的一系列生物化学反应。在vasopressin(后叶加压素/脑垂体后叶荷尔蒙)的控制下,“忠诚”不过一种化学反应的产物。

  在科学家的眼里,这样的世界很简单。我们可以用phenyl ethylamine(苯基乙胺),dopamine(多巴胺)和nor epinephrine(去甲肾上腺素)来引发一段爱情,然后利用endorphin(内啡呔)使之更加长久,最后加一点vasopressin(后叶加压素/脑垂体后叶荷尔蒙)将之变得永恒。

  不幸的是,pea的浓度高峰能够持续的时间是6个月到4年的时间,平均不到30个月(2。5年),一旦爱情物质消失,人也就会从迷醉状态中恢复过来,所以,不用试图挽回变心人的心,他对你的爱已经消耗干净了。

  (八)

  c君就如夜间精灵一样,无声无息再次闯入我的生活。他总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自诩能够读懂感情的心扉,透穿世俗的眼泪。模糊的电脑视频,他说,mud总是让人那么心疼,mud又在流泪吗?我摇摇头,我没有在流眼泪,也不会流眼泪,我只是笑不出来而已,君牛皮可吹大了!

  又想起那个很古老很世俗的童话,美人鱼将眼泪流在水里,海水变成蓝色。而我的泪水呢,只是连海水都不接受的杂质吗?

  五年前恋上一个男子,“翻版谢霆锋”,或是左手抱着篮球,右手攥着一瓶益力矿泉水;或是单肩背着一把吉他,黑白颜色;一身宝蓝色运动服,乔丹,那个他最衷爱的运动员。可是他取名叫edison,陈冠希,才是他最爱的男子,所以他取了跟他一样的英文名字。edison,嘻哈音乐,hip-hop舞蹈,吉他,篮球,他爱着他的代名词。

  hi,我是mud,可以做个朋友吗?我跑过去,诡异地看着他笑。

  你是小mud,校刊总编,我认识你。他伸出右手,又折回,在衣角使劲揉搓,1秒,2秒,3秒……1分钟过后,他再次伸出右手,左手的篮球滑落操场,“咚…咚…咚…”越跳越远。我清晰看透他脸上怪异尴尬的表情,嘴巴张开,又抿合,嘴角向右边扬起,恢复原状;左手不停地骚着头皮,右手抓着衣角不知所措。

  篮球,很可爱,像你。我跑过去,拣起篮球,扔到他身旁。

  他笑得像个孩子,抱起篮球,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如此简短的搭讪,在每一个公园的角落,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每天不间断地上演与结束,而我,却陷进了遥远无境的遐想……

  那样的纯粹与活力,让我神经细胞开始膨胀,单纯地以为自己找到了梦中那份久违的幸福,只是多年以后开始明白,每一个男孩(甚至可以说是每一个男人)的单纯并不表现在他年纪与世事的浅薄,而是表现在他对一件突如其来在自己意识之外的突发情况下完全不经过大脑所自然产生的第一时间里的迟钝与呆滞,那样的迟钝会让我们着迷,甚至沉迷,我们爱上那样的呆滞,让自己充分散发母性的本能。我们甚至自私地期待,每一个男人都会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迷恋着母亲,依赖着母亲。只有孩子,会让女人产生安全感,这是每一个母亲的赌注与骄傲。

  (九)

  2008年6月30日。

  最近好象有点忙,跟一堆繁琐、重复的数字躲猫猫,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每天都在传递着同一种心境,所有的时间似在转眼间消失不见,又似只是拼凑成了简单的24个小时!以24个小时为一个起点与终点的重复轮回,彷徨、恐惧、疲倦、淡然、勉强、带一点点幻想,加一点点坚持,偶尔一个意外的惊喜,静静呆坐时难得的一声傻笑,一张张频繁被淘汰的光碟,一个个很垃圾很神经超白痴的偶像剧情,一次次于人前讲破的惨淡爱情观……

  周六晚10点多钟突然脑门发热,死皮赖脸硬是拖了一个同事到社区的篮球场玩球。好长一段时间的暴雨天气,带点愤怒,带点烦躁,带点任性,还夹一点点熟悉的温度,总是气势磅礴而来,悄悄离开。我偷偷以此影射太多人的人生,总是生得风光,走的冷清。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永恒的东西,平淡是一个叫做人生的考题中唯一越过及格的那条分数线。不平衡的球场,坑坑洼洼的低凹处积满了雨水,调皮的篮球就像小时侯不听话的小孩,在妈妈拉长的面孔下乖乖投降。

  投篮得分时好险把一个175公分的强壮的小伙子给比了下去,他挠着头皮替我付了一瓶饮料的钞票,我兴奋地大声嚷嚷“你玩完了,等到我明天去公司大肆宣传,你的一世英名全在今晚的此时此刻毁誉一旦,从此销声匿迹,哈哈哈……”透着无辜眼神的他一个劲傻傻地笑,我奇怪他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却又懒得去多思考一秒。有时候真的很清晰地明白一些事情的谬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当我们刻意地去寻求结果时,往往会适得其反,结果要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的。这样的人生观听起来有点懦弱,但我是真的很清楚,至少我省掉了很多麻烦与没有出路的烦恼。

  “天气预报说,今日天气晴,但因为你只留给我背影,所以在我的眼里下了场大雨。”嘻嘻,又过完了一天,又淘汰了一部偶像剧,好烂的台词,好庸俗的剧情,而我,却是真的刻在了心底!

  (十)

  “人生就像一场跋涉,跨越千山万水,有些东西注定会错过,也有些东西注定会被坚持。其实,我们只要简单地活着,就似很好!”君就如他平时侃侃而谈的所谓的人生理论,一如这番话——简单、干净、自然。君应该不属于那种轰轰烈烈会做大生意闯大事业的人,随遇而安或许是他简化的另一种生活态度吧!一如他曾经爱过的文学,将大自然一切有生命的事物加以神话,赋予人的思维,再渗透入他最喜爱的金庸古龙风格!所以就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女学生膜拜在他胡编乱造的浪漫神话里。我跟丫鸭总是在闲暇的时间里,研究君所爱的style:爹声爹气的花瓶型、爽朗豪迈的个性型、寻规蹈矩的乖乖型,又拽又酷的太妹型……每一次君的选择总是大跌我们眼镜又在我们的意料之中,玩到最后,我们结局收尾的台词也只有剩下:文人的视野是没有界限的!

  蹦应该是同一届同学里跟君反差最大的人了。跟班上同学从不往来的蹦,更多的是带点神秘与反叛,再加一点点霸气。在同校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我跟丫鸭与娇才闯入了蹦的生活。蹦今天会选择发型师的职业,跟他的个性还是有着本质的链接性的吧。

  小流氓大清早就跑来跟我要两块钱,我撅着嘴不情不愿的把钱塞给他,我是更害怕两块钱替自己扣上“小气鬼”的名号才会让他得逞。他嘻嘻哈哈地从便利店买来一罐“再来一罐”冰红茶,恭恭敬敬地放到我面前,然后很神气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易拉罐头,又跑去刚才的便利店换了一罐冰红茶。看着他打开饮料插入吸管陶醉其中的表情,我突然想起君所说的“简单生活”。

  一瓶2块钱的易拉罐足以让爱摊小便宜的小流氓兴奋很久;我随便在精品店淘了一瓶便宜的染发素,给弟额头染了一戳绚丽的颜色,他会高兴的在镜头前足足呆上半个小时;我给公交车上的准妈妈让个座位,她会感激地不停说好几个谢谢……生活中这些简单的幸福与快乐,时时刻刻都在每一个角落传递着,是我们的世俗让生活忽略了生活的本质。

  情人间一个甜蜜的微笑,友人间一个会意的招手,亲人间一句暖暖的问候,这些看似简单的幸福,洋溢在我们周围,又被排斥在我们内心的城墙外。在物质膨胀的社会里,世人追求最豪华的别墅,最名贵的饰品,最轰轰烈烈的爱情,而结果多是昙花一现。而那些曾不曾起眼的简单的幸福与快乐,却一直都在持续着自己的温度,一直都在美丽着,从不曾枯萎……

  (十一)

  伟跟我提起燕子,语气突然压得低沉,尽管他尽量掩饰尽量表示他的无所谓,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悲愤与无奈。我跟伟原本就是两条平行路上各自奔波的赶路人,六年前因与燕子的结识而相识,三年后因与燕子的疏离而形同陌路,一个月前又因燕子而复得这位名义上的“大哥”。在这场看似戏剧性的缘分游戏中,燕子就是整个磁场的核心。

  在这个懵懂而单纯的校园,有两种人始终要被隔离要被边缘化的,一种是过于出类拔萃而受到排挤,一种是不过优秀而受到鄙视,这种被阶级化的校园活似一个三明治,上下都是面包,中间夹的那一层才是最可口最受人喜爱的奶油。燕子属于前者,才貌兼具的她身边游离的永远也只有男生谄媚的眼神,嫉妒与眼红让女生自然而然地与她划清界限。在校风校纪面前,校领导与各路老师怀着各种私欲对她频繁“教育”与穷追猛打。

  燕子毕竟太年轻,在种种非议与嘲弄的眼光下渐次沉沦与萎缩。她漂亮的脸蛋高挑的身材本是一种荣耀,如此已足够。而她,却偏偏要做领奖台上的佼佼者,要冲在田径场上的最前线。燕子似乎得到的太多了。也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因羡慕而生妒忌,我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姿态来漠视燕子的一切。

  燕子是真的很在乎我吧。《还珠》的热播在校园兴起一股流行风。我管她叫燕子,纯粹一时心血来潮。燕子似是很感激,兴奋地嚷着我就是她的“五阿哥”,其实她更像才华横溢温文尔雅的紫薇格格。

  在与燕子渐渐的相处中,我越来越觉得,似是与燕子前世就绑在一起,才换来今生“心心相惜”的命运。我们同睡一个床同时进教室同时出教室,连上厕所都在一起,如若是谁心情不好连饭都不想吃,对方也会在一旁干巴巴的陪着饿肚子。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组合。

  香港蔓延一种“同性相吸”的违常理现象,在国外叫gay,国人管它叫“同志”。一种好奇心推动欲望的惯性,初次接触到一个如此“时尚”的名词,于是都迫切地想要把它派上用场,不至于使自己脱离于“新新人类”这支庞大的队伍。毫无理由的,我跟燕子成了他们的“白老鼠”。

  伟应该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他懂得爱屋及乌,他追燕子,所以他找到我,认我作干妹妹。我有点挑衅的问伟:“你为什么不跟其余的男生一样,说我们是gay,痛恨我跟燕子的感情?”

  “燕子身边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你也一样。”伟回答的轻描淡写。

  奇怪的是我就真的心甘情愿的叫他哥。我是家里的独苗,有一个哥哥对我而言是一桩很愉快的事情。伟一直把我当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处于一种很幸福的状态下。这么用心的追求者,燕子笑着告诉我,“愿跟伟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仅如此而已吗?”出于好奇心,我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至少现在跟往后的一段时间是这样。”燕子逃过我怀疑的眼神。

  “你在考验他?”我凑到她耳旁,轻声试探。

  “我们太年轻!”燕子像是回答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一本正经。

  我坐回原位,无趣的耸耸肩。很长一段时间我乐不可支的在燕子与伟之间来回奔跑,为邮差这份工作尽心尽则、乐此不疲,幸灾乐祸的真把自己当成了月老。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活像一叛徒,在燕子面前探听伟的种种,在伟面前报导燕子的一切。

  “恋爱不分早晚的。”我故意拖长声音,接着唉声叹气,燕子扑过来挠我的痒痒,我吓得跑的比兔子还快。

  jay与c君退出了这场错综复杂的情感游戏,阴差阳错成为我的铁哥们。或许是自私的心理在作怪,分享燕子的秘密越来越成为我的一种负担与压力,我开始思索,我跟燕子的相遇或许纯属偶然,我们只是行在各自的旅程中因同一段喜爱的风景而彼此驻足相识,但毕竟我们还有各自的路程要赶,不同的路途会把我们带向不同的方向。

  燕子身边的男生一个接一个离去。由于我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性格,身边总是聚集了形形色色的朋友,而燕子总是显得不合群。燕子渐渐的被挤到一边,而我总是在她面前侃侃而谈我们的种种荒谬事件,全然不顾燕子的感受,有时甚至把她晾到了一边。燕子也察觉到,这个身边最信任的朋友不再是当初那个会高兴的给她送信为她出各种鬼点子打发男生跟她形影不离的mud。mud好像在一夜之间成了整个学校的焦点,mud的时间与身影正一点一点地从她的生活中抽离。燕子把一切看在眼里。

  夏天到来,温和湿润的江南天气并没有想象中夏季的炎热,相反有一种细腻的温暖入怀。我以天气炎热为由与燕子分了床,有意无意的躲着她。燕子有时会在一旁静静的等我,直到我被其余的同学三五成群的拉走,一个人默默的走开。偶然的回头,惊讶的发现燕子红肿的眼睛,她对我笑,努力的纠正脸上痉挛的表情。我羞愧的低下头,心有种被掏空的犯罪感。

  “早点回来,不要迟到!”燕子转过身,消瘦的背影在风中微微颤动。我走过去,驻足,抬头,张嘴,又转身,跑开,没有回头。我多想拉着燕子的手,靠在她瘦骨粼粼的肩上,说几百个几千个“对不起”,我多想告诉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没有勇气面对她无辜的眼神,没有勇气跟她道歉。有时候我甚至奢侈的想燕子会明白我内心的“痛苦”的,燕子会了解的。

  “同志”的传闻戛然终止,我应该要高兴的。对燕子的亏欠在我内心留下阴影,越积越厚,最后形成一股强大的寒流,吞噬着我仅剩的一点自信与勇气。

  伟突然离开,这本是我意料中的事,与他名义上的兄妹之情失去了燕子这座大山做后盾,就等于一栋挺拔的建筑抽去了根基,一瞬间倒塌。我拍拍手,就当一个了结。凡事都应有一个结果,如果这个休止符号由自己亲自划上,都会比较心甘情愿一点。就算有那么一丝酸楚一丝不舍划过心头,毕竟因找不到伤心的源头而烟消云散。

  燕子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我与燕子的情谊,也只是成了在偌大的校园擦肩而过时勉强一笑的同学之交。我是一个偏执狂,偏执于自己想要的一切,偏执于自己所作的一切决定。有过遗憾,有过悔恨,最终对与燕子的这段感情不再报任何的幻想……

  17岁生日那天,从早到晚,我都在朋友的祝福声中愉快地过着每一分每一秒,而燕子,一直静静地坐在教室的角落,埋着头。直到午夜十二点,我才心有余味带着所有的祝福甜甜的睡去。夜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有jay,有c君,有阿ru,有sandy、danny、early、贝贝…有edison,还有一个瘦长的身影隐隐约约,她的脸是那样的模糊,模糊得让我认不出来。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朦胧的睡意踏进教室,脑海里始终摆脱不掉梦中的那个身影。翻开课桌,一个精美的天蓝色礼品盒安然的躺在里面,它在对我笑,我甚至有一种错觉,能够听见它在跟我说“生日快乐,mud!”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像是抚摸最心爱的宠物,所有的焦虑与疑惑都迎刃而解。我喜欢蓝色,天空的蓝,大海的蓝,包罗万象、波澜不惊,蓝色是包容的色彩。而这些,是我跟燕子的秘密。

  有沙子吹进眼睛,我第一次抬不起自以为是的头颅,沉重得以一股莫须有的力量往地面压。我可笑自己的愚昧,可笑自己的懦弱,可笑自己专横独断得想要去侵占别人的思想,同时燕子慎密的心思让我害怕,她总是没理由的猜透我想要的。在燕子面前,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情感,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是小小的一丝自卑与高傲的心理,都会被她看得一清二楚……或许与燕子保持着这种若有若无的距离,给彼此留一点空间与时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始终没有拆开礼品盒,就让它无任何负担地躺在我的课桌里吧。与燕子的关系似未得到改善,只是在彼此的心理,都为对方留着一个任何人也无法代替的位置,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来磨平岁月的麟角。

  一个星期内唯一的半天假,我第一次一个人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很意外的撞到伟,我犹豫着是不是要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然后绕道走开。正当我发愁时,伟突然走过来,问我最近怎么样?我傻呼呼地笑,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回答,盯着挎包上的米老鼠目光游移。伟被我今天很反常的情形弄得不知所措,也呆呆得陪我干站着。我的脑袋里空空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接受惩罚。这样尴尬的场面持续了几分钟,直到伟被一个路过的朋友叫住,我才松了一口气,趁机跑开。伟的表情很复杂,有太多的话语压在喉咙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从他面前跑掉,把所有的疑团又埋进心底。

  伟的疑虑一直是我最怕触及的现实,各种强词夺理的借口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更何况是伟,我只能选择逃避。有时候是太害怕有一个结果,让自己没了选择的余地,还好有edison。为了迎合他,我努力的做着一切尽可能的改变,从全身的装扮到衣服的颜色,从走路的姿势到说话的语气,我扭曲自己的爱好只为引起他更多的关注。世间的轮回一直都存在,老天会公平的对待每一个孩子,我对燕子的伤害让我在edison身上遭到同样的命运。我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脆弱得一碰就碎,还含着眼泪跟edison说,一定要比mud幸福。

  燕子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前一秒钟还好好的,后一秒钟就晕倒在地,全身抽筋,嘴里还吐出白沫。这件事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在学校传散开,似乎就在一秒钟之后,全校都在议论着燕子的病,有同情,有感慨,有惋惜,更多的是对病情的揣测。在燕子连续三次病发之后,最后学校以一致的口吻将它冠以所谓的“神经病”,燕子在各种流言蜚语与校领导的强制压力下离开学校。燕子跑遍了长沙所有的大医院,兴奋地拿着医院的诊断书来到校长室。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我可以回来上课了,是吗?”燕子小心翼翼地双手递上各大医院的诊断书。在燕子眼里,手里的诊断书是她所有的幸福与希望。

  校长粗略地扫了一眼诊断书,所有的诊断书上都有那么一句“因白细胞偏少而引发的身体疾病”,有那么几秒,校长厚厚的镜框背后闪出一丝惊艳的光芒,但很快就黯淡下去。校长瞅了一眼有点兴奋过了头的燕子,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嘛!”

  校长的话有如一个晴天霹雳,将燕子所有的希望都击碎。从校长室出来,燕子虚弱得像一个橡皮糖,一步一步地走过食堂,走过小卖部,走过医务室,走过教学楼,走过月光庭,走过静心庭,走过花圃,走过田径场,走过球场,最后燕子恋恋不舍地在校门口驻足,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静静地,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孩子,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守门的大爷叫醒了燕子。

  “谢谢大爷!”燕子回过神,眼睛黏黏的。

  “孩子,过了的事就让它过了,以后的路还长呢!”大爷轻轻地拍了拍燕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

  “大爷,我走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啊!”燕子又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快速地跑开跳上了车。

  燕子走后,我的心里空荡荡的。两年来一直跟着edison的影子在走,为了获得他的感情,我压制自己的道德感,把自由、安宁、甚至良心,把一切的一切都拿到旧货市场上去拍卖。为edison改变自己已成为我的*惯,离开edison后我居然想不到自己每天都要做些什么。欲望总是如潮水般涌来,情感的路上我把自己丢了,迷失得太远,还一直以为燕子会在原地等我。突然之间一切都失去了,我收拾好所有的东西,danny趴在我怀里哭,我的上衣湿了一大片,“mud一定要走吗?”我坚定地朝她点头。danny把包递给我,说mud一定要幸福。我擦干她脸上的泪痕,“快点回去上课,被老师发现不好。”danny又哭得稀里哗啦,我强制性地把她转过身,叫她快点走。我转过身,上了迎面而来的车。坐在车里,我的泪水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想到家里的妈妈,我要怎么跟她交代啊,她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大学生的女儿,而我,却在这最后关头义无返顾地逃掉。我忍不住大哭起来,吓坏了一旁的司机,他紧张得赶紧停下车,递纸巾给我,“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可别哭啊!小姐,我不是坏人!我真的不是坏人!”他这一说,让我哭得更厉害,可怜的司机急得满头大汗,还要忙不迭得为我递纸巾。

  离开学校后我去找lily,她一个月前因与多位男同学纠缠不清而被开除,现在闲在家中帮忙打理自家的网吧。她爹声爹气地不停叫我师傅,说以后都没得叫了,趁现在多叫几声。我问她为啥,她告诉我隔天要去广州。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无奈,我虽然不舍,但也终究是改变不了事实的,所以一个劲祝她一路顺风,以后要常联络。lily反问到我,我摇摇头。从lily家出来,心突然变得很沉重,我们不忍只是活在当下,所以拼命想要往外逃,但当失去了学校这把保护伞之后,我们还能做什么呢?虽然我们心里一直很清楚,为了所谓的自由,我们总有一天会自觅苦果,只是想不到,会来得如此之快!但是燕子呢?她的成绩是如此优秀,她是如此好学,为什么也要遭遇如此的命运?

  第二天我提着一大袋水果来到燕子家,叔叔阿姨乐得笑开了花,说好久没来了,叔叔阿姨都盼着呢?我陪着他们笑。燕子看到我来先是很惊讶,但马上高兴得把我拉到她的房间。燕子明显瘦了很多,面色泛黄,身上随便套了件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我有点生气,“你怎么能这样?”燕子苦笑,“我刚起床啊,你看现在多好,也不用赶着上课!”我把梳子递给她,告诉她我离开学校了。燕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忧郁,“我已经知道了,你啊,没人可阻拦你的决定!”

  我朝她傻呼呼地笑。那一次跟燕子谈了很久,我们谈对于未来的打算。我没有问她的病情,她也没说;我没有提到过去,她也尽量避免着。这一刻我们都很兴奋,原来我们一直都没变,我们还是一样可以为某一件很感兴趣的小事争得面红耳赤,我们还是可以找到很多共同的话题。

  只是这次跟燕子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听说她在浙江经常被男生堵截,有一次一个老乡为她出头,结果被对方殴打,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之后燕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了音信。early年底回家,学校盛传燕子在酒吧上班,early气得脸色变青。我们到处打听燕子的下落,从她家弄来的号码总是打不通,最后还是草草了之。我们惟有努力地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就算,万一,事实如此,燕子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妈突然打来电话,说燕子回家了,她很好。我兴奋得半夜起床拨她家的电话,铃声响了一分钟后被人挂掉,我又继续拨,这次对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疲惫的声音,我有些激动,“我是mud,我是mud啊!”燕子差点叫了起来,“是你啊,我找了你好久!”然后我们都笑,笑得我满脸泪痕。

  “mud,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你呢?”

  “我很好。mud,你真的很好吗?”

  “我真的很好,你真的还好吗?”

  “我真的真的很好,你呢?”

  “我是真的真的很好啊!“

  ……

  最后把手机里不多的话费折腾光,竟发现自己一句话也没说。

  其实燕子的出现,并未能改变我固有的生活方式,只是在孤独无助的时候,多了一个可以诉说的依靠。日子还是那样过着,伟突然出现,他不停叫我妹,我也仍然叫他哥,只是不敢再多奢侈什么。这几年里经历得太多,*惯了一些人情事故,就算有太多的疑虑与想不通,也不敢再表露丝毫。

  只是在后来我一个人抽闷烟喝闷酒的时候心里已经很亮堂了,世间一切建立于非血缘关系的情感,就如网络,千心万苦去追、去等、去苦苦思念的那个人,心里未必装着你这样一个追求者,你的幸福不过是几句逢场作戏的玩笑,而在另一个角落,或许有一个落寞的写手正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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