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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的一无所有
 
 
修改时间:[2016/08/02 22:07]    阅读次数:[470]    发表者:[起缘]
 

  爷爷,请原谅我的一无所有。

  行走于街市,广场,天桥,一个个衣衫褴褛,满面沧桑的老爷爷倚在路边,他们或残疾,或痛苦,满目悲伤。破裂的碗里只有零零散散的一块的,五角的,一角的,行人匆匆,无暇顾忌,凉了谁的心,天若有情天亦老吧。

  偶尔有人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掏出一块钱来,往空中一掷,“诶,中了”!老爷爷眼中闪烁着喜悦与感激,连忙道声谢谢,可是谁又能看到他背后的无奈与悲哀呢?一个小女孩,想要去给钱,被她爸爸喝声制止,说乞丐都是出来骗钱的。

  小女孩泛着懵懂的双眼,轻声问道“爷爷,你是骗我钱吗?”

  老人哽咽,“孩子,爷爷没有骗你,爷爷的家人重病,爷爷没法子啊”

  “老骗子,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爸爸拉着女儿快步离开。

  我掏出兜里仅有的20块钱,蹲在他的面前,“爷爷,给你。”

  他干枯的双手颤微微的接过钱,“爷爷谢谢你,孩子,你给了我尊严,给了我希望啊!”

  走在熙熙攘攘的广场上,看着乞讨的爷爷奶奶,心里很酸很酸,我不敢去看他们混浊却慈祥的双眼,只能快步走开,来掩饰我的一无所有,唯有心里轻轻道歉一句“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一无所有。”

  姑凉,请原谅我的一无所有。

  姑凉,你是这样义无反顾的爱着我,而我也一往情深的爱着你。我知道你爸妈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他们嫌弃我是来自农村的穷小子,没车,没房,没父母的三无产品,可是我不怨他们,天下父母心,他们为自己的女儿找户舒服的人家没错的,姑凉,不要去埋怨你的父母。

  姑凉,你和我说,“我们一起私奔吧,去远方,去营造一个我们自己的家,然后再生个孩子。”

  看着你笑靥如花的面庞,我心动了。一家三口,一个像你一样美丽的女儿,还有如此相爱的我们,多么美丽啊!

  可是,不行。我不想你难过,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亲爱的姑凉,我不想你和我远走他乡,快乐却又痛苦着。”

  “我知道,现在我一无所有,给不了您女儿物质上的享受,但是我们深爱着彼此,我能给她的是亘古不变的爱,在我看来那是最贵重的

  。我会为她造个舒心的小窝,可能不大,不堂皇,但是温暖。我会和她一起孝敬您们,还会有个喊着您们外公外婆的可爱小仙女。”

  ……

  在我和你的婚礼上,神父虔诚的宣誓后,我附在你的耳边,“亲爱的姑凉,请原谅我的一无所有,这是我最后说这句话了,以后我就拥有你了,拥有了世界。”

  孩子,请原谅我的一无所有。

  还是像往常一样,从工地回来后,老远就看见你坐在小凳子上,蜷着腿,弓着背写作业,不知不觉,你从那个留着鼻涕的小孩突然长的这般大,都快要比爸爸高半个头了。你来回换了好几次姿势,桌子和板凳都太小了,我记得那是爸爸为读小学的你专门做的呢,你那时候可高兴,围着我饶了好几个圈呢。明天我看看能不能再从工地弄块木板回来,给你做新的桌椅,不过最近工头盯的很是紧。

  晚饭,我炒了你喜欢吃的包心菜和千张肉片,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感觉到你不开心,唤了你好几声你才过来吃饭,你一声不吭的蒙头吃饭,平时你都会给我讲讲你的学*成绩,还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但是我却听的很乐呵。

  “儿子,菜多吃一点”我夹着零落在菜盆里的肉片。

  “爸,你吃饭前能不能把手洗干净”你盯着我夹筷子的手。

  突然心里就慌的可怕,爸爸当时真的啥也不知道,可劲的盯着自己的手看。

  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黝黑的大手上,手指浑圆粗短,扁平的指甲里是要溢出的黑色污垢,手背上的是一层皱巴巴的黑皮,整个手掌又干又硬,你小时候说爸爸是铁掌呢,爸爸的手指纵横着沟壑,里面是红色的砖粉末或是水泥灰,这么多年了,我这双手真的没有干净过呢。

  我走到水管前,抓起一把洗衣粉涂在双手,使劲的搓着。昨天菜市场的王婆还笑我皲裂的手,我还能笑呵呵的回上一句“我就是一个糙人,咋样啊”,但是今天爸爸很难过很难过。

  “爸,你别洗了,我错了。”孩子你此时就站在我身后,你的影子就在我的影子上。

  “没事,我手是太脏了,真的没法吃饭呢。”

  “爸,他们都笑话我没有妈,都说我是乡下土包子。爸,我难过,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您手脏。”

  听着你的哭腔,我转过身,看见你的眼珠子一直往下掉,爸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男子汉大丈夫哭啥哭。”此时,我的眼睛是模糊的,这句话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爸……”

  “孩子,老爸对不起你,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家庭,我也没读过啥书,只能干苦力,爸就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将来能够坐办公室,听人说那赚的钱多还不累人。"

  ……

  最后父子俩泪如雨下。

  后记:前几天偶然翻到一张卡片,上面有这样一首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诗的小句。

   行走于世间,

   请原谅我的,

   一无所有。

   如果你需要,

   我可以用我的热情,善良,

   用我的微笑,

   给你一缕阳光。

   看着较为稚嫩的笔迹,我已经记不清是初中还是什么时候的了,但是真的撞击到了我的心灵,并由此衍生了第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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