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望不尽连绵的山川，蒙古包像飞落的的大雁……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在那金色的阿拉腾敖拉山麓，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在银色的月亮湖畔居住着一个勤劳勇敢、诚实善良的小牧民，名字叫苏和。有一天，小苏和出来放牧，在山坡上做了个奇异的梦——看见从天上飞来一个美丽的姑娘，对他说：“北边湖边有一匹白骏马，善良的人哟，你快去把它牵回家吧！”说完只见一道白光，姑娘无影无踪了。苏和“啊”的一声惊醒揉揉眼睛一看，阳光当头。他想起刚才梦里听到的话，站起来不由地向北一看，果然湖边站着一匹小白马，苏和欢快地向它跑去。 从此，苏和就有了一个形影不离的伙伴。苏和精心地喂养下很快，小白马就长成了一匹膘肥体壮、跑起来四蹄生风的骏马。

　　 有一天， 一日，苏和在野外放牧时，远处跑来几个骑士，气喘吁吁地来到苏和跟前说：“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们的忙啊？王爷命令我们活捉一只梅花鹿，如果捉不到，我们回去要受惩罚！” 听说他们的处境，苏和跨上白骏马向山里飞驰而去。不大工夫就追上了梅花鹿，用套马杆将鹿套住了。

　　 苏和把鹿交给王府兵后说：“兵哥们，按你们的要求，我把梅花鹿帮你们捉来了。可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回去后，可千万别说这只鹿是我骑白骏马给追到的呀！”王府兵一口应允，但是“白骏马”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王爷听后垂涎三尺， 一开春，草原就传开一则消息：在王府驻地要举行“那达幕”大会，各项比赛优胜者都将得到奖赏。苏和兴高采烈地去参加比赛了。 苏和和白骏马果然得了第一。奸诈狠毒的王爷他对来领奖的苏和说：“赏给你一只羊吧，把你的白骏马给府里留下。”苏和不从，家丁就擒住他拳打脚踢后又五花大绑把他捆了起来，并把苏和的白骏马牵回了王府。

　　 王爷得了白骏马后如获至宝，选了个好日子摆酒庆贺。王爷得意洋洋，命令家丁把白骏马牵来，他想在众人面前炫耀一番。可王爷刚一跨上马背，白骏马突然向前一跳，向后尥了一蹶子，王爷被吓得尖叫一声倒栽葱跌了下来，摔了个嘴啃泥。白骏马风驰电掣般地飞奔而去。 王府卫兵倾巢出动，跨上快马，手持弓箭，奋力追赶。可白骏马如箭离弦，兵丁无法追上。于是他们拉开弓箭“飕飕”地向白骏马射去，可是白骏马依然跑得飞快，不久就没了踪影。王府兵丁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向王爷禀告：“白骏马中了数枚毒箭跑了，肯定死在路上了……”王爷只好作罢。 一天夜里，一声长长的马嘶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苏和急忙跑出去一看，？白骏马跑回来了。苏和又惊又喜，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白骏马身中数箭，已经奄奄一息……苏和心如刀绞。白骏马因箭伤过重死在了自己主人的面前。苏和抚摸着白骏马忍不住泪如泉涌。

　　 失去了白骏马后，苏和整天无精打采、伤心欲绝。有一天，他在梦中又见到了白骏马，它说：“主人哟，你不要伤心落泪了，你用我的皮、骨、鬃、尾做一把琴吧，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 于是苏和就按白骏马说的话做了一把琴，在琴杆上端按照白骏马的模样雕刻了一个马头，并起名叫“马头琴”，永远带在身边。 每当想起白骏马苏和就拉起马头琴，琴声响彻云霄，好似万马奔腾。

　　 一

　　 我也有一匹小白马，它没有传说里的白骏马那样神奇，但是它温顺，乖巧。我骑在它的背上，它轻轻的迈动四蹄，生怕把我摔下来，我有什么都心事都和我的小白马说，它眨巴着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就像能听懂我说话 。我最喜欢去邻近不远的“洪格尔苏木”“洪格尔苏木”哈斯大叔家的苏日娜和我同岁，八岁的小苏日娜有着一双和小白马似得黑黑大眼睛，就像草原上流动的清泉。她说话的声音就像草原上的百灵鸟悦耳动听，她牵着马辔在前面边走边唱《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歌声如清晨带着微点露珠的樟树叶，悠扬绵长。苏日娜和我去放羊，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深邃得苍穹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辽阔草原，远远望去，天地相接，安宁、恬淡、我们骑着小白马，小苏日娜挥动着手里的羊鞭，在夕阳下赶着如棉絮一样的羊群，她紫色的蒙古袍被飞吹起，像扬起的旗帜，羊角辫在金色的羊群里像飞奔起来细细的马尾，好多年过去依然可以清晰可辨。

　　 放牧归来，小苏日娜和我走就蒙古包，毡房里哈斯大叔早已经为我们准备好新熬好香甜浓郁的奶茶。奶茶里当然有我最爱吃的奶嚼口，还有炒米，经过奶茶和嚼口的浸泡，炒米更加清香爽口，我像头小骡子，端起碗咕嘟，咕嘟，喝的点滴不剩，然后用袍袖擦擦嘴和哈斯大叔和乌日娜大妈道别，当然对于奶豆腐、奶酪、黄油，这类我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可临走时热情的哈斯大叔和乌日娜大妈还是把我褡裢里装的满满的，并让我替我的额吉和阿爸问好。他们送我出了毡房，目送我骑着小白马很远，很远……回头还可以看到他们在落日余晖下挥舞的手臂，和小苏日娜清脆声音：巴图，巴图，白勒以泰（再见）

　　 寒冷的冬天悄悄的来到了草原。北风呼啸，大雪漫天飞舞，像鹅毛，像柳絮，纷纷扬扬地飘洒在草原上，草原像盖上了一层棉被，到处都是白雪皑皑的积雪。

　　 家里的勒勒车已经很旧了，额吉说：“巴图，你让“都兰”驾上勒勒车去一趟库伦大叔家看看你的那双毡靴做好了没有？顺便把勒勒车再修修，有些木板都腐蚀掉了。修好勒勒车把家里羊奶卖掉，明年开春就可以送你去上学了。“都兰”就是我的小白马。是我给它起的名字，（“都兰”的意思是温顺）额吉说这话的时候，在羊圈的边上正躬着身子在给小羊喂奶。她墨绿色的头巾贴着小羊的头，小羊依偎在她怀里，她就像她的孩子。

　　 “我不！“都兰”还太小，不能让它驾勒勒车”我执拗的眼神看着远方白茫茫一片。

　　 “巴图，你不能像草原上的大针茅那样尖锐，倔强的。你已经是大小伙子了。”额吉回头看看我，她的面容苍老而疲惫。那件藏青色的袍子上沾满片片奶渍，像毡房上的帆布篷。

　　 我的倔强没有战胜额吉眼里的悲苦，我含着泪第一次给我的小白马“都兰”套上车辕，我一边用手心疼地抚摸着“都兰”身上顺滑柔软的毛，一边对它说：“对不起，都兰，为了我辛苦你了。”“都兰”大大的眼睛看看我，把它的头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好像在安慰我。

　　 我牵着“都兰”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白茫茫的草原上，冷风刮着积雪转进我的袍子里，冰凉湿冷。我的棉帽被风吹开了系带，呼呼在耳边扇着冷风，我腾不出手来把他系住，因为娇弱的“都兰”已经气喘嘘嘘了，我不得不在前面顶着风费劲的拉着“都兰”的缰绳。

　　 二

　　 我和“都兰”到了库伦大叔蒙古包时，我们都累得精疲力尽，“都兰”打着鼻响，不停地摆动自己的头，库伦大叔卸下车辕把“都兰”拉倒马圈喂了一大把草料，回到毡房又往“火灶”里又添了好多牛粪，蒙古包里渐渐暖和起来，红红的火光映着库伦大叔的脸温暖而平和。我换上库伦大叔给我做的新毡靴，温暖而舒适。

　　 高大的库伦大叔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抚摸着我的头说：“巴图，好！像草原雄鹰一样棒小伙。”

　　 开春，草原上的草还没有长出新芽，额吉和阿爸就把我送进了公社学堂。我背着额吉新买的书包，和小苏日娜牵着手坐着阿爸的勒勒车，心里乐开了花。

　　 公社离我家很远，每天早上天不亮我就起床，帮助额吉和阿爸给刚接生下来的小羊羔喂奶，把挤下来的羊奶灌倒大木桶里，晾干，或者把剪好的羊绒摊开晒干。再给我的小白马“都兰”刷刷身上的毛。做完这些时候，草原上那轮金黄色的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升起了，安静的草原也随着阳光的弥漫而渐渐热闹起来，有袅袅炊烟升起，空气中弥漫着奶茶的的清香。勤劳的牧人们开始赶着羊群牧羊，水洗一样的天空下有飞鸟从天的一边划过……

　　 日子一天天飞过，就像我快乐、而温馨的童年。我和小苏日娜渐渐长大。

　　 小白马“都兰”也越来越健壮，它长成一只剽悍的大白马，但是它依然温顺、体贴。我骑在它的身上，抖抖缰绳，双腿夹紧马肚，“都兰”就明白我的意思。它长鸣一声，撒开四蹄在草原上飞奔起来。 我贴紧马背，任风吹着我粗糙的脸庞还有我宽厚的脊背，我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蒙古汉子。

　　 我把“都兰”牵到哈斯大叔马棚里，顺便帮着他打理一下马棚里的草垛。正忙碌着，眼睛被身后一双柔然的小手蒙住，我知道那是我亲爱的小苏日娜，哦，不是，当初的小苏日娜早已张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头乌黑的长发衬着圆盘似得的脸庞，高高的颧骨，大大的眼睛。我掰开苏日娜的手她正含笑的看着我。

　　 “听到马棚里的动静就知道是你来了 。”

　　 “你真是我勤劳善良的哈日达（亲爱的）”我脉脉含情看着美丽苏日娜，她娇艳的脸庞似草原上盛开的山丹丹花令我如痴如醉。

　　 “巴图，听说不远处有座平顶山，风光秀丽，景色旖旎，我们去看看好么？”苏日娜被我盯得不好意思，害羞的转过头，拨弄着帽子上的璎珞。

　　 “哈哈，我的百灵鸟也有害羞的时候啊？”我大笑着一把横过苏日娜把她抱到马背上。跨上白马拉起缰绳，“都兰”欢快地撒开四蹄在草原上奔跑起来。

　　 平顶山，是我们草原上美景之一，这里的群山相互依偎，大大小小排列有序，而顶部却刀削般的平整，构成一幅奇特的景致。山上石块很多，坎坷陡峭，我和苏日娜两人拉着手爬上山顶，却发现远看虽平如刀削的平顶山，登上山顶，才发现山顶高低不平，且布满大小不等火山喷发留下的凝灰岩岩块。极目远眺，夕阳西坠，落日的余辉似为平顶山抹上一层胭脂红，使平顶山显得格外妩媚动人，温顺多情，我拥着我亲爱的苏日娜，对着远处山峦大喊“ 比恰母得海日泰！（我爱你！）就像这绵延的火焰永无绝期。苏日娜在我的怀里幸福的依偎着，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袅袅的炊烟……

　　 三

　　 我准备在“祭敖包”后正式向哈斯大叔提亲，七月二十五，正是水草丰茂、牛羊肥壮的季节，草原上一派繁荣景象，远处用石块堆积而成的圆型敖包，四周用柳条围筑，上插满树枝，敖包周围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布条和纸旗，旗上写满经文，牧民老乡们或骑马，或赶车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从四面八方赶来，围着敖包虔诚祈求降福，保佑来年人畜两旺，并将带来的牛奶、酒、奶油、点心、糖块等祭品撒向敖包。因为祭“敖包”不准女人在场，在山下我把“都兰”的缰绳交给苏日娜然后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我的百灵鸟，等一会儿我下山。我们一起吃新鲜的“手抓肉”，与你一起跳“安代舞”。”苏日娜深情的看着我：“去吧，我草原上的雄鹰，我会在这里等你祈福归来。”我用手梳理着“都兰”光滑柔顺的毛然后亲切的拍拍它的头：“我的好兄弟，帮我照顾好我美丽的天使”“都兰”像明白我的意思，它用“水汪汪”大眼睛看看我，四蹄在原地踏了几下。我转过身没有回头随着人群向山上走去。

　　 当我围着敖包向左转到第三圈时，感觉右眼皮跳了几下，我围着敖包向右转第三圈时却听到远处有马的嘶鸣，我隐隐感觉到那是我的“都兰”发出的信号。匆匆祭拜完敖包我向山下走去。

　　 远远的我看到一群人，或者说是一帮地痞围着我的苏日娜，苏日娜正在厉声喝着什么，“都兰”前蹄腾空不停地嘶鸣，我赶过去一把揽过苏日娜 ，苏日娜看到我如惊慌的小鸟找到了归宿，地痞为首的是公社出名“混混”达赖，达赖长着一付比我还魁梧的身材他嘴里叼着一根草叶黑黜黜的脸庞斜着眼看着我：“怎么咱们草原上什么时候跑出来一头野驴？”旁边的那些混混跟着他哈哈大笑。我怒目圆睁，强忍着心里的怒火，达赖摇晃着身子过来在我肩膀捶了一拳：“既然敢英雄救美，那么在会场上我们比试比试如何？”然后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苏日娜在旁边轻轻的拽我的衣服。我眉头拧起，攥紧拳头朗声回答：我接受你的挑战！”

　　 会场上热闹非凡，对于一年一次的集会隆重而欢乐，草原所有的人们都在这里汇集，又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异乡人夹杂其中，猎奇的眼光里流露着兴奋和赞赏。广场上人声鼎沸 最热闹、最欢腾的赛区是摔跤比赛。蒙古族人民特别喜爱摔跤，我们上身穿有镶着铜钉的“卓泽格”，下身穿肥大的摔跤裤，足蹬传统的布利阿耳靴，头缠红黄蓝三色头巾。仿雄鹰的动作，跳着鹰舞，腰胸稍直，两臂上下摆动进入会场后，我和达赖一人各守一个角对立着，十分警惕地寻觅着战机。围观的人一圈又一圈，台上的喇叭里传出了激昂的摔跤曲。他是个膀宽腰圆的彪形大汉。俯身前视，斜着眼儿，射着令人害怕的目光，随着乐曲达赖先声夺人。就像猛虎一样扑上来，周围观看的群众不停地喝彩，加油。台上的评委手握扩音器也为我们鼓劲。我们摔了很长时间，也不分上下。不得不承认达赖是个很有挑战性的敌人，在他再次扑上来的时候，我一闪身，顺便用左腿勾住他的右脚，在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用双臂抱住他的腰身，脑海里出现他轻蔑的眼神，和哭泣的苏日娜，我用尽全力大喝一声：“嗨！”他“嗵”一声向头野牛倒在地上，我趁机用身子死死压住，不再让他翻身，达赖恶狠狠的目光渐渐萎靡下来，像一头战败的野兽，裁判员口哨吹响的一瞬间，观众欢呼跳跃起来，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一位牧民老人，手捧洁白的哈达，举起一杯马奶酒，与我干杯。

　　 四

　　 暮色如墨的河畔，篝火熊熊燃烧着。闪烁的星光和昆虫的鸣叫交相呼应，似正在上演的一首天地奏鸣曲。我和苏日娜围坐在场地上边喝酒边悄悄说着情话。“都兰”在我们身边安静的吃着草，不远处牧民手挽手，围着篝火踏着节拍跳着优美的“安代舞”。苏日娜看的兴起拉着我也参与进来，我们围成圆圈，变换舞圈运转方向、由慢至快地边唱边舞，苏日娜舒缓的舞姿就草原上圣洁的白云看着让人心旷神怡。远远有“烤全羊”的香味隔着暗暗的夜空扑面而来，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夜已经很深了，苏日娜有些困了但还是意犹未尽，人群渐渐散去，牧民们驾车的鞭声像划破夜得嘶喊，草原上繁华过后一片狼藉，我给苏日娜披上披风把她扶到马背上，然后自己在翻身上马拉起缰绳抱着怀里的苏日娜。缓缓前行。

　　 还没走多远，突然“都兰”“咴”一声长啸一个趔趄，前腿一弯跪到地下，我和苏日娜不防备从马上栽下来，我正疑惑，从树林里传出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扶起苏日娜凝神看去，原来是地痞达赖和他的同伙。我看不清他们的嘴脸，但是从他们的笑声中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狰狞的脸孔，达赖狞笑着一步步向我们走来：“怎么样，我伟大的搏克冠军，怎么像条癞皮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啊？”说完他和同伙哈哈大笑。

　　 我紧紧拥着怀里瑟瑟发抖的苏日娜安慰着：“别怕，有我在。”

　　 “呦，呦。呦，这个时候还不忘美人呢。”达赖撇着嘴嘲讽着我。

　　 “你们想干什么？”我稳定一下心神，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他们。

　　 “哈哈哈，还问我们干什么？哈哈……海日古，你告诉他们我们要干什么？”

　　 达赖一挥手，旁边上来一个尖嘴瘦小的男人，他谄媚着说：“真是头嘎哈（猪）这还用问，一：给我们老大跪地求饶让我们放过你，二：嘿嘿，海日古奸笑着“把这个小美人给我们留下。”

　　 苏日娜不停的往我身后躲，我拉着她冰凉的小手眼里喷着火：“如果两条我都不答应呢。”我一边镇定的看着他们一边去摸索黑暗中的缰绳。

　　 “不答应？哈哈哈……”达赖的声音在这黑暗笑的阴森恐怖。

　　 “不答应还有第三条，那就是去死！”他的这个“死”字刚出口我已经飞快地拉起缰绳，拦腰抱起苏日娜一跃马背。达赖冲到前面去阻止，我夹紧马肚，要往前冲，达赖和海日古掏出刀子向黑暗中的我们刺来，明晃晃的蒙古刀在漆黑的夜空显得寒气逼人，我避开让过，白马“都兰”两条前腿一跃正踢向达赖那张丑恶的脸。黑暗里我听见达赖一声惨叫，隐约中我看见海日古的那把长长得利刃在黑夜里如流萤时隐时现， “都兰”扬起马蹄，越过他的头顶哒哒哒……如离弦的箭飞奔而去……

　　 渐渐的我感到有液体在马肚地方渗出来，裤腿湿漉漉的。我听到“都兰”越来越沉重的鼻息。“都兰，都兰，我的好兄弟，你一定要坚持住啊。”骑在马背上，我的心默默在流血。

　　 远远看见蒙古包里的灯火心里终于充满了希望。我不停的呼喊，都兰，都兰，但是“都兰”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刚到毡房门口，“都兰”扬起脖子仰天一声长啸，身子一歪，我的“都兰”一头栽倒在地，我从地上爬起来，用手去扶“都兰”，但是“都兰”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的“都兰”我从小长大的，亲如兄弟的白马：“都兰”浑身湿淋淋的，不知道是汗还是血，整个身子像水洗了一样。我抱着“都兰”的脖子，喉咙里是压抑不住的悲愤，冲着远方宁静的草原像狼一样嚎叫“啊……，都兰……都兰……”

　　 尾记

　　 当悠扬的马头琴声在草原上响起的时候，如果你有幸听到，请一定要用心来倾听，这时候，你就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千里草原回荡着深沉、浑厚、苍劲、辽阔、深情的马头琴声像一个无法言说的故事深深植入草原人爱的心海，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