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老家闲着没事又闷热难耐,干脆带上照蝎子灯,拿上镊子,脖子上跨上瓶子,跟着村里的一个爷爷,上山照蝎子,又凉快又有趣。 我们来到北山铝石坑我周围。北山上好多年开采铝石,留下下大大小小的铝石坑,坑深几百米不等,有些下面是个大水潭,水很深。铝石渣堆出了一座座山峰,我们就沿着铝石渣堆出的山峰向里面延伸寻找。 和我一起的爷爷六七十岁了,虽然很瘦,身体还算硬朗,只是呼吸时听声音有点喘,爷爷还离不了烟,一边吸着自家卷的烟叶,一边喘着气,不断传出一两声咳嗽。 蝎子还真不少,走在卡车轧出的道上,偶尔就有蝎子在路边爬,天气热,蝎子就有从洞里出来凉快。发现一个地方有一只蝎子,一般周围还会有几只,蝎子都是一窝一片的出现, 这是爷爷告诉我的。 铝石渣堆成的山又陡峭又光滑,有些几乎是笔直的,四周一片漆黑,一不小心就会滑下来,。爷爷手里拿了一根棍子,说是多一条腿可以支撑住不会滑倒。有些地方下边几乎是悬崖,电灯不到底,有些地方爷爷说那那是水潭,要我小心。说实在话,我这个从小都在山里面长大,爬刀山下水库我都没怕过,可夜晚在那种地方我真的有点腿软了。爷爷不慌不忙,步伐很矫健、稳重,特别陡的地方几乎是直上直下的光滑陡坡都能上下,爷爷不断嘱咐我,把脚横着放稳,八字步,灯横三搅四的照,来回上下左右照,有的蝎子被石头荒草挡住了,换一个方向也许就照到了。 铝石坑里道路众多又曲折盘旋,有时下下上上,出去一个坑又进入另一个坑。有些正爬上一个渣堆,突然又向下进入另一个大坑,有些看着是深入下边的其实是出去的路。要是我一个人,我是不敢到这样的地方来的,且不说纵深几百米大坑里,感到恐惧,但回家的路我是无论如何找不到的。爷爷说他照了很多年蝎子,对这里的路很熟悉,不会分不清方向找不到路。 前一天的晚上,我是一个人去了老家我熟悉的地方照了一次,山上凉风**,可我却不停流汗,整个上半身都是湿的,我是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感到害怕,以为出的是冷汗。可这一晚,有爷爷相伴,并不害怕,还是汗流浃背,流淌不断。山上风很凉爽,如果躺那里睡觉还要盖被子才不觉得冷,可为什么还是汗汤汤的。是太累了,路是爬的,高高低低,曲曲折折,有些地方草木茂盛,荆棘灌木一人那么高。挂的脸上身上痒疼,也顾不得难受。荆棘丛生里会趴着一只只蝎子,拿着镊子,得快准还得有力道,一下不准,就跑掉了,夹松了,蝎子紧紧抓住野草,就会挣脱,太紧了夹住肚子会把蝎子性命丢掉的。 到凌晨一点多,捉了有二两吧,我实在是又渴又累又瞌睡,脚后跟生疼,一下都不想走了,躺在石头上都能立即睡着。我说回去吧,爷爷没有丝毫瞌睡和累,说正逮好蝎子呢,再逮会。两点多钟,爷爷缠不过我的劳累,答应回去了,我像经历了两万里长征快要到陕北了,马上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那种羡慕满足别提有多爽和轻松了。 爷爷六七十岁了打败了我一个小伙子,我不得不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