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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红咏绿各显神通 清风香荷共话别情
 
 
修改时间:[2016/07/04 23:07]    阅读次数:[506]    发表者:[起缘]
 

  (二十三)歌红咏绿各显神通 清风香荷共话别情

   时值六月。

   这天早上,天上下起了雨,史立凡起得又晚,便耽误了早饭。正想着怎么熬到午饭时间,忽然想起前一天晚上未竟之事,于是又忙活了一阵。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正要去吃午饭,手机突然响了。史立凡拿起来一看,竟是何全,便想:“难不成文学社终于要搞活动了?”接起来,听那头何全说:“立凡,我是何全。今天下午两点我们有活动,在池塘桥上。本来就发个短信的,但我一想,我们最后一次相聚,人多了更热闹。别人我也懒得问,要不你问问你们宿舍有没有人来?我记得有一个挺有爱的胖子,还有一个挺活跃的是话剧社的,他们可能感兴趣。”史立凡想:“他二人去了,定是被取笑的,不如不去;可又不能不传达此意。”于是说:“好,我跟他们说,要去下午就去了。”何全说:“好,要来的话带上纸笔。”便挂了电话。史立凡心里纠结了半天,扭头见高子瞻正坐在椅子上哼着小曲,像是无事,便走至他跟前说:“我们文学社今天下午在池塘桥上有活动,我们社长邀请你和大鹏去,你去不去?”高子瞻一愣,说:“什么活动?吟诗作对?”史立凡说:“没准。我觉得你是不想去的。”高子瞻一撇嘴,说:“怎么,瞧不起我。去就去。”史立凡正忙要说不是,李一鹏端着脸盆走了进来,高子瞻马上说:“大鹏,今天下午没事吧?凡子邀请我们去文学社作诗,怎么样?一起去?”李一鹏犹豫了一会,说:“行吧。”高子瞻说:“好嘞。”史立凡一看高子瞻热情这么高涨,便也无话,只说:“下午两点啊。”高子瞻说:“没问题。”

   吃完午饭,史立凡便径直来到桥上。望了一会风景,想起自己去年秋天于桥上作的诗,竟写了荷花,不禁失笑;又在心里琢磨了几句诗词,等待众人到来。近两点时,人已基本齐全,高子瞻和李一鹏也准时到场了。何全看来的差不多,便说:“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聚了,本来想等荷花开一阵再赏的,可这学期眼看就要结束,实在等不及了,就挑了今天。那今天我们就赏荷花作诗,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争取能展示出最好的风采。”众人点点头。这时一女生说:“能不能想作的作,作不了的也别勉强了吧。”没等何全说话,沈墨瑾便说:“有作的,有赏的,倒也不错。”李萼钰也道:“不想作的大可不作,闲得作出来又不好,白耽误工夫。”何全一想也罢,便说:“想作的举手。”一看,加上自己有八人举手。又说:“那这八个人作,其他人可以先逛逛。”于蓓簪说:“不如就在这附近转转,万一又有了意趣,要作也还来得及。”何全点点头。

   八人站好位置商议,高子瞻和李一鹏先介绍了自己。沈墨瑾道:“这桥也破破,荷也星星,反倒还不如那时雪也空空。难不成你又有什么花样,别藏着掖着,赶紧交代出来让大伙瞧。”李萼钰也急着叫:“就是就是,单有这景,算怎么个赏法。你不拿出来,我就要搜了。”说着便要拽何全的胳膊,要看看身后有什么。何全连忙笑道:“没有没有,息怒息怒。条件有限,我也不是魔术师,能变出一满塘荷花来,就只好委屈大家挥洒诗情画意了。”沈墨瑾笑一下,又马上装作正经地说:“好歹最后一聚,就原谅你了。不过,景虽没有,诗却不能像上次那样草率。依我说,体裁不分尚可,不过得限韵,不能乱作一气。我们这文学社还是得有些水准才行,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何全一听,便道:“如此好。可是以何韵为佳?”众人均思忖。高子瞻见状,立刻说:“这还不简单,拿本字典,一翻,翻到哪就是哪。”于蓓簪道:“这恐怕不行。字典不合适随机选韵,况且……”刚说一半,只听李萼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竟然还有这般见识的。”高子瞻本想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不料却正撞在这枝刺玫瑰上,不禁被噎得语塞。

   何全看一圈四周,似乎觉得刘欣未曾开口,便说:“刘欣,你有什么想法?”刘欣正在沉默,忽听何全叫自己,慌了阵脚;呆了半响,才胡乱说道:“ong吧,ong吧。”何全笑笑说:“那我们就以‘ong’为韵,体裁不限,诗词均可。”大家说好,何全便宣布开始。史立凡看看刘欣,发现她手里空空如也,心想莫非忘了带纸笔。正想着她是不是要借别人的,就见钟曦晴远远地跑上桥来,手里握着本子,递给刘欣。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来,也一并给了刘欣。刘欣迭声道谢,钟曦晴笑道:“加油。我先走了,还有点事。加油。”便又匆匆忙忙离开了。

   众人正待酝酿,忽听李一鹏小声说:“这有点难,能不能放宽一点?”何全道:“虽说限韵确实考验水平,但对于我们……”话说一半突然住了口,转而说:“那这样吧,为了照顾新人,就放宽一点限制,只要是后鼻音就行。”李萼钰连忙说:“他们两个行,我们还是要照规矩的。”何全连说对。高子瞻听了,鼻子里一出气,歪头小声和史立凡说道:“这么瞧不起人,不就是押个 ‘ong’韵,我就押一个让他们看看。”史立凡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说:“嗯,加油。”高子瞻又说:“等我的大作一出来,你们的黯然失色。”史立凡张口一想,说:“拭目以待。”

   众人开始作诗。史立凡本想把之前想好的几句写在诗里,无奈又要押韵,这几句也难以改得合适,便只好另想。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忽听李萼钰跑到何全身旁说:“都过了十分钟,有的早就有了,没有的纵使后面有了,也是不好的。”史立凡看一眼表,才六七分钟。何全说:“即使不好,也还是等写出来。有总强过没有。”李萼钰听了,只好又踱来踱去地等。又才过了两分钟,高子瞻突然叫道:“好了好了,拿去看吧。”李萼钰当即便嚷:“你着什么急,你好了又不是看的时候,你不等最慢的写好了才能一块看。”高子瞻看了一眼旁边,李一鹏小声说道:“等等我,还差点儿。”

   又过了几分钟,史立凡写完了。抬头一看,其他几个也基本完成,但都很安静地站着;唯独李萼钰再也受不住了,又跑到何全旁边说:“快快,都写完了。”何全只好问:“都写完了吗?”见众人都点头,便笑着对李萼钰说:“就你着急,我也才刚写完而已。”李萼钰说:“写得慢的固然着急,写得快的也得着急才公平。”沈墨瑾笑道:“贫嘴。”李萼钰笑着说:“有理便不贫。”

   何全看看各人,说:“那我们怎么换着读呢?”沈墨瑾说:“要我说,有人念得好还好,要是念不好,白糟蹋了好诗;况且这次我们也没个阵型,倒不如都收起来找人念。”何全点点头,说:“那就署了名,先都交到我这儿。”收齐了,又说:“现在都在我这儿了,那由谁来读呢?”于蓓簪道:“那就我来念吧。”何全说好,便把所有诗词都交给于蓓簪。沈墨瑾却说:“自己念自己的总归有些不好,倒不如分成两份,两人各一份,并且自己的在另一方手里,岂不更好。”于蓓簪听了,说:“此话不错。”便随即翻出自己的纸页,又抽出沈墨瑾的,再将剩下的分成两份,把自己的放在一份里递给沈墨瑾道:“这份就给你来读吧。”沈墨瑾接了过去,快速翻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说:“你先念。”于蓓簪点点头,便说:“那从我这里开始了。”

   于蓓簪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诗稿,把纸边合的严丝密缝,举来看第一页,说道:“第一首是高子瞻的。一泓清池映花红,一座木桥影水中。一阵微风拂脸面,一轮明日照当空。”史立凡转头一看,只见高子瞻脸上满是得意,眼睛眯的小小的,一只手插着腰,昂着头环顾着周围。李萼钰本来没有说话,一看高子瞻趾高气昂的样子,立马开口说:“全是大白话,这样的一抓一大把;再说花影在水里怎么红?”高子瞻愣了一下,把手放下,脸上也没了笑容。又听于蓓簪说:“不过诗倒是整齐,景色描绘的很朴实。”李萼钰说:“于姐姐就是好心肠,见不得别人听不好的受委屈。”于蓓簪笑笑。史立凡看一眼高子瞻,只见他脸上写着不屑;高子瞻见史立凡看他,便说:“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有多好。”

  于蓓簪正说要读下一首,何全道:“毕竟是新手,总要担待些。”李萼钰马上道:“自己可不把自己当新手。”高子瞻听了,肚子里腾地窜起一股火气,又不好发作,脸色十分难看。史立凡见状,赶紧小声对高子瞻说:“她就是个直脾气。”高子瞻才没有说话。

   顿了一会儿,何全说:“读下一首吧。”于蓓簪便念:“长空苍狗几朵白,桥上荷花一径香。”刚念了这一句,就听沈墨瑾说道:“到底还是有人用。这么个大俗话,还嫌用不腻。人家说说貌就是潘安,说才就是子建,再也想不出个别的;要我说说白云就是苍狗,说荷香就是一径,却也再想不出别的了。想必是为压此韵罢。”众人不语,李一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低下头;史立凡一想,自己早先作的那首引以为傲的词竟是个大俗物,心里不免也有些暗淡。沈墨瑾见无人理她,也不再言语。于蓓簪待沈墨瑾评完,见她不再开口,又等了半响,才接着念到:“姹紫嫣红看不尽。”刚又念了只半句,李一鹏忽然抬头小声说道:“那是勾掉的,旁边有。”于蓓簪不防备作者突然发话,愣了一下神;听李一鹏说,又仔细一看,果然“姹紫嫣红”四字是用笔勾掉的,旁边另有字。正要再念,李萼钰忽又说道:“哪有姹紫嫣红,不像荷花,倒是百花。”史立凡转头一看,李萼钰正埋头捧着手理指甲,像是没听到李一鹏的话。于蓓簪道:“这是勾掉的,我没注意,其实是‘翠翠红红看不尽,赏景不知日已晌。’”李萼钰听说是改掉的,连忙说声“噢”;又听于蓓簪念了下一句,不禁失笑道:“翠翠红红,这两位想必貌色极佳吧。”沈墨瑾听了喷笑道:“快缝了嘴。”众人先听李萼钰的话,再见沈墨瑾如此反应,开始均不解;又一细思,恍然大悟,随即笑成一片,直把李一鹏笑成个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何全边笑边喊“停停停”,众人笑声逐渐稀落下来。

   于蓓簪拿开这张,说:“下一首是刘欣的。池边居媪翁,池上戏稚童。荷丛隐不见,欲呼忽显踪。”史立凡一听觉得不像,瞧一眼刘欣,见她低着头,脸上没甚精神,还有一丝焦虑。这时李萼钰走过去拉着刘欣说:“怎么了,不舒服吗?”刘欣连忙抬头笑一下说:“没有没有。”

   沈墨瑾瞧了一眼于蓓簪手里的,道:“只剩一张了?就是我的了。”李萼钰忙说:“快念快念。”于蓓簪便念道:“轻舟游窄洞,细风剪长虹。人上桥上人,空照水照空。挽袖惹桃瑾,拈帕逗翠琼。投臂忽不得,桨声趔趄中。”话音刚落,何全连赞:“妙,妙,妙!虽然没有全懂,不过能感觉到构思之巧,用词之绝。”李萼钰则一步跳到于蓓簪身边,抢过纸来瞧,瞧了笑道:“好个桃瑾,把自己都写进去了。”沈墨瑾也笑道:“不知你是不是写了‘玉萼’。现在要写也晚了,剽窃不得的。”说着把手里的纸页往高远处一举。李萼钰看了笑着说:“我用不着那么投机取巧,自然有好的写。”于蓓簪笑道:“萼钰虽不写‘玉’,写的诗词却是玉。”史立凡听三人说话,不禁觉得口齿噙香,余味无穷;正听得陶醉,忽听高子瞻在他耳边咬到:“这是说什么呢,听不懂啊。”史立凡说:“香醪一盏。”高子瞻满脸迷茫,说:“莫名其妙。”

   沈墨瑾说:“念完了,该我了。第一首便是于蓓簪的。”李萼钰道:“果然如此,莫非我的要压轴了。”旁边一男生笑着说:“你的可不得压轴。”李萼钰笑道:“贫嘴。”沈墨瑾道:“闲话少叙,听我念。”便念到:“长空晴碧万里,菡萏香飘百崇。满目琳琅收不尽,身在好画中。桥头鸾桓凤吟,池下鱼翔龙涌。河山大好叹止观,心祈此境永。”李萼钰说:“到底是于姐姐,词就是大气,读得畅快,听得痛快。”于蓓簪忙自谦道:“大气也不敢说,倒是少了墨瑾的细腻和才气。”沈墨瑾说:“大气也是才气。我倒是想大气,却大气不起来。”李萼钰笑道:“你要是能大气,就再写不出好的了。”于蓓簪听了,见沈墨瑾不乐,连忙说:“别听胡吣。会写的怎么都会写的。”沈墨瑾看着李萼钰道:“话是不错,就是不知会不会写。”李萼钰哼一声,说:“稍候便知。”

   翻开下一页,沈墨瑾说:“这首是何全的。草堂卧眠足,初日照高墉。登桥赏荷晚,驾舟向夕红。”旁边一女生说:“好短暂的一天。”李萼钰笑道:“一天光用来赏荷了,你也真够有情趣的。”沈墨瑾道:“不光赏尽了荷花一天里的样貌,还不知是在何处赏的呢。一会儿草堂,一会儿高墉,刚三顾,又欲催了。”何全尴尬地说:“为了押好韵,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就别光取笑了,有没有人给点安慰?”沈墨瑾说:“自然有。”便看一眼于蓓簪。于蓓簪笑笑说:“男生的诗总归是大气,一天都赏了也未尝不可的,看用词遣句,写得可以了。”李萼钰笑说:“听到了?可以了。”何全说:“是是,鼓励还是温暖。”紧接着说:“下一首,下一首。”

   沈墨瑾便拿开何全的,看一眼下面的,说:“下一首是史立凡的。”李萼钰趁沈墨瑾没读,说:“果真我的压轴。”沈墨瑾边看着纸边说:“压轴也得有实力,不能碰巧排在最后就是压轴,搞不好是个垫底。”李萼钰正待要反驳,刚说个“你”字,沈墨瑾便打断她,说:“别急着说,先听。”便读到:“雨簌扰人声,风动破花蛹。荷塘?艳静逐动,岁枯一岁荣。眺远思弦乱,抚阑意满胸。小桥独立香盈袖,恋君与昔同。”高子瞻听了最后一句,朝史立凡说:“什么?你恋爱了?”史立凡慌忙小声说:“哪有,写诗而已。”却也羞得不敢抬头。又听李萼钰说:“好词好词,再给点时间修饰会更好。”便抬头看,见于蓓簪和沈墨瑾都在点头。沈墨瑾说:“我们社里,男生也就只看史立凡了。”史立凡连忙说:“不敢不敢,承蒙各位教诲。”李萼钰笑道:“你还挺能拽文。”史立凡见众人都在笑,更不好意思了。

   李萼钰望一眼沈墨瑾,着急地说:“看我的看我的。”沈墨瑾翻到最后一页,提起纸来一看,笑道:“好丫头,数你花样多。”于蓓簪见李萼钰捂脸偷乐,忙笑说:“什么花样如此有趣?”沈墨瑾把纸举到于蓓簪眼皮下,道:“喏,你看。”于蓓簪一看不要紧,谁道怎么也就笑了个花枝乱颤;李萼钰和沈墨瑾当即也被引得大笑起来;众人看这三人顾不上别的只是笑,又觉得好奇,心里又痒痒,好像煮着一锅开怀汤,早已沸腾,就等最后往里加点笑料了。史立凡见这等场景,心里早忍不住揣摩那纸上是何爱意儿,嘴角也禁不住往上翘。众人笑了半天,何全说:“别光顾着笑了,快念出来让大家也乐乐。”沈墨瑾憋住了笑,整理一下颠散下来的乱发,举纸向周围提声说:“瞧瞧瞧瞧,要不是我说分了一半来,这就轮到别人遭殃。这真得传着让大家评评。”说着就把纸递到李一鹏手里,李一鹏给了高子瞻,旁边的史立凡便也能看到。只见上面用字写成一个圈,从顶字顺时针读来是:“荷花香雨清风醉。”史立凡正想,莫不成是字谜?才发现中间还围着几个字:滚着读。史立凡豁然笑道:“原来这样。”高子瞻说:“这哪搞笑了,至于笑成那样。”史立凡笑着说:“你得‘滚着读’才行。”高子瞻道:“不就是:荷花香雨清风醉,花香雨清风醉荷,香雨清风醉荷花么?是有意思,不过值不得那么乐吧。”史立凡再看了一会儿,说:“那传给别人看看吧。”高子瞻便扔在史立凡手里,史立凡传给了最近的人。李萼钰说:“从每一个字顺着读一圈,读完读下一个。”又笑着对沈墨瑾说:“我的诗如何?”沈墨瑾道:“纵然有趣,却不合题,你说,你押的什么韵?”李萼钰道:“如此有趣,还管他押不押韵。”沈墨瑾笑道:“那便更有趣了。”

   八人诗词读毕,活动便要结束。何全宣布解散,众人便四散离开了,史立凡三人也要回宿舍。史立凡边走边说:“感觉怎么样?”李子鹏笑了两声说:“不愧是文学社,写的确实不错。”高子瞻则不屑地说:“几片破荷花也能写得天花乱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史立凡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桥上,见沈墨瑾,刘欣,李萼钰还倚在栏杆旁望,沈墨瑾和李萼钰正在有说有笑地交谈着。“这样,最后一次也结束了。”史立凡惆怅地想。史立凡想多回头看几眼,正愣着神,听见前面高子瞻叫,又依依不舍地流连了几次,才不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