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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
 
 
修改时间:[2016/05/27 23:07]    阅读次数:[575]    发表者:[起缘]
 

  原创亲情——中年男人

  “伟伟,昌邑的‘邑’字扇面一个‘口’字,下面一个‘巴’,噢,是嘴巴的‘巴’”。

  “恩,爸,我知道了。”

  “那好了,我挂了。”

  “挂了”

  在去老爸那里的路上,老爸就这样的屡次叮嘱我,而且是要我用心去记那两个字,“繁荣昌盛的‘昌’”,我简直是出于本能的把嘴巴微扬,是否是好笑,我也不甚清楚。

  刚刚过去的暑假,我回到了久违的学校,应了句很传统的话,“一切因为熟悉而陌生”,就是在来校第二天,父亲打电话过来,当时,还没开学,我寄住在一个同学,也是很好兄弟的宿舍,接通电话,我向他报了平安,并说了些诸如“照顾好身体啊”之类的话。和以往没有多大差别,依然有些所谓的尴尬的沉默,他要给我打钱过来,迄今为止,那些东西依然躺在银行里,“费”我还是没交,老妈依然很是唠叨了,或者已经*惯了。

  说起来,我也不是很清楚,一提起笔,我就想起这两个离我最近的电话和两个人,一位中年男人,一个快要跨进中年的妇女,依然朦胧,依旧清晰,却无彷徨,更无犹豫,或许,这就是“冥冥”注定吧!

  一切以回忆的口吻说来,但愿让所有回忆都能温存在我与妹妹的心中,不能忘记,也不该忘记和不愿忘记的那些天,我和火车站,和父亲母亲,以及未及见到的妹妹,有着些缘分和联系的事物人。

  确实,这就是我的一次“徒足”远行,遥远的的人和记挂在心的遥远的期望。不能想象,母亲送我回去后的泪水,父亲的简单“流浪”,我又能怎么样?

  “回家”了,到了兰州,确实像回家了,亲切的不得了,再也不是潍坊的火车站让人没有归属感了,然而在事实上,我在这座城市,也不过住了一年而已,不难让我记起7月18号离开的时候,充满好奇与美好心情,今天全然无存,是该这样说了,该看的也看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也无憾了,老爸老妈也见了,云叔也见了,他们……

  [断然是开学了,我从山东潍坊回到了甘肃兰州,其实,早在那边,我就在母亲身边离父亲很远,在阴历的7月18号到9月2号,我见父亲的面仅是两次而已,然而每次的见面,都会让我在内心翻腾中沉思我和他——我的父亲,平凡的一位中年人。]

  “在那张苍老的面上,亦记载了风霜,秋风秋雨的度日……”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读懂了《大地》,更读懂了爱的精粹,父亲爱的表现也许就是车站那顿简单的午饭。

  时隔一年有余了吧!在山东这个省里的这个城市,我见到了父亲,他来这里也有三四年了吧,说熟悉附近应该不亚于本地人,这次是为我买火车票来的。而我当初也不是打算要来的,因为我知道这事,父亲就会办定,可事实上,我还是来了,来是送学生证买半价的票的。

  售票厅在二楼,父亲上身穿着件很粗的半袖,或许只是图个凉快而已,再穿着件“好像”很脏的中裤,事实上,父亲的个子很高,那中裤也不能很“中”了。然后脚上拖着双深蓝色凉拖。对于父亲这样就“赶赴”车站,然后很高兴而不惊喜的见我,我并不是很意外,一切意料之中,对那件衣服我很无语,无语到无奈,他是什么料子的,我居然不能定义,然而要是用“粗茶淡饭”与之媲美一下,倒是很相配的,有那么个印象,父亲那件袖,很粗很粗,仿佛当初织的时候是用较细的织毛衣针织的一般,如此这般,我们的视觉是要转移到他的了,一眼就把那很薄的衣服看透了,我知道,这时候,我是深爱我的父亲的,很有感情的把儿子的关心之情注淌在他的周身。

  本来我是知道的,父亲总是爱吵着嗓子说话,说白了,父亲的嗓门特别大,在梦里的话绝对能吓倒你,绝对能,要不是人陪着与他说话,我敢大不敬的说上一句,父亲在别人眼中少不了三个字,我不能说了。其实也没有其他什么意思,票厅字不大,好在没有17米见方了,不然回音全是他的,我们开始说我的大一生活,很有营养的聊,你们想知道吗?见到父亲,我第一句说了什么吗?

  “刚来吗?唉——你怎么还这么瘦啊!”诚然父亲依然在瘦人的行列里面徘徊,而肩部以上,我竟然不可思议的跟科比比了起来,好像科比布莱恩的头部也很瘦吧!哈哈,这简直比“无厘头”还滑稽嘛!另一个缘由是父亲也很黑。皮肤黝黑黝黑着,纯粹是“非洲背煤”回来的,实际上也有些相似之处了,是亚洲背太阳回来的,很不假。摸了一把胳膊上未经脱落的黑皮,我感觉那好像只是生理的骨头,笑着我问那是不是没洗干净或许是早上走着急,没顾上洗吧。他也只是憨憨的笑一下。写到这,突然想到很多很多,几乎是难以下笔了,真的,有的时候就是很怪,怪的连自己都会忘记,直到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糊涂,什么时候儿子把啤酒倒给父亲,而我也只是一个人,是一位见了第一面不会想起第二面的人吧。至少与是否自信无关,我很普通,像我的父亲母亲一样,都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尘,我不知道,父亲坚毅努力地做那份属于他的事,到底是否为了证明他在我们的心中是“男人”,还是?男人就应该是那样吗?扛起家,然后负起一切的希望,或多或少他就是吧!

  从前写起父亲,总免不了提一提他那双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喜欢用“岁月痕迹划过的印迹”去比喻,不管是什么,我总是饱含热情的把那双手描绘给我的心情,心情真正的在主宰我,我的笔墨,写东西,我的心绪,而正是现在吧,很乱,很乱……

  说了的或许很多,对于见闻中的他,我曾有短小素描,至于父亲,概其如下:

  “见到年翻半百的父亲,天很阴,我不禁感叹起我与朱先生的相似,记得很清楚,在见于未见之间,都是一个既熟悉而又非常陌然的情绪相随,在来之前,我试着把他刚毅而又单薄的轮廓勾勒出来,可我失败了,车上,我试着把状态从烦躁之中调整过来,甚至于我对自己说过,这只是相见之时,亲情与感情的起伏,而说白了只是激动,近乎人性与理性的感激而已,劝服自己,强制心情,见到的时候却是出奇的平静自然,见到的时候,我对于父亲,居然是怀着莫名的崇敬和爱戴的,不管是把他当做父亲,还是把他定义为中年男人,我私下里都很慨然于他的精神近乎神化的平静,平常总是很不可思议的,在一阵“舌战”之后,败下阵的我被父亲领进了餐馆,说句实话,当时很无心、胃也紧缩的要紧,我的食欲很不怎么强烈,在他很费劲得看着挂在墙上的大号字印的菜单时,我推了推放在桌上的菜单,示意他在这个上面找,父亲终究是没有看这小玩意儿,即使是这个很尴尬的样了,我尽量想着用自己落落大方的气息去调节父亲略带紧张的神情。事实上,父亲的表情与忐忑很不自然,我应该清楚,父亲进饭店餐馆的机会是很少很少的,在那么个很破很破的地方,聚焦了那么些很忙碌又很实在与现实的人,父亲回到住处就只是履行他为数不多的睡眠任务,是任务也可能是义务,养护和存储他第二天的精力。很明显,餐馆子的锋芒让父亲透不过气。我也是要了一笼小包子,两碗豆腐脑,我们开始了吃饭。本来是想让他吃碗炒面的,可他见我要喝豆腐脑,他也就要了,我很无奈。父亲的饭量很大,三个包子怎么可能吃饱呢?早上他出来的很早,也没顾上吃点东西,让人想起来那天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分开,我就有很多不解,他为什么不要很自然很正常的吃饱,在摊开的晚报上,我无心的看着父亲兴高采烈的为我讲着奥运的故事,想哭,一种想哭的冲动把我激醒在沉思当中,父亲老了,头上的白发多了很多,很多——

  回到了2号那天吧!我要离开那边了,回校上课,其实当时一方面是盼着快点离开的,因为无聊,而另一方面又是很不舍的。在车站二楼的台子上,我和母亲还有父亲告别了,然后背着我的包,提着吃的东西和一个小的折叠凳上了三楼,父亲都是一路注视着,看着我爬上三楼候车厅去的。有他们的目光,我很安全,直到我的头顶消失。我挥手把父母送走,孤寂便袭了来。对啊!除了父亲,母亲,现在偌大一个人山人海的厅子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整理了一下,我准备一个人走了。

  车行驶的很慢,根本就没有来时的快。在车上,我找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座位便坐下了。

  转眼间,到兰州都快一个多月了。今天是10月7号了吧,足足一个月零五天了,其间倒是与母亲通过几次电话,而老爸始终未能在电话上联系到。母亲说,那地方很偏僻,没有公话,父亲给她打了两次电话也是借他一块人的手机,而且是给那手机主人交了话费的。

  时过境迁,夏去秋来,寒冬送去深秋,暮霭层层,尽染寒风,天真的冷下来了,裹着厚厚的外套,再套上毛衣,真让人倍感不舒。父亲有快一月没打电话给我了呢?也有好多天没打给母亲了。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平时也就罢了,没感觉到,到真的几天不*过来,真的感觉心空空的。心一直就这样毫无自由的悬着。不见得,平时对父亲的牵挂也就那样了,而今感受却是显得那么独特和善解人意。我知道,我相信,父亲我还是了解的,他不会让我们为他操心的。今天!他怎么会不懂得此中“深浅”的小动作,仅一个电话而已。正好,昨天终于打来了,声音依旧那么宏亮,那么有力,让人振奋有劲,甚至激动至流泪。

  莫名的泪居然要在这时流下,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让父亲知道我目前的窘境了。母亲会笑,他照样会为我而焦虑,什么时候都会,我不会欺骗任何人的,只不过父亲的泪只有心知道。他老了,老了,奔着岁月走去,拦也拦不住的轮子,填也填不满的辙痕,填不了那一道深深的大沟。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一大一小。

  父亲也许是天下人的共知,但是眼睛却不能识别天下父母心,在父亲眼里,我什么都读不懂,可什么都能看得见,像回忆在某个梦境中游戏一般,而找不见宽路前面的通口与光明一样。父亲也是一样拥有回忆梦境的人,主角是我,朦胧是他给我的背景,熟悉的气息是他赠我的唯一,一对深似无限神秘的眼睛,一双粗比杨松般的手臂,钢硬般的坚不可摧,什么也容不进的眼。我读不出炽热的爱抚,也品不出个中的祥和,就那么直白,就那么简单。我看见了忠诚与厚道。对!老爸很厚道,现在我才发现,尤其那对眼睛,那双把心灵都装进的眼睛,深邃而富有炯气的灵魂。我注视过他的眼,他笑着轻轻避开,他什么都不怕,为什么会在这时怕我的眼神,是怕了?老爸逗我笑了——居然,他很寂寞,而他又充满了期待,至少我们说的话很少,我又是他的儿子,他还有一个他深爱的女儿。

  冷一圈一圈的像衣服袭在身上的每个角落,我惦记着那段回忆的果子,和那一个电话,人有的时候真怪得要命,同是相隔千里之外,一周一个电话就和一月一个电话不一样呢?拥有或许更该珍惜,失去才算真的永恒吧!这一生我们都把生命和情感交给了别人,然而我们更应该想到珍惜他们。

  今天是周一了,珍惜未来吧。二三四五六七,一天也不能少,就像珍惜每个父亲的电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