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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章学习小组长
 
 
修改时间:[2016/04/12 23:07]    阅读次数:[443]    发表者:[起缘]
 

   团章学*小组长

   和林副指导员谈话的几天以后,车间里召开共青团的支部全体扩大大会,我和车间里所有交了入团申请书的青年工人都列席参加了。林副指导员在这次会议上郑重其事地宣布:“石建华同志为我车间团章学*小组组长。以后我车间凡是要求加入共青团的同志都要参加团章学*小组的学*。这将成为我们车间里的一个制度。希望我车间要求入团的同志都踊跃报名参加团章学*小组的学*。”

   从这以后,我除了正常工作之外,在业余时间组织车间里写了入团申请人的青年同志们,按照团支部的部署安排,组织他们学*共青团章程等有关文件。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就过去一年多了。

   当看到我们这个学*小组已经有十几个同志陆续加入了共青团,我仍然还没有被批准入团,心里面的确不是个滋味。在这段时间,相当多的师兄师弟下班以后,纷纷来宿舍找到我。

   他们都非常关心地问我:“你到底有什么政治问题嘛?为什么入团老是轮不到你呢?”

  我也只能这样说:“我在交入团申请时向支部书记表过态:要经受得起团组织的长期考验,大概有一条就是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吧。”

   一天下午上班前,我提前十分钟走进了模型房的大门,发现在模型房里,林副指导员和我们工段的工段长杨师傅正在大声地争论着什么,杨师傅猛回头,一眼看见了我,向我挥了挥手,大声对我喊道:“我正在和林副指导员研究工作,你等会儿再进来。”

   我在模型房门口站住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工段长杨师傅大声说:“我想问一个问题,林副指导员,你说小石他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就一直不能入团?按他的政治表现和工作能力,他早就应该是团员了。”

  林副指导员仍然是那样微笑着说:“这个问题嘛,领导自然会有领导的安排。”

  工段长杨师傅非常不满地大声说:“看来你说的领导大概就是你自己吧,我一会儿就去问问车间的党支部书记马指导员,想了解一下这是不是党支部的决定。”

  林副指导员始终保持着神秘的微笑,依然不紧不慢地回答:“这个问题车间党支部还没有研究呢。我今天和你的谈话,仅仅是代表我个人的意见,仅供参考。”

   我在车间门口亲耳听到了林副指导员的这段话,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辣苦酸甜麻什么样的滋味都有,我真正地从内心里感谢车间里的工人师傅们为我仗义执言,又为林副指导员对我这种两面三刀的做法感到无比愤恨。摆明了他分明是在利用职务之便在玩弄我。我正想冲进车间里扭住林副指导员想和他争论个说法。

   突然从背后伸出来几双大手把我拦腰紧紧抱住了。

   原来是我们车间里一起进厂的师兄弟们。

   他们都把我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安慰我:“千万别发火,要沉着”“你不要和林副指导员斗气,和他斗气,你划不来,只要你心中有数就行了。”“晓得他是一个什么人就行了。”

  “你忍一下吧,退后一步自然宽。”

  在大家的努力劝说下,我只好装作无事一般走进了车间开始照常工作。林副指导员看到了我,面目表情仍然保持着令人费解的微笑,主动走上前和我打招呼。

   我强压着满腔的怒火勉强和他点了点头,咬着牙关冷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在工作,没时间和你废话。”便从他身旁头也不回擦肩而过。

   从这以后,我算是把林副指导员的为人和他对我的态度看透了。

   工作我照常做,该完成的任务照样完成。

   但是从内心里暗暗拿定主意:凡是林副指导员布置的工作,我只要是能不做的坚决不做,大家都做,我就去做,大家不愿意做的事,我也尽一切可能,离他远远的,尽可能让他看不见我。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决不会主动去和他说半句话。

   大概时间是又过了三个月以后的一天上午,总公司的党委姚书记到我们车间来视察,林副指导员也一起陪同他走进了车间模型房,当时我正在用一个放样图板,对照图纸,给一个机床部件做模型放大样。姚书记走到我跟前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抬起右臂向我打了一个招呼,我也连忙迎上前去,姚书记便和我攀谈起来。

   不过,当时我也的确不知道他就是总公司的党委书记,我也只是认识他的儿子,只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也就是姚伯伯,他有一个儿子的名字我是记不得了,只记得外号叫小兔子,是我们从小到大的伙伴。我从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认识这位姚伯伯,和他在一起谈话,思想上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压力,当然谈话也就无拘无束。特别当聊起我和他的儿子的过去和近况等,我们这一老一少还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这时候似乎察觉到,站在姚书记旁边的林副指导员,他的神情表现得相当不自然,从面目表情上已经流露出非常担心的模样。

   没想到姚伯伯就在这时候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进厂当工人快两年了吧?”

   我顺口答道:“马上就两年了,学徒津贴都涨到二十块另五角了”

   姚伯伯笑了,

   他接着又问了一句:“入团了没有?”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脑子太笨了,还没有。”

   姚伯伯带着非常不满地口吻转过身去,问起站在旁边的林副指导员:“这是怎么搞的?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不能入团?”

   此刻的林副指导员毫无思想准备,只得在口中喃喃有词地低声辩解道:“我们车间里要求入团的年轻人太多,总得要排个具体计划,小石还是挺不错的,我们已经有了安排。”

   姚伯伯皱着眉头看了看林副指导员,一甩胳膊,转身扭头就离开了模型房,林副指导员也紧跟在姚伯伯的身后,一直喋喋不休地解释着什么,我远远地只看见姚伯伯向这位林副指导员挥了挥手,便向厂部走去。

   不一会儿,林副指导员又转过身返回到模型房里,径直找到我,把我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僻静角落,没等我站住脚步,他便急火火地小声问道:“你和总公司党委的姚书记怎么会那么熟悉?”

   此时的我,微笑着望着他那张布满紧张和诧异的面容。总算亲眼看到他站在我的面前,第一次陪着小心在跟我说着话,心里那个得意劲儿滕然而起,伴随着一种那么解恨的心情,多种感觉交织在一起,那些个舒坦的滋味就别提多开心了。

   俗话说“小人得志”嘛。

   于是我有些得意忘形而忘乎所以,大大咧咧地信口开了河:“你别拿我开玩涮了,我在工厂里,不过就是一个最基层的小小学徒工,怎么会有可能认识总公司党委的姚书记?不会是你搞错了吧。”

   林副指导员非常急切地继续问道:“那姚书记怎么会主动和你说话?而且在你们的谈话中,相互之间又都是那么熟悉?”

   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在这里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总公司的党委书记姓姚,这我们当年在华阳培训班学*的时候,就听说过的。

   小兔子的父亲姚伯伯就在总公司机关大楼上班,这我早在上小学六年级就知道的。小兔子的家我们去过好几次。见过这个姚伯伯好多回了。

   这个姚伯伯和总公司党委的姚书记莫非真的是一个人?俗话常说无巧不成书,世界上的事情就难道说真的就会那么巧吗?那万一这位姚伯伯就是总公司的党委书记呢?

   可要真是那样呢,哎呀,遭了遭了,天呐,我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刚才我和姚伯伯在一起,都说了一些什么话。反正我是一句都想不起来了,也难怪林副指导员的神情那么紧张。

   这时候我赶紧一个劲地向林副指导员声明,我的确不知道姚伯伯就是总公司的党委书记,而且据我当时的记忆里,的确也没有说过半句对林副指导员有任何不好的话呀,何况当时的谈话,林副指导员至始至终他都在场,我说了些什么他都是完全知道的啊。

   可是,此刻我无论再向林副指导员做什么样的解释,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此时此刻的林副指导员,已经根本听不进我所做的任何解释,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已经定性了,石建华这个小子与总公司党委书记,二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非同一般的关系。而且认定我已经向总公司党委的姚书记告状了。

   到了1972年年底,冬天的风雪席卷着大地,凛冽的东北风把车间办公室的玻璃吹得啪啦、啪啦地直响,办公室里正在召开团支部大会,在这次大会上,车间全体团员围坐在熊熊的火盆边,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会议讨论,正式通过了我的入团申请,我终于成为了一个光荣的共青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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