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 你好!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写封信是我寄给你的,也许寄不出去。但都不重要了。 你小时候大概被刀划伤过吧,你也许能记得伤口痊愈的过程吧。 你刚被划伤,长长的口子喷着鲜红的温热的腥味的血,皮肤的痛苦难以言喻。你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它,因为它一直让你痛苦。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会时刻注意着它,生怕再附加任何一点痛苦。曾经有个女孩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你,在你的心上划了一条同样长的口子,也冒着鲜血,你抑郁,你狂躁,你激动,你不稳定。你无时无刻不想着她,为什么要这样不留情,为什么不试试,为什么……是我不够……你走路在思考,你吃饭在思考,你睡觉在思考,你看书在思考,你上课在思考。思考并没有给你找到答案,反而让你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她,怀疑其他人,怀疑这个世界。仿佛这个世界不再明朗,你的前途永远是灰暗。 一天,两天,五天。慢慢地,伤口没那么痛了,你也不会再时时刻刻注意着它了。伤口不再流血。慢慢地,伤口开始结痂,看不见撕裂的皮肤,你心里更好受些了。“快好了”,你想。结了痂离痊愈是特别近,但你偏偏忍不住,要去揭开新结的疤。一边揭一边忍受着痛苦,愚蠢的好奇心驱使你揭开它,看见了淡粉红色的新肉渗着血,你却又后悔了。真不该,可是你却反复了好几次。愚蠢的行为导致你需要忍受更长的痛苦。时间一天天过去,你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你不再时时想着她和她给你的伤害。你本可以有很多种可能,却偏偏自讨苦吃,她伤害你,你依然爱他;她不理你,你非要主动去找她。用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找到和她的联系,就像揭疤一样。多一次的联系就是多一次的心痛,但你宁愿承受这种痛苦。你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心理,一边是痛苦一边是高兴。每次都说不再自讨烦恼,但每次又忍不住去做。 真的快好了,旧的伤口开始愈合,长出了新肉,过不了几天受伤的地方又会和受伤前一样了。新肉的生长,伴随着痒。你受不了痒,你小心翼翼地去挠,新肉破了,挠出了血。过了几次才罢休。慢慢地,想起她你平淡了好多,但每次都感觉心痒痒的。她已经离你越来越远了,他对你的伤害也越来越远了,你开始不怨她了。她现在就像投影在墙壁上的影像看得见摸不着;就像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吹着的风若有若无围绕着你。你想去追逐她,纠缠她,似乎觉得没那个必要。你想把她完全抛诸脑后,他在又偶尔出现,让你心弦一动。她离你很远了,不再影响你生活,仍旧会影响你情绪,让你有些惆怅沮丧,但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终于,新肉填平了伤口,除了颜色浅一些,其他和以前一样,你又恢复了健康。但那个印记,提醒你曾经有过一次受伤的经历。仍旧几次之后,她像消失在公路尽头的汽车和海平面的帆船。离你愈来愈远近乎消失,只留下阵阵扬尘和细细的黑点。她又重新出现在你的视野,和你打招呼那样自然,你也朝他笑笑,那么自然。从前的她是你噩梦的根源,现在的她似乎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想你已经放下了,只是会记得曾经你为了她挣扎了很久很久。 好了,该说的就那么多了。 祈愿 春好 不知名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