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美丽的蝴蝶注定要独自面对死亡……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注定了要独自去面对，比如与异性的关系……高考……

　　序文：这一年，他即将踏进17岁的战场，即将离开父母家人到外地独立生活，他不知道可以依靠谁，也不知道能依靠谁。没有过人的臂膀，1米70的个子，在这边远的小镇不算出众，他不知道还能长多高。

　　上课是他最快乐的事情，他经常会偷偷地在夜深无人时像一个游魂一样在校园里满大街的乱逛，有时会看见流星，他也会许下一个童话般的愿望。或者沉浸在言情小说里，尽量把自己搞得大众一些，让人觉察不到有竹立一这个人才好。

　　第一章：轻慢天使的少年

　　[亲爱的，假如时光能够倒流，我会爱上你吗……]

　　（一）

　　这所学校唯一好点的地方，就是草多。早年前，就听说这个学校注重绿化，今天一见，真大开眼界。所谓的注重绿化，其实就是从来都不修剪植物，让营养不良的草自由发展。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让草去堕落吧！

　　竹立一倒是被这不堪入目的环境深深刺激了，从不肯多踏出教室半步。当年有句话说的好：“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躲在教室里，大有避世之感，还是一个人一枝独秀地好。

　　这个学校有两个特点：其一老师与学生是典型的对立面，老师高兴，学生就痛苦；老师悲伤，学生就高兴。用这副对联形容不过：一代园丁乐，两千学子哭！

　　另一个特点就是无论是小学生还是中学生，都爱逞口舌之能。话语从来都是得理不让人，不懂得体会他人的感受，实际上，都是一群草包。还觉得自己的口才堪比当年的希特勒。

　　竹立一的当年的老师是一个30出头，此女是一个颇会推脱责任的杰才。其智商至少高于200，连竹立一这个一向擅辩的人在她的面前也以沉默相对。其害人之招不下于当年《红楼梦》中的王熙风，可此女略比王熙风这个八面玲珑的人更加略胜一畴，可以用两面三刀来形容。可惜了，父母没给她一副好皮囊，不然不知会祸害多少人。那一脸的惨白就如同当年毕加索大师的抽象画，惊世骇俗，非常艺术，不愧长的一脸破天荒。不过人要有自知之明也就罢了，往往人都爱活在自我陶醉之中，而忘乎所以，飘飘然、缈缈然。

　　人其实太聪明也没什么用。

　　此女的歹毒超出了正常人类的思维，当年竹立一之所以那么讨厌她，其根本原因就是无论你多么有才，你在我的手上，我想怎么整你就怎么整你，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

　　用当时一句通用的话说：“相见一秒，愁眉三日。”

　　由于老师的原因，竹立一一直都不是怎么受同学们的欢迎。即便同学们选班干部时曾多次选的都是他，可老师总能找一大堆的理由推辞掉，然后选他的好友或与他有过节的人去做这个班干部。其实他也清楚，所谓的老师就是想让他孤立、失学。

　　那群“可爱”的学生们呀！小小年纪就是“墙头草”，让他吃尽了被排挤的痛苦。每到这时，他响应的就是毛主席“团结友爱，忍辱负重”的号召。毕竟大学里的才子佳人们还在等着自己，先辈们的精神还是挺有用的！

　　表面上他很无所谓，可实际上，他恨不得政府颁布法令，禁止此女出门害人。

　　竹立一的历任同桌，男的就是人渣中的渣子，女的丑的惊天动地。不过还好，一般长的不咋样的女生，都好说话。由于竹立一每天在憧憬着自己的将来的浪漫生活，所以动不动就爱发个呆，赌个誓。可这没用，不过却让他出尽了糗，尤其是没逢考试的时候，要不睡过了头；要不跑错了班；要不没带这个那个的；一问同桌借都给，有时不用张口文具自然来到。

　　他这十几年可不算白活了，什么同桌都经历了，这让他比一般的同学稍微心智早熟一点，每每想到这里，他总是不忘感谢恩师……其实他真的很想哭！

　　男生一大了，就开始追求权利。什么这个会呀，那个会呀，多少人迷恋。幸亏他们与教育挂不了勾，不然那些所谓的会员，过的可是舒服。正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虽然如此，竹立一还是不改政策。走的是与世无争的路线，响应的是毛主席的号召：“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我必犯人。”

　　那年的同桌刚上高中，稍微大点，就开始擦脂抹粉。每当在他的面前抚首弄姿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一只全身长满了脓泡的癞蛤蟆因为瘙痒难耐，在原地打滚。

　　他会时不时的流露出笑意，所以这个世界上最难研究的就是女人了。你对她笑，她以为你对她有好感；你对她哭，她也跟着哭起来。真搞不懂她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二）

　　他和张佳荷相遇纯属一个偶然。

　　太阳还依然那么的刺眼，他抬头望空。汗水已浸湿他的衬衫，皮肤在阳光的炙烤下，开始显露出欧美人向往的古铜色了。所以说，当中国男人就是比欧美男人有那么一点优势，欧美男人还需要花大笔钱去加勒比海岸晒肤，中国男人只要运气好点，打娘胎里出来就是好皮肤。

　　学校大操场上，各个班都拿出了精心准备的节目，轮流上台表演。这次文艺汇演将选拔出前三名，代表班集体到校运动会上表演。他此时正漠然地看着舞台。台上，十二个女孩子伴着优美的舞曲，如十二只美丽的白天鹅畅游在碧蓝的湖面上。当动感的音乐响到十二节时，十二只美丽的天鹅只剩下张佳荷在独自起舞。她那轻柔的舞步，如同一道美丽的弧线划破长空。

　　舞台上除了张佳荷清晰得水珠落玉盘一样的舞步外，再无声音，时间仿佛都在那一刻停止了一样，以至于张佳荷的音乐声停止了好一会，音乐老师才回过神来，扶了扶眼镜，示意张佳荷下来，她说：“我想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没什么好说的。当初音乐老师让大家把那么长的一组舞蹈学下来时，大家一致反对，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张佳荷不但完成了，而且一步不错。

　　那节课的直接后果是，放学后除了张佳荷外，全班同学留下练*舞蹈。谁学会了谁走，全班同学都老老实实地服从了老师的命令。间接后果就是，当他离开时，天快黑了，饿着肚子就去上晚自*了。

　　“谁都讨厌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这话是他说的。

　　说这话时，他被张佳荷堵在走廊里，她问：“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

　　他低头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这句他觉得很有水平的话，却不想张佳荷嘴一撇，“切”了一声，她说：“我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有错吗？难道碰到有人行凶，大家都看着，我也看着，那才是正确的吗？”这话还真把他问住了。

　　他低头说：“可是大家因为你而受的罚！”说这句话时，他眼里流泻出来的全是淡漠和无奈。

　　“怎么能说是因为我呢？明明是因为你们自己不用功！我认真练*老师教的舞蹈有错吗？”张佳荷的嗓门提高了一倍。他倒不安起来，他害怕众怒难犯。

　　果然，不一会儿，旁边聚集了一堆围观的人。“我告诉你，竹立一！我也不是好惹的！”他愣住了，从未见过美少女发过火的他，今天倒是一饱眼福。

　　她迅速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这样停留了几秒钟后，他低着头走了出去，让凉风吹吹自己冲动的大脑。

　　他很想走到张佳荷身边说句对不起，可是，脚像生了根一样，没能挪动半步。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他终于没能给张佳荷一点力量，让她度过一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夜晚。

　　张佳荷气质高贵，多才多艺，好比《泡沫之夏》里的尹夏沫。出水赛芙蓉，天然去雕饰，古代诗词《长相思》会好几首。每当张佳荷在班里表演舞蹈或者朗诵诗词的时候，班里的男生总会叫好。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也成为男生们调侃的对象。但更是众多男生追求的对象，可她更像一个高傲的天使，可看可感而不可触摸。

　　学生才大了，就有了可以炫耀的资本，但也会招来同龄人的嫉妒，可她不懂这一套人情世故。所以说，学生有才就去当女人，这样男生才不会对你挥拳相向，老师才不会找你的茬。

　　他好象可以从她身上看见自己当年在一中时的影子，一样那么高傲，一样有人嫉妒、有人爱。

　　记得当年自己在一中搞文学社的时候，也曾遇到这么一个女孩子。她是个*惯走路抬头的女生。有人说她自信，有人说她清秀，有人说她高傲，对于这些她从来都不在意。想到这些。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拿女人比较女人，比男人比较女人往往有更为微妙的的差距，更加的难以言说。

　　他走进了，月光所到达的地方，一脚踏碎了光芒的碎片。

　　失意的时候，他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搜搜最近又有哪些明星闹绯闻，聊以自慰。可见，当一个人处在痛苦之中，就可以看看明星的八卦小道消息，绝对比你看见一个靓妹帅哥更有用。

　　看着看着，忽然思绪飘忽万里，想自己响当当的“才子”。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捞着，身边的虽说所谓的女朋友不少，可每个都是冲着他的文才来的。没一个知心朋友，毕竟连唐伯虎也号称“风流”二字，更何况自己还与“江南四大才子”同属江浙。按籍贯来说，自己还与汉刘邦、明太祖同是江苏人。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

　　“江东子弟多才俊”这话一点也不假。

　　（三）

　　凌晨八点钟，手机响了，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开始了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当年文学社的社员给竹立一打了电话，让他去朋友家拿王心露的信。因为该地某些机构的服务态度实在难以启齿，所以他更多让人把礼物寄到朋友家。可见，某些机构应该服务态度好点，不然会少很多重要人物的光临。

　　王心露就是当年自己在一中搞文学社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子，非常善良，不过并未深交。

　　竹立一哼着歌曲，踏着轻快的步伐在公路两旁的林荫道上飞速前行，道路两旁是浓荫蔽日的葡萄林，可时候未到，是酸的。阳光从枝丫间洒下细碎的光斑，洒在林荫道上，也洒在竹立一身上。

　　拐角，相见遇到了张佳荷……她的手紧紧攥着一个男孩的手，那个男孩显得是那么如此稚嫩。张佳荷像一个受惊的小鹿一样胆怯地看着他，他知道，如果这种情况下还眨眼睛或盯着她看。是不礼貌的行为，他一低头，快步离开了。

　　想着刚才的尴尬，忽然觉得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遇到一些难堪的事。但只要以后伟大了，没人会说：“就这小子，当年还尿裤子呢？”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总有一种失落感……

　　回家，躺在床上，摸着自己发烫的面颊。睁眼--拆开--阅读--撕信，信上有两句诗：“叶叶落雨夜夜愁，声声哀怨深深思。”

　　这美人坯子，还会作诗了，此诗的后两句想让竹立一来填。他挪动疲倦的身体，拿起毛笔，写上了题目《雨思》。便躺下呼呼大睡了起来。

　　想当年竹立一写诗作文的时候，刚好16岁，一直是奉行“小草主义”。默默无闻，脚踏实地的做事。因为他知道，处处都充斥着嫉妒，而自己却又是嫉妒心最强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件事，他才只告诉自己最亲近的人。

　　（四）

　　春游那天，也就是高一的下学期，他独自走在乡间小路的道上。张佳荷故意在他面前说起那天的事，而他耳朵并不聋，那天的男孩是他的弟弟。他笑了，自己这么紧张干什么，她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

　　那天，桃花开满了山坡……蝴蝶漫天飞舞，偶尔停留在他的身上，一振翅，朝着桃花飞去……他的右手随着蝴蝶飞舞的方向缓慢的伸去，企图挽留住这美丽的生命。而自己就如同蝴蝶一样，只愿意飞进最美丽芳香的花朵中去……

　　许崧的《在那不遥远的地方》轻快的调子在他的大脑里来回徘徊，沟起了他的音乐细胞。他想到，记得曾经有个女生说过自己是个标准的男中音，如果我能唱歌的话，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流行歌手。竹立一苦笑着对自己说道：“你永远都是那么爱痴心妄想、不切实际。”

　　男男女女手牵手，谈笑风声间，竹立一才发现自己与眼前的景象格格不入。也许自己真的太爱幻想了，目前都没有女的愿意与他说话，更何况日后。

　　他回眸望着身后，仿佛时间静止一般，流水停搁在空间的间隙里，如同一副美丽的山水画，醉人意。

　　张佳荷身上好象有一股晨曦的白露，显得如此楚楚动人。

　　一阵微风吹来，让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风吹过张佳荷的发梢，张佳荷大声说：“竹立一，你不怕大家孤立你吗？你难道想当公敌吗？”

　　他轻声回答道：“你以为你是毒药吗？”

　　那一刻，他们的声音都扔进了风里，心的距离很近很近……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张佳荷的父母都是领导，惹了她，就如同惹着一个难缠的美丽尤物。凭她的一句话可以让全班人不理他，也可以让全班人都像对待领导一样对待他。而且自己刚被分到这个班没多久，根基不稳，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公敌。

　　“你一直都是个心地单纯的天使，谁都没有轻慢天使的权力，而我更没有这个权利，那天我不该那样说你”竹立一淡淡地回答道。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要听你说真话！”

　　张佳荷的眼睛泛滥着，他说：“不许哭，我最怕美女哭了！”

　　竹立一转身离去，请假回家。

　　可见，当女生想要让男生说出违心的话，用哭最管用了。

　　（五）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消磨下去，成绩如同蜗牛一样在慢慢向上爬，作为一名来自农民家庭的普通孩子，竹立一深知成绩的作用。

　　即便他一踏进这所校园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胆怯，这么多年过去了，生活的磨练已经让他的眉毛长成倒八眉了，天天愁眉紧锁的。

　　上天总爱把不幸的事降临到倒霉的人身上。

　　“张佳荷，她走了，听说去二中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竹立一的眼里浮掠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忧伤。

　　“她走了，走在了桃花盛开的春天，走在了清明雨上……。”竹立一自言自语道。

　　坐在通往市医院的卧铺的窗边，视野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地。橘黄色的向日葵仿佛在昂着头诉说自己无限的高傲，无意间，他发现有几只白蝴蝶在向日葵上翩翩起舞。

　　记得那天，也有蝴蝶陪伴自己身边左右，而今日，空留一人。

　　竹立一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写下最伤痛的一页：记忆这玩意，毁坏了多少人的大好年华，人不应沉迷过去。

　　人不应沉迷过去，上天注定我们真的只能在记忆中寻找当时的美好回忆吗？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看着冰冷的点滴进入自己的身体，竹立一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早，他又踏进了那所让他有过无数伤痛、无数欢笑、无数泪水、记忆的校园又让他感到亲切了起来。还记的自己第一次在校园后面给一个心动女生写情诗，至今那面墙上还留有“日落西山，人约墙后。与伊相会，共赏中秋。”

　　曾因为这首诗，被女生狠狠甩了一巴掌，他依然在站在那里傻傻地笑着。被心动女生骂着：“臭流氓！这首藏头诗太不要脸了！”

　　第一个女孩把当年的他当成唐伯虎了，那时的他是那么多么纯真、善良、敢作敢为。他这样告诉自己，这首诗当成藏尾诗或就凭字面意思来理解就行了，万万没想到别人会这样想。也许是平时自己太轻浮了。

　　想到这些，他的嘴角轻轻蠕动了一下，小酒窝绽开了笑靥。

　　那些美好的日子难道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吗？自己难道要眼看着自己所爱和爱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地从自己身边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