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不知名的大学里,有一个疯子。 没有人知道那疯子住在哪里,无论老师或是同学。疯子经常发疯,在一次午后的上课铃声中,疯子又发疯了,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奶罩栓在胸间,污泥和白发夹杂的头上插着不知名的野花,站在金黄遍地的银杏树下乱跑,脸上洋溢的不知是笑还是哭,很多师生以此推断,这疯子是女性。 疯子是师生之间经常拿来谈笑与研究的话题,比如疯子为什么没有饿死,疯子有没有儿女,疯子如何活到现在……总之,一切与疯子有关的话题都是他们的焦点,甚至有的专业将研究疯子*性的论文作为毕业考核基础,偶尔在其中看到一两个鄙夷的眼光,也会被众人划分为另类。 疯子好像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从来没有人看到过疯子掉眼泪,偶尔听到疯子在校园中嚎啕大叫,不久又会传来她的笑声,疯子好像从来不寂寞,又或许…她已经*惯了孤单。 久住在这里的人们好似已经*惯了疯子的存在。疯子在垃圾堆寻觅食物的时候,在垃圾堆中翻找廉价物的老婆婆们会发出一声鄙夷的叹息,快步离去。疯子偶尔脱了衣服在操场上乱跳,扫地的清洁工看到了,高呼一句‘把衣裳穿起,感冒了哪过理你’,疯子沉迷于自我的世界中,继续舞蹈,不远处几个学生传来疑问的眼神,清洁工摇摇头,脸色尴尬地扫着地上的垃圾,貌似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 疯子吃得很好,疯子的食物来自校园里的各个垃圾箱和校门口不远处仅有的一个大型垃圾堆,几乎每天都有蛋糕、鱼肉,除了那些东西散发出让人恶心的味道以外;疯子也很时髦,穿着和在校大学生相差无几的衣服,偶尔哼几句广播中放着的流行歌,除了衣服脏烂、残缺不齐的的牙齿看起来让人浑身不舒服以外;疯子看起来更喜欢学*,偶尔睡过头的学生飞奔着跑去上课,会看见疯子坐在绿道的楼梯上,品尝着半杯牛奶或是豆浆,认真的翻阅着捡来的儿童读物。看起来,疯子过得很好。 根据学生的论文得知,疯子有两个家,一个在学校供暖枢纽不远处,那里有个废弃的下水道,学校供暖枢纽也负责学校的热水供应,因此那个废弃的下水道一年四季都是热和的;还有一个就在仅有的那个大型垃圾堆下面,垃圾堆三面是由水泥筑成的,一米余高的围墙,垃圾堆下方有一个大洞,由于处于背阳面,加上垃圾堆从来没有清空过,大洞一直都阴冷潮湿。 疯子好像很懂事,从来不偷不抢;偶尔可怜她的清洁工会经常看到自己清洁车里多出小半车被踩扁的空瓶子,学生们扔在地上的零食包装袋;捡起来吃完残渣后会扔到最近的垃圾桶;只在校园游荡,从不进入教学区。一次,一对情侣看到疯子在坡道边的垃圾箱里寻觅食物,打扮妖娆的女人胆怯地将手中一个面包递了过去,疯子看到女人的举动,当急跪在地上大呼‘仙女下凡啊,王母娘娘啊,来生我一定要做你的仆人’,吓得女人双腿发软,倒在草丛上,上身发力滚到坡下,男人更是撒腿就跑。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主动接近疯子,尽管她看起来很懂事,也只能收获到鄙夷和可怜的眼光。 在一所不知名的大学里,有一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