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来的小女孩 那个依然柔发飘飘、一脸笑容的萍儿日前从南方回来,到宜昌市府大院住了一宿,也算是礼节性拜访。自然还是带着自己的那个宝贝小女儿。对于璐璐这个来自惠州、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女孩,我们是从小一直见证到现在的:印象最深的第一次还是在宜昌馨岛国际名苑的塔楼上,那时的她才刚会在地板上趴着爬;再见面就是一个会蹦蹦跳跳的走路的小女孩了;印象最深的第二次就是去年初,我们搬到市府大院的当天,她很胆怯、也很害羞,可是不过多少时候,熟悉了以后就会大喊大叫的和我们一起疯闹起来;印象最深的还是这一次,因为这个小女孩无意之中给了我不少的感动。 不是因为那个头发变长了、下巴变尖了、眼睛变得妩媚了的璐璐乍一跟着她妈妈进门的时候有着十分的拘谨、也有着极大的不适应,就像个淑女似的老老实实的坐在取暖器前烤火;也不是因为开始的时候无论怎么诱导她、试图和她接近,那个小女孩也一直保持着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态度,不过就是和她到餐厅里玩了几次宜昌的“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游戏以后,立马恢复了小女孩的本来模样;不是因为那个脸蛋好看、牙齿却有些出人意料的小女孩依然还是一年前那样活泼,也不是因为她和我熟悉以后,就一直缠着我不放,几乎成了我的影子,而是她的精力十足,一直玩到晚上十点半仍兴致勃勃、一点也毫无倦意。 不过就是一年未见,那个从南方的温暖地带而来、穿了一件亮晶晶的羽绒服的璐璐在和我熟悉以后,却变成了一个宜昌话说的“话婆婆”。她会给我讲她们家的家事,爸爸早上送,妈妈晚上接,言语之中对妈妈还是有些不满:“我要她晚一点来接,结果妈妈晚了那么久,我本来说的是晚一点点的,你懂不懂?”我就拼命点头。按照璐璐的说法,幼儿园吃饭是一碗饭一碗汤,菜是放在饭上面的,我就有了些好奇:“如果有的小朋友想吃两碗饭呢?”小女孩就用很鄙视的眼光望着我:“我不是说过了吗?一碗饭一碗汤不是两碗吗?”我就一下子目瞪口呆: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面对这个还没上小学的小女孩,我百口难辨。 那个自称老家是宜昌、却生在惠州、长在惠州的璐璐说的当然是一口的南方普通话,不过因为她妈妈的缘故,听得懂一些宜昌话。为了便于交流,我就不得不别扭的说着弯管子普通话和她一起玩耍。小女孩喜欢大喊大叫的玩抓人的游戏,那种“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游戏她显然坚持不了十五秒,却会撒娇的对我噘着小嘴说:“现在该我了!”小女孩会在她妈妈的手机上玩地铁跑酷,手法之灵活、反应之神速都是出乎意料之外,还会熟练的上天入地和抢红包,却不能不承认,如今的幼儿的娱乐天地比我们当年的满世界撒丫子乱跑、玩“鬼捉人”的游戏不知要单调和枯燥了多少。 那个来自广东大亚湾旁的璐璐晚上睡得很晚,早上又起得很早,可是没想到那个一起床就跑到我所在的房间里又来找我这个忘年交一起玩,还是和昨天那样高高兴兴,还是大喊大叫,还是笑容满面,无忧无虑。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突然跑到自己所睡觉的房间里去了,回来的时候,向我伸出了她的小手,在她的小手掌里,有两个用花花绿绿的画纸折成的五角星,她告诉我:“送给你的,这是我在自己家叠的,带回来的,静静姐姐两颗,格格姐姐两颗,你也两颗!”我就被这个幼儿园的小女孩对我的如此亲密的举动所感动。 璐璐的妈妈告诉我,她在幼儿园里学画画、学舞蹈,于是就对她的女儿说:“想不想画一幅画送给姨爷爷?”还补充了一句:“你想画什么都可以。”这个一半要求一半命令似乎很简单,可是不知为什么却令那个小女孩沉默了很久,一直等到她妈妈离开也没张口答应或者开始作画。我很大度的对她说:“没什么,以后想好了再画。”璐璐就悄悄地走到我身边,睁着一对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很认真的对我说:“我回到我家里以后给你画张好的,让我妈妈用手机拍下来发给你好吗?”我就被这个小女孩出人意料的认真态度、匪夷所思的沟通方式以及对一个老人的关怀所感动,就同样很认真的对她点了点头。 这个远在惠州上幼儿园、跟随自己妈妈回宜昌“老家”过春节的璐璐就是一个平常所说的小女孩、或者小女生,可就是她却用自己的独特方式,让我这个见多不怪、有些冷血的老家伙莫名其妙的为之感动,也有些温暖。就和费翔在多年前所唱的那样:“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彷佛天上星是最亮的一颗。”(2016年1月3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