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和铅球 我们初学物理时,老师常拿一个问题糊弄我们:一斤重的棉花和一斤重的铁,哪一个重?如果你还想起来当时你的答案,是不是也会笑一笑。 每一次失败伤痛,是否有勇气告诉至亲之人,比如父母,比如朋友,比如爱人。 父母是生养之恩,无私而伟大,也很沉重,很沉重。就像用棉花精心包裹的铅球,只有棉花够厚够多,才不会让这颗铅球四处摇摆,撞击心脏,才能免于痛苦和愧疚。如果外层的棉花太薄,那这颗铅球会四处撞击你的心,会痛不欲生。但是,我们衡量出来的平衡,到底这颗铅球是爱,还是什么,这团棉花是恨还是爱,或者是其他什么。是爱让铅球如此沉重,还是那层轻柔的棉花的保护,爱是铅球还是棉花?也许都是。 棉花和铅球是慢慢积累长成的。 还是在摇篮嗷嗷啼哭时,父母给我们放在安全的摇篮,百般呵护,生怕即使是一粒灰尘掉下来,都会把他们的宝贝砸坏似的。那时,我们的心中没有任何瑕疵,只有清纯白洁的热血在流淌。但是,无形中却又如一粒沙子大小的东西在我们血液中流淌。渐渐地,随着日升日落,春秋交替,这颗砂砾慢慢成长,开始沾上了父爱,母爱,砂砾也越发的长大,我们也学会了,学会了张口待哺,学会伸手待穿。随着日月迁移,摇篮变成了温床。 开始学会走路,学会奔跑,父母的速度有点跟不上时,父母又为我们铺好一层软软的温软的床。同时也在我们心中放了一张相同的床,心中的铅球那时只有我们玩的玻璃球那么大,可以任其在心中那张温床上翻滚,摇摆,跳跃,都不会触及我们的心脏。我们就会天真的认为那颗玻璃球不会改变,而暖床也不会消失。但是,这颗玻璃球开始沾上一些泥土。随着春夏反复,读书考试,交友走游,开始有了同学,有了老师,有了学*,有了目标,有了理想,这些就是泥土,这些泥土是干净的春之种土,慢慢的开始让玻璃球变成如鸡蛋大小。 在父亲的背开始有点失去那伟岸形象,母亲的面容开始有点增加几条纹路时,花样年华悄悄走进我们的生活,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开始向往自由,像海里的鱼那样遨游,像草原的骏马那样奔跑,像天空的鸟那样飞翔。于是,父母开始把温床变成了远航回归的港湾。让我们在海里游累了可以回来补充体力,跑乏了可以回来休憩,飞迷了方向可以回来寻找新的起点。同时,那可鸡蛋在旅途中也开始增长,而且开始感觉到了它的重量,每天都会有所增加,但是我们都没有认真对待,只认为那是一颗核动力,是遨游,奔跑,飞翔的动力。然后我们会各种的放手一搏,去创造,去努力,用所谓的年轻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攀爬最高的山,走最远的路,趟最深的河。可是我们不觉得疲倦,还是一往直前。直到那颗鸡蛋变成铅球。 当鸡蛋变成了铅球,父亲的背已经佝偻,母亲的双鬓斑白,他们觉得港湾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知道儿女会淹没在人海,消失在远方的草原,沉寂在旷野上。所以父母把港湾变成了一团棉花,一层不厚不薄的护心棉花,精心的包裹在铅球的外面。他们因为不能与我们远航,这样把棉花包在铅球外面,即使不能跟随我们,即使远在千里,也能给我们一层无私的保护,防止我们被厚重的铅球伤到了心肺。 当时尚的平板鞋换成成熟稳重的皮鞋,花样美艳的外套换成笔挺稳重的西装,我们知道,我们的心中有一颗铅球。父母只给了我们这层棉花,让我们在受伤时,不至于那样的痛,铅球不会那样赤裸裸的撞上心头。铅球似乎还在增加,但父母已经不能在让这团棉花增加,这时父母给我们最后的礼物,最后的爱,最后的保护,怎样去平衡棉花和铅球,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成了离岸的鱼,乘风的鸟,脱缰的马。 当在人海中四处碰壁,心脏被撞得痛不欲生,苦不堪言,就想起了保护自己,靠自己去积累这团棉花,然后再精心编制。当父母说改找一份工作时,就是让我们找到方法去铺上更多的棉线,当父母说事事徐徐渐进时,就是让我们更细心的编制铺上的棉线,当父母说该找一个对象时,就是让我们把编制的棉花添上更多的色彩,然而,当父母说:我们老了,都听你的。这时,我们知道那层棉花和铅球是如何平衡的,我们细心,精心的维护那层棉花,谨慎,仔细的完美那颗铅球。 突然,我们发现,棉花够厚够精美,铅球够圆够滑时,我们想成为父母的棉花,可是他们却不愿当那颗铅球,他们依然是我们远足的路牌,经历寒风春雨,夏日秋凉,久久不倒,闪闪金光的立在那些十字路口。 所以当你失败时,想一想摇篮的呵护,温床的温暖,港湾的温馨,棉花的轻柔,也许你就是找到想说出你内心伤痛的倾听人,你也找到了答案:棉花和铅球一样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