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蜜般的童年,我只能向他摆摆手,他如烟般散去,我却只能远远观望,忍痛告别 ——题记 穿过竹林,步过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便是外婆家。这,亦是我童年的见证。细细想来,别了已有十余年否? 外婆总是起得很早,天还未亮变不见了踪影。后山一片小生灵是需要她的。耕完地,除完草,便又回到老屋给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我做早餐。早餐很简单,一碗抄手足矣。 大了些,是上学前班的年纪,许是外婆不舍,每每送完我后,会在校门外望着……望着……很久……很久……才缓缓的转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去。到了放学的时候,她会来的特别早,生怕我等急了。回到家,一碗热气腾腾的抄手已在锅中焐着候着。 一次天大雨,怔怔的看着一个又一个被父母接走的伙伴脸上洋溢着笑容 ……只有我,还在远远的观望,期待着那熟悉的身影。许久许久,也不曾见到,雨愈发激愤,水渐渐漫上阶梯,步子往里缩了缩。风刮来,带着一股狂野的凛冽,我又退了退,打了一个寒颤。本想躲进教室,可又怕外婆寻不着我…… 终于,在我的退与定的徘徊纠结中,外婆那瘦小的身影出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苍老而冰冷僵硬的双手将我抱起,放进套着雨衣的背筐中,背筐里塞了棉,很软,很暖。 回到了家,我从筐中爬出,却找不到外婆。门口处,是布满泥泞的雨鞋。是的,在雨水的洗刷下,崎岖的山路已经十分的滑,我无法想象一位老人家在泥中雨中摔了多少次,大拇指上依存的长疤用血的教训告诉我:很痛。门开了,外婆走出来,脸上是疲惫是愧疚,手上提着一件刚换下湿透的衣服,苍白的发丝上带着点点雨珠。才蓦然想起,家中唯一的雨衣罩在了背筐上。一刹那,我红了眼眶,外婆眸中的温热,缠住心扉……一丝丝的缭绕,染指带着暗香陈旧的时光齿轮,翩翩起舞,空灵了这一刻寂静。一旁的木桌上,是早已冷却的抄手。 后来,我被父亲接回了城里,让我远离这一在他眼里落后破旧满是危险的地方。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外婆愈加苍老的容颜,愈加佝偻的声影,愈加温热的抄手……以及那一片消散不去的儿时回忆,依然是那么美味,只是夹杂这缕缕苦涩,可能是外婆才其中掺杂了几味苦与愁吧…… 思念如那天的雨,石破天惊,而我的告别悄然无声。如今离了竹林,老屋,抄手……还有外婆,童年,剩下的还有什么呢? 是一位老人一年如十载的思念啊! 文/justi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