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打电话来说下雪了。 下雪,现在我的第一反应是家里好冷,回家要多带点衣服回家过年。稍微想象下家里的画面,雨滴大过雪花,地面只有水,完全没有雪的印记。 是啊,冬天那种动人的白茫茫一片的景象只能在记忆里使劲搜索了。依稀记得,儿时的冬天。 儿时的冬天总是那么寒气逼人,逼的人们几乎躲在被窝里过冬,扒拉着刚刚流行不久的电视机,我也不记得我看得懂看不懂,反正跟着看又不用上学。 “爆米花,花棒(米经过机器高温爆开做出来的零食)咯”,透过寒风的呼啸,穿过层层雪花,这样的呼唤总能唤动依偎在母亲怀抱里享受的我。“妈妈,妈妈,花棒花棒!”,母亲:“你这丫头,光吃的能叫动你!”等声音近些,穿好衣服跟在妈妈的后面,原来妈妈早已备好原料。打开大门,寒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大雪已没过仅存的冬天的绿色——妈妈一颗一颗种的油菜苗,留下星星点点的菜叶尖。妈妈和大堤上裹得不太厚实的两个人打着招呼,夫妻两个人,脸冻的通红的,便乐呵呵的开始制作。轰隆隆的机械声顿时赶走了寒风,大人们笑呵呵喊着家常家短,我只顾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一根又一根的花棒出来,还冒着热气呢。不一会儿,米袋里的一点点米就变成了一大口袋的白呼呼的香香的花棒子,好开心。告别回到屋里,母女两人便卡兹卡兹咬起来。“妈妈,这么冷的填叔叔阿姨也不多穿点,他们不冷吗?”“咋不冷呢,穿多了跑的动吗,还要拉着拖拉机。”“他们好可怜哦,这么冷的填还要出来干活”“不干活怎么养活和你一样的孩子啊,你的爸爸不也在外面工作呢,或许比他们还苦呢!”说完妈妈看着鹅毛大雪,不禁深深的叹口气“也不知道你爸爸在那边咋样了”,再看看听了之后嘟起嘴不太开心的样子的我“傻丫头,你只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长大爸爸再苦再累也没什么呀”,“真的啊,那我要开开心心的,嘿嘿”傻里傻气的逗乐了她。在那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唯有静静地等待远方的人归来。 雪一下就是好几天,就这样舒舒服服的窝在家里和妈妈一起等着爸爸回来。突然有一天中午,天色渐黑,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还有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是爸爸回来了!”裹个棉袄就冲到门边,可是不太够得着锁,光在那一个劲儿的叫爸爸,认真的叫,逗乐着他们两个。待门打开,母亲铲除的一条小路也已经被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只有爸爸留下的一串儿脚印。“等我家闺女把门打开,我都要成一个大雪人了,哈哈哈”爸爸抖落抖落身上的雪花。第二天,阳光代替了雪花,爸爸早早带我起床,用木板??拖着我在场上漂来漂去,无邪的爸爸,无邪的我,妈妈也早已忙活在灶台边上。喝完热呵呵的粥,爸爸妈妈开始铲除积雪,还要帮我一起堆雪人,尽管四不像,一家人也忙的不亦乐乎。没有手机,没有相机,画面只能留在记忆里。 最近几年的下雪,大多数是电话传来的消息,或者在家的朋友们抓拍的一些画面传在网络流到眼前。似冷非冷的感觉,也只有守在家里的人们真正的感觉到它的寒气。期待又一年的丰雪兆瑞年,瑞年里的年轻的爸爸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