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冬,风从西北的戈壁吹来,掠过这块边缘地带,青草经不了寒冷,一下便枯了。 下班后,面对的是一条东西横向的长路,我可以选择向左或向右的游荡,而无论如何,前方都是一样的荒凉。归鸟扯了一块黑幕而过,于是我便可以看见自己街灯下拉长的身影。 由于整夜的失眠,我感觉浑身沉重,身体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我不愿意去想任何事情。就这样,一个人,走一程。 几乎每个冬天,我都是这里第一个发现雪的人。 我期待那些纯净的花儿从高高的天空飘摇而下,包围树枝的经络,淹没枯草的躯体,覆盖干燥的世界。 我不喜欢冬天,但我是如此的渴望下雪。我总能隔窗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整个早上,看着她们飞舞的轨迹,看着她们平静的落下。 我怕冷,但不是与生俱来的,我也想不出是什么时候生长了这样的心理。 谄媚的阳光在天晴的午后会穿窗而来,涂满我的双手和茶案。如冷落后的笑脸,令人生厌。我便抱了书躲在角落的沙发上,逃进早已*惯的那份寒凉。 这样的夜晚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又要经历多少次。本来的转悠却变成了赶路,直到双脚生疼,才慢下来或者停下来,喘气,吸烟。 尔后,便拖了一身的疲惫,原路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