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如朝日的我乘坐航行在大西洋的诺曼底号,徜徉于甲板之上。几只海鸟飞过我的头顶迅速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呼扇的鸟翼飞溅的水花在半空中开出一个盛夏,而后向未知的尽头渐行渐远。从体内生出的汗淌过我晒得通红的皮肤,我望着天空一动不动。倏忽风起云涌,我吃力地张开双手,却被一朵巨浪无情吞噬。 清晨的曙光像顽皮的小孩攀过窗口,小心翼翼地落在放着棉被的床上。我踢开被子,这家伙一把抱着我的大腿一声不吭。窗台的小鸟时而帮着它和我捉迷藏,叽叽喳喳给它出主意。看着眼前阳光正好,虽然没有想过会老,也不愿让我随水飘零的青春独自走在时光的边缘,垂头自省。 我宣誓披着晨曦不断向前——以友为镜,知明得失,携手并肩。 我有一个朋友,他聪明伶俐、美丽纤细。我把所有馋嘴之食与他分享,只愿和他在一起依旧积极乐观。我有一个朋友,他性格乖张、鲁莽力壮。我努力将他制控,免于闯祸。但我愿借他之力助我勇于反抗。在这个建立于不断创造代价之上的世界里,任何人被这凡尘世缘所摆布,所能把握的不过是尽可能落在云淡风轻处。倘若能寻着一片心之所向的天地,飞湍?f岩、冰霜雨雪在所不辞。这条路上,没有陌上繁花争妍,没有青空云儿嬉戏,但却情满于山,意溢于海。而站在世界角落的并肩作战终会与时间的追杀不期而遇。以真诚对真诚,方以真心换真心。深厚于累积宽慰。从此,你犯错吧,有人原谅你。 电线竿子的影子慢慢躲了起来,但粗心的你啊还是没能把正午的马脚藏起来。不远处蝉鸣掀起的热浪正一波一波袭来。路上的行人薄衣轻履却脚步沉重,快也不是慢也不行,豆大的汗水落在地上瞬即钻进地表。我看着窗外却想一头扎进灼热明烈的阳光中,不料不想晒得黝黑的心情又来作祟。 是什么时候,那片广袤的天地再没有天真烂漫的我奔跑到灰头土脸,是什么时候,我害怕摔跤害怕疼痛,是什么时候,我也成了小孩口中的阿姨。伸手去捕捉的那一束阳光,如往事一般流失于指缝,来不及告别。额头上的青春痘疼痛地张扬着。斑驳的秋千还在记忆中摇晃,眼前却要面对世界的动荡。 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从前我可以挥霍天真,现在我也得笑浅步缓,如今我愿意依赖快餐,往后也要洗手羹汤。使性子的事儿还是交给彼时少不更事的我。 狗吠深巷中,我虽然有些惧惮,却也想去寻一座墟里烟。夕阳拉长的身影在小路上迂回,偶尔向素未谋面的面善老人家招招手。太阳公公老顽童似的爱炫耀,天边泛起橘红色的霞光,让他在最后时刻臭美了一番。夜幕就快降临,我得好生珍惜最后一缕阳光。 父母之恩像青山绿水般隽永可敬。曾几何时,他们轻快无忧地走向未来,昨去今来,肩上的行囊越来越重,以至于弯了腰。青春的脸颊铭刻出岁月的痕迹,青丝熬成了白雪,忽忽韶颜就变老苍。夕阳藏进了大树底下,鸟儿依然选择远方。踏上回家路途的次数就这么屈指可数了吗?还要目送多少次,掩泣多少回才能换来一个温暖的拥抱。踽踽的身影还能守候多久,才甘愿化作一?g黄土承接悔恨的眼泪。 为人子女要孝顺,不存之人罪逆天。子欲养而亲不待,不用忙作为借口,忙为心死,哀莫大于心死,心在哪里,时间就在哪里。 月波疑滴,了无尘隔,繁灯怎夺得霁华。夜色虽好,但过于沉寂。声不敢喧,路害怕闯,不如来个盛大的嘉年华,你却说还是先摆脱你的黑眼圈。众人都在用安静这种祭品来上供这掉进深渊般的寂寞。我看着看不见的五指,不知名的气流向水墨一样在这无边际的黑暗中蔓延开来,他爬过我的指尖顺势进入我的体内,侵占我的五脏六腑,搅得我辗转反侧。 用印象和观念划分知觉,印象在不同时期通过对于心灵不同的刺激程度产生不同的观念。我想我记得那样一件事,不过我没有把握。漫长的时间几乎把它消磨于我的记忆之外,使我不确定他是否是我想象的产物。“世上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法向任何人解释,即使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它永远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底。”也罢,就这样任由时间的策划,不再问为什么。 我的所及处都有一面冰冷坚硬的墙,这些墙像什么机器的部件一样将我武装包围。我在里面横冲直撞,然而它们不为所动。我瘫倒在地,喘着粗气的声音在这密闭的空间不断打着闷响。隐约传来遥远的汽笛声,我唱起歌儿送别热泪盈眶的人们。外面兴许是个适合远行的日头。我重新站起来,眼前终于闪现一道微光。 风平浪静使我沉溺在这片湛蓝色里,说着奇怪言语和拥有超凡潜水本领的我和太平洋的大马哈鱼成为了好朋友。自由赋予我的信仰让我奋不顾身地畅游无限。我跟随一只漂流瓶的方向被浪推上了一片滩涂,那片有着一艘旧船的滩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