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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生日
 
 
修改时间:[2015/08/24 11:07]    阅读次数:[479]    发表者:[起缘]
 

   我竟然忘记了妈妈的生日,是姐姐告诉我的,是刚才聊天中告诉我的,我怔怔的坐在桌前,盯着电脑看着,我不相信我会忘记妈妈的生日。妈妈是昨天的生日,我明明记得很清,怎么就给忘了,我一遍一遍的责备着自己,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为妈妈写点什么,以作纪念,增加我的记忆。

   妈妈的娘家是在环县的一个叫马坊塬的小村里,村里一共有三四十户人家,都姓刘。记得外奶家是划定的中农成份,家里种了点不十分肥美的土地,我记事的时候,就知道妈妈的娘家是外奶一个人一直在苦撑着,上有公婆,下有舅舅去世后留下的一个小表弟,舅母改嫁了;妈妈姐妹俩嫁出以后,有了我们一群孩子 ,外奶又要帮母亲操心我们的成长,直到二00七年去世,享年八十三岁。外奶走后,我们一家都非常的悲痛,尤其对妈妈的打击非常大,由于过度的悲痛,妈妈住了好几次医院。妈妈的娘家虽然是农家,家庭的劳动力却很少,外爷常年在外不回家,我都么见过几面,直到不能动时,才回来到家里直到去世,所以那时家里不管什么事情包括下地干活都是外奶一个人的。 对于外奶家,我就说这点吧,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不晓得了。

   妈妈生在农家,所以生活俭朴,做人诚实,勤劳能干。妈妈这种高贵的品格极为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一位妈妈,我恐怕不是现在的我了。妈妈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在世的话,已是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了,我们兄弟姐妹共五人。大姐在两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那时的医疗条件太差 ,耽误了救治的最佳时机,所以得了脑瘫,由于妈妈忙于教学,还要操持家务,无法照顾带病卧床的大姐,因此大姐一直在外奶家寄养,直到十三岁时才遗憾的离开了人世。我上面还有二姐,二姐是妈妈在耿湾乡一个叫祁家塬的村子生的。生我的时候,我们家已搬到马坊塬了,在一个叫红家庄的村子落了户,接着我和二弟三弟都在这里相继出生。

   妈妈嫁给父亲后,一直随父亲碾转南北,风风雨雨。那时由于父亲是公派教师,调动频繁,父亲到什么地方,妈妈就跟到什地方,由于妈妈那时还有点文化,只是念了小学,就在当地村学当社请教师,挣点工分,加上父亲还有点微薄工资,那时我们家的日子,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在马坊塬落户后,我们就在红家庄的村学安了家,这样才算慢慢的稳定了下来,妈妈继续当社请教师,以便照顾父亲和我们兄妹的日常生活。那时我们是外来户,村里的人本位主义思想严重,经常给我们找事,那时磨面碾米都是石磨石碾子,要村里派给牲畜拉磨子磨面、碾米,但村里就不给派,白天妈妈要给学生上课,只好晚上去带我们用人力推磨子、碾米,记得那时妈妈的手脚冻得红肿红肿的,有的地方都裂开了口子,有时候妈妈疼得直流泪,但还是忍着。妈妈没有闲的时候,白天,妈妈起得很早,收拾家务,照顾我们兄妹的起居,然后就要去上课,学放了,还要抓紧给我们做饭,一天忙忙碌碌,连坐的机会都没有,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学生有时候手脚冻坏了或者感冒了都要去操心,冬天有时候家里的火炕上挤满了好多手脚冻坏了的孩子亦或感冒的。晚间,我和二姐、妈妈共同抱着一个煤油灯,坐在一个大大的桌子旁,妈妈批改作业,我和二姐在做妈妈布置的家庭作业,我们睡了,妈妈还要工作好长时间,有时候半夜醒来,看见妈妈还在缝补衣服亦或纳着鞋底,那时我就感到眼睛湿湿的。

   妈妈已是六十七岁的老人了,在我的记忆中,妈妈从来没有休息的时间,尤其是在包产到户后,妈妈更加忙碌了,还要收种分给我们家的几十亩薄地,起早贪黑,苦不堪言 ,可是就在这么忙的日子里,妈妈还是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那时我们住的是窑洞,很大的,但是妈妈用旧报纸糊了顶棚和墙壁,把住的地方和做饭的地方合理的分开了,住的屋子布局合理,干干净净,屋子里的桌椅都是旧的,箱子上的铁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妈妈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了尘土,残破的铁活发着光,铮亮铮亮的,让人看了舒服;还用旧报纸和泥土巧妙地做了好多纸缸,用来装米面和其他杂粮,在窑洞最里面排放有序,整齐干净。所以那时上面来了包队干部亦或其他工作组都喜欢在我家吃饭或起居。在我们学校的院子中,足有半亩大的菜地,每年妈妈都要去精心的耕作,种植好多种蔬菜,每年家里吃的菜都由这里供给,有时还给左邻右舍送去些,还通过学生给家庭比较困难的稍点,年年如此。

   我和二姐都相继上了初中,中学在县城里,离我们家五六十里吧,我上初中的时候只有十一岁,是随二姐念的书,妈妈那时担心极了,每周从家里背着妈妈亲手为我们做的干粮的时候,妈妈总要把我两送出十里开外,含着眼泪千叮咛万嘱咐,站在那高高的地畔上望着我们远去,那时我不敢再转身去看妈妈,不然我会哭出声的,现在想来眼泪都止不住的流。直到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家才搬到了城里,地方是租的,只有一个小窑洞,要住我们一家六口人。由于各种原因,妈妈停止了教学,我们都大了,加之城里费钱,靠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已不能度日了,妈妈只好去给别人打短工挣钱,来补给家里,妈妈那时什么苦都能受,只要能挣钱,多累的活都去干,一天到晚累得人都变形了,但她为了我们还是强硬的苦撑着。到后来,父亲调到了离县城较近的一个村学,组织上为了解决我们家的困难,又让妈妈去在父亲的学校里教书了。学校离我们住的地方往返三十里地,早晨妈妈给我们做好饭放在锅里,就骑车去上班,下午放学后,妈妈就急急忙忙的又奔回家给我们做晚饭,我们经常是晚自*后才吃饭。那时本该我们都可以自己去做饭了,但是妈妈害怕影响我们的学*,执意不肯让我们动手。

   妈妈的骨子里带有一种软而硬的性格,这种性格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做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老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老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妈妈。妈妈虽然是小学教师,文化程度并不高,但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业的时候,看到母亲的累的样子,就想放弃学业,帮妈妈把持家务,以减轻妈妈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于是我随父亲到县城去参加了升学考试,当时爸爸只带我一个人去考,而且就轻易的考上了县城的重点中学,看到妈妈那高兴的劲儿我再没敢说出留在家里的想法,开学了妈妈含泪把我送上了上学的路。当我参加了工作,妈妈高兴的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一句:“以后,妈妈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

   很快我们兄妹四人都相继参加了工作,父亲的单位也解决了我们的住房问题,妈妈当了三十年的社请教师,也转正了,我们的日子渐渐的好了起来。九三年我也结婚了,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妈妈还不忘对儿女的关爱,妈妈对儿女都是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弟,因为自从小弟出生后,就体弱多病,智商不怎么高,念书也就很是一般化,后来父亲把他送去当兵,由于在青海当兵复员后就得了高原病——心肌炎,当地政府把他安排到一个企业,成家后不久就下岗了,生活很是拮据,妈妈就选择了跟三弟一块过,以便照顾三弟,现在仍然在帮三弟操持着家务,由于长年的劳累,已满身是病,但她拒绝治疗,她不舍得花钱,虽然国家给报销药费,但她仍然不去看病,一辈子穷怕了,她花钱心疼,都为儿女们去细细的攒钱,然后一股脑儿地都花给了儿女们。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所以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惯,是母亲传给的。她至今未曾享过一天福,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妈妈的生日是农历七月二十五日,写的这里的时候,已是夜阑寂静了,面对荧屏,我已泪流满面,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你好吗,儿子正在想你。扪心自问,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我没有给妈妈带来幸福和自豪,尤其是妈妈现在的晚年,没有给妈妈带来快乐和安逸,每每想起都难以释怀,心中隐隐作痛;每每想起,便无地自容,羞愧万分,恨自己形同草芥一般!春分可以得意,儿却不能给您一片初春的新绿;夏荷可以夭夭,儿却不能给您夏夜的一丝凉意;秋天可以硕果累累,儿却不能给您一份求实的宁静;寒冬自是白雪皑皑,儿却不能给您一束冬天的暖阳!我愧疚啊!妈妈。我能做到“仰不愧于天,俯不杵于人”吗?此时的我 不能眠,爱恨悠悠,虽感恩之心长存,唯有一声仰天长叹!在您老人家的生日之际,在这万籁寂静的秋夜,儿子能做的就是虔诚的为你老人家默默的祈祷,为您深深的祝福,愿您老人家永远健康长寿,幸福安康,生日快乐,永远吉祥!

  儿:东子永远的爱你,妈妈你是我心中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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