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长白山,满目的冰雪,我虔诚地叩首。 那里我忘了岁月的流转,林海中,迷茫格外清晰,只是此时却一点也不在意。如同一个新生的孩提,我将手印在了白雪之上,飘飞的雪花立马又将我的手印掩埋,多少年前就已远去的童真,如今却成了我心中跳跃的精灵,只是精灵不敢歌唱,怕触怒神灵招来惩罚。常年的雪冰封了我的观景,步入定格的山旮旯,我抖了两抖就成了一个雪人,恨不能化成一滩雪水,沉入长白松的根须处,天真的去给它挠痒痒。 我想要去远方,可惜根深蒂固。 去寻找天际算了?不过后来才知道,真的去不了,因为草原太大了。 那时候我化身成了一匹马,混迹在奔腾的马群中,好不潇洒。四只脚真的比两只脚的感觉好,所以我以为能去到天际,我肆无忌惮地嘶鸣,马蹄声没有诗歌里面那么清脆明朗,到处是尘土的颂歌,早就将我们斗志昂扬的蹄声淹没。太阳比我们走得快,也就几小时就到了终点站,而我们还在苦于奔波,后来的后来,我放弃了去往天际,实在是太远了,所以我在小河中洗了个澡,在草地上吃了几颗草,也好不快活。 虽然我想要去远方,但路太长。 世界那么大,总有最纯粹的地方等着我,不太长,那是雅鲁赞布江的流荒。 我不喜欢蛮荒的人,虽然是同类,可是他们不懂文明。想的和穿的一样少,教我如何融入这纯粹的世界,所以我还是逃离吧。我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游走的蛇。悻悻地吐着舌头,不开心的蛇总是盲目的穿梭,舒适地躺在原始森林里不太适合。不然纯粹的落叶会将我一层一层掩埋,纯粹的捕食者会将我一点一点吞噬,纯粹的空气都会将我异样的鼻息一点一点剥离,最后我会窒息。江水很纯粹地在我耳边咆哮,真的很吵,我嘶嘶地发出暴躁的声音,酝酿了第一口毒液,杀死了一只蚂蚁,没有悲悯,然后第二只死的是老鼠,第三只留下了兔子的性命……原来我能剥夺纯粹世界里面生灵的性命,而且毫不手软,纵然我吐出文明的字眼。终于我成了蛇豕,不再是寻找的人。 我去了远方,活得不伦不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