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仿佛昨天还在小学的课堂上,跟着老师学*古诗,一眨眼就已经到了现在,细细算来,已经走了整整二十三个岁月。二十三年,每一年的冬天都不一样。小时侯的我总是拥有很长很长的寒假。整个冬天猫在家里,在窗台下听呼呼而过的北风晒着太阳,暖洋洋的像个小猫。 那年的冬天,我经常到舅妈家,那时候舅妈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姥爷有个铝制的小碗儿,看起来像是藏银的颜色,上面还有一只小鹿的图案,每天都放在火盆上煮着山楂,酸酸甜甜的香气飘满整间屋子。 那年的冬天,我每天早起去姥姥家,(姥爷去世后她就一个人住了)在那个连电视都没有的小屋里呆上整整一天,听姥姥讲好多在老一辈人们口里传唱的传奇故事,只有我和姥姥和猫,直到太阳西垂,在北风中回家。 那年的冬天,我们一家人都心血来潮的去捉麻雀(老家在内蒙古,捉野生麻雀合法的)全家总动员,然后烧着吃,极其美味。 那年的冬天,我还是懂事的好孩子,爸爸会高高兴兴的参加学校组织的家长会,因为我的成绩很好会给他脸上添光。 那年的冬天,我们在操场上打雪仗,滚雪球,不亦乐乎。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我变了不再天真、不再过慢生活,再没有小时候的慵懒的冬天。 那年的冬天,没有喝酒,但我却醉了。 那年的冬天,我第一次站在窗前,轻轻地触摸玻璃上的冰花,冰凉。 那年的冬天,下雪了,可我不在家。很远很远,没有家乡那碧蓝碧蓝的天,没有那样悠闲的早晨,没有那样真诚爽快的家乡人。家里又下雪了,我还记得离开的那年冬天,我听的是龙井的《归》,再听,那时的感觉,去不再是那时的人与事、物与景。 想想那年的分离其实是在夏天,各奔东西,为了自己喜欢的或者不喜欢的,天南海北。真的,当初或许谁也没想过自己要走这么远。当自己走了这么久才发现,朋友都淡了,当年的豪情满怀都忘了,曾经的理想都丢了,为了生活拼命挣扎。 这里的冬天好像没有呼啸的北风,和家里的冬天不一样。家里的冬季是冷的,这里的冬季是凉的。这里,再没有人喜欢听《大悲咒》、没有人写诗,连看的都没有,感觉到很孤独。 这个雪天,很凄凉。躲在屋子里《看红楼梦》、整整一天,或许时间已经耗尽了我原来看似伟大的理想,我必须像所有人那样拼命地学*,拼命地工作,见自己不想见的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说自己不想说的话,用虚伪把自己严严的包裹起来,在这座城市里学会成长,最后变成千千万万的工作机器中的一员,曾经的梦想也只能当做幻想。或许有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回首过去,我会很惊讶。原来,我可以这么疯这么傻,可以这么懂事,也可以这么认真这么拼•••••• 这个冬季,这个雪天,我没有出门,不去遥望未来,因为失去了曾经张狂的资本。也没有回望过去,因为会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