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卑微…… 有才情的女人若遇到爱,很*惯卑微,放低自己,古有卓文君、李清照,近有张爱玲、萧红……还有我们这样如尘埃般无趣无声的小女人,就更是如此,所谓“女王”也都是经过卑微,带着苦笑的自我安慰吧。除非不长心,求物质满足总是有价的,求心灵与精神的慰藉却永远不太容易,有人说男人就是带着人之光环的雄性动物,妻妾成群再加红颜两三,他们也会跟你谈精神、讲内心,那一定是在追求你之初。而当你坐在原处等他时,他的内心的不平静早已不是为了你。你的内心千丝万缕,却只为一木缠绵;他的万丈豪情,是放眼世界洪荒的。 萧红深受萧军,爱到放低自己的一切,萧军后半辈子都握着萧红留给他的《生死场》的版权直到去世,其妻撰文,总结萧军爱她的三大理由,之一便是她是处女。这段话显然是针对萧红所说。萧红不是处女了,在萧军之前,她有汪恩甲,还有个初恋表哥,在那个自私狭隘的男人眼中她是泛爱,所谓“勇于追求自由恋爱的决心和行动力”,爱她时是“朱砂痣”,远离时却是一颗厌弃的饭粒。 在鲁迅家,萧红梳着系有蝴蝶结的辫子,好似她永远青春烂漫,但,她的现实却更似满目苍夷,那时的萧红也就30岁吧……她的身心充盈着爱情,满是以爱情名义伤害她的男人的划痕。她像渴求爱的小孩,承欢鲁迅,讨好萧军———其实她只是想拥有一份简单的爱啊。从祖父那儿,她知道了人生除了冰冷和憎恶外,还有温暖和爱,所以,她就对这“温暖”和“爱”,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萧军的拳头,曾数次痛击敌人。但在妻子身上,掩不住的泛青的左眼,萧红向梅志和许广平说:“是晚上不小心碰的”。为了爱,她明知不可,却执著的依赖,就象饥饿的人,爱上变味变馊的饭一样。迎来的只能是萧军的厌弃和不屑:“别不要脸了,是我打的!” 语言暴力的程度丝毫不逊于拳脚。 “我不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那样大的脾气,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妻子作出气筒,为什么要对妻子不忠实!忍受屈辱,已经太久了。”“我不是少女,我没有红唇了,我穿的是从厨房带来的油污的衣裳。为生活而流浪,我更没有少女美的心肠。”品咂这些诗句,让人深切地触摸到与萧军同居的萧红的痛苦,这种痛苦是真切,鲜明,好像滴淌着血,永不结痂。 爱情,是萧红赖以存活的支撑,她是那样的渴望,绝对超出了一般的女性。萧红产下汪恩甲的女儿,整整6天,没有看她一眼,奶水湿透了衣襟,萧红也没有喂她一口奶。萧红狠心堵住母爱决口,她更看重萧军的爱情!她抛掷了她本应负重的累赘,飞向心中的爱情。 萧红在香港病危时,嘱咐端木蕻良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寻找这个孩子———女儿,萧红何曾忘却一日。 萧军绯闻不断,萧红的痛苦无处可藏。 即使四十余年后,萧军同从维熙说到萧红:“她的心太高了,像是风筝在天上飞……” 明褒实贬,意指她不切实际。提及6年爱情生活,萧军何其冷静:“如果从‘妻子’意义来衡量,她离开我,我并没有什么‘遗憾’之情,……在个人生活意志上,她是个软弱者、失败者、悲剧者!”彼时,他一定是特别健忘。 萧红与萧军让我想起大学时听到的, 有关《西厢记》原型的故事(元稹所作《会真记》传奇是后世所有西厢故事的母本。乃元稹始乱终弃故事的自供状,张生即元稹本人的论断,前人多有考据,以至于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元稹以张生自寓,述其亲历之境)。”,悲凉已至脚底,甚至来不及呐喊我心中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