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思念 文-醉花吟 昨晚又做梦了:爸坐在我身旁,叙说着什么,很着急,很忙碌。不沧桑,也不疲倦,还是很慈祥。 是不是爸想我了,还是我想爸了? 当两滴热泪从眼眶滚出时,觉得:爸活着多好! 有爸在,家就在。 记得小时候,家,是青砖瓦房,一条石板路由院门伸向屋门,小院很简单,西侧厕所。猪圈。柴棚,然后是一个由青石板搭成的小墙,上面终日放着的是酱缸。 小时候,经常踩着酱缸沿,跳上小墙,掂着小脚去够邻居家的桑葚,往往这时传来爸的一声怒吼:快给我下来! 于是便像小贼一样,怯怯的爬下来,躲在角落,而桑葚的甜美很快便冲淡恐惧,不一会便摇着小辫疯跑了。 印象最深的是后院东侧的那两颗臭椿树。儿时经常在树下玩耍,树下爬着的僵尸猴,黑黑的,臭臭的,拿来是用来撒气的,杵杵它的背,就会冒出一股粘液,再杵,便逃之夭夭。花花牛最好玩,长长的触角,一身的花花玟,捉来吓唬胆小的伴,很快乐! 树很高,很大,遮了整个小院,伸开双臂不曾抱到头。进入夏天,臭春树开花,味道怪怪的,似香似臭,不过闻惯了不觉得难闻,大概是入心了吧,那味道就是家的味道。 后来才知道这两颗臭春树,是爸精心栽培,留作四个女儿陪嫁的东西,听老人们说,这棵树的质地细密,是打家具的上好材料。 不幸的是,我学业未成,爸却早早离世,树毁人亡,留下的只是记忆和无尽的遗憾。 就在那个阴霾的晚上,爸因胃癌走了,家卖了,我草率出嫁了! 有爸在,心里踏实,失去爸,心茫然。 爸走了,哥领着妈也走了。姐妹都嫁了。还好,各奔东西之前,我把自己嫁了。还有什么选择呢?用姐姐的话说:你长这么大,上了这么大的学,啥也不会,有人要你就不错了。是的,家再好,爸没了,你不嫁,吃谁,喝谁?于是,没和爸商量,没有爸的目光,更没有爸的嫁妆,不得已嫁了。 于是成了没有妈家的孩子,没爸的孩子,没有主心骨的孩子,迷茫的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如果爸在,女儿可以常回家看看,带上您爱吃的东西,甚至带上忧愁和悲伤,烦恼与牢骚。至少在女儿为难着窄时,回家哭诉,找爸妈安慰。哪怕听见您的骂,挨您的打,那也是不尽的享受啊! 如今,一切都是奢望了。迷茫的心回不了家了。 天堂里,您是否安康,是否还有一处温暖的家?如果有,请安居,再不要离开,再不要变卖,您有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将来有一天,我们还要团聚,此生,女儿没能尽孝,来世还做您的儿女,绝不能叫您再染恶疾,与我们阴阳两隔。 爸,爸,如今叫起来很遥远,听见与听不见,不重要。只要您常来梦中,依然是女儿的念想。生活中,虽然没有了爸,可心中,却有一座丰碑,那是爸的形象,一座永远不倒的伟岸的爸的形象。有他在,女儿的路不会再迷茫。有他在,女儿的天,永远是蔚蓝的。 清明节将至,就让女儿以此文来怀念父亲,希望天之使者将这遥远的思念带给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