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很多人都说如果有一万种可能那也不要在做自己。《玛丽与马克思》里那个可怜的马克思说:每个人的生命就像很长的人行道,有的很平整,还有的,像我一样,有裂缝香蕉皮和烟头,你的人行道像我一样,但是大概没有我这么多的裂缝。 最宽广的,你的心,我的错是一条河流,然而总有一天也会流进你的海洋,你能够原谅我,原谅那些残留在你世界的烟头香蕉皮和裂缝。人因为年轻总是爱说绝对和永远,这是那个时刻最真挚的冲动,而能真正留下来的,其实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时间终归留不住。一切都是能够原谅并且遗忘的。我庆幸,那个时候的自己遇见你,然后留下一段现在想来至为心酸浪漫的回忆,我们是挚友也是敌人,你让我快乐也让我痛苦。而我却因你渐渐成为我自己。 电影《怦然心动》里那个耐看的女孩在告别心爱的男孩时,说,我终于了解他是整体小于部分之和的那种人了。那双美丽的蓝眼睛不是全部。我也在想,每个在校的面庞被剥落开来的背后是不是血液奔腾的河流,我沉溺于你漂亮的蓝眼睛,也不懂得眼睛背后更为晶亮的心脏是否被擦拭干净? 我总爱写文不对题的文字,片段的堆聚使我凌乱,我就像百叶窗外的阳光再是冠冕堂皇,照进房间的碎屑不过是斑驳的影子。我杀了你也不过是想剪出一幅你爱我的纸样,唯有死亡可以停止,呼吸代表心脏,也代表变化,我赌不起,我输了你就是输了整个世界,“四”是最安全的城堡,它有最牢固的外壳和最柔软的心。 我在更为年轻的时候说我想变成其他任何人只要不是自己,我觉得世界或者说是时间只是一幅棋盘,我不想当棋子,我也不想我的世界只有横竖的选择。哪怕是死亡哪怕是来世做一棵树,都好过现在。我不懂的也无法探寻我这样悲悯的情怀从何而来,偌大的自卑感和癔症奇怪爱情包裹着我的神经,我是陷在羊水覆盖的巨大子宫里,我可以看见血管里血液的流动和母体细胞的呼吸。在我沉溺其中快要死掉时,有一双手拉住我,像是用尽全力舍不得我。可我睁开眼,只有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