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阴天说什么/在昏暗中的我 想对着天讲/说无论如何 阴天快乐 叫阴天别闹了 想念你都那么久那么久了 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你的酒窝 关于你,我若评述太多,我会难过,如果我选择缄默,我会更加难受。 你的左手无名指上,纹着一个英文单词,就像一枚戒指,你说它就如一个烙印,将那个人深深的印在了你的灵魂上。原谅我还深深的记着那个单词,你来自它,葬于它,我也无法忘记它。 icu的探视时间很短,更何况还是在昏迷中的你。隔着玻璃窗户看着病态的你,似乎连喘一口气于你而言都是困难的,恨不得替你去呼吸两口。 等到足够的时间,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和她站在你的床边,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却对我们微微一笑,剩下的除了你浅小的呼吸声,就只有一起滴滴的仪器声,她死死的拉住我的手不敢放开,她的泪水在心里打颤,突然松开我的手,上前轻轻抱你,就像怀抱着一只易碎的玻璃瓶。 关门之前,你还对我们招招手做再见状,她看见你已经肿掉的手,微微侧头,我想她是哭啦,虽然我没有看到她流眼泪。 我们坐在icu外,互相不说话,但手紧紧的牵着,我知道我们都在为你紧张,我们也知道我们为什么紧张,我知道我们在等什么。 后来的后来,她这样跟我说:我不开口,是因为我知道我留不住他,所以我在等你开口。你不开口,是因为你知道你不能也不可以留住他。 那一个星期,可能是在场的几人度过过去所有日子里,最煎熬的时光。不知道你何时醒来,何时会沉睡,何时会给我们一个意外。icu里的气氛总是不够用,不够我们用来呼吸,我带了你最喜欢的那本诗集,放在探视者坐的小凳上,我们不在的时候,想着护士会读给你听。 你又让我翻开诗集,那三句话,还是在那里,透过纸张磨损,可以看出翻看阅读它的时间很多。“你给我读一读它吧,你知道的。”你的声音轻轻的砸进我的耳朵里,好像用了很多力气,但你还是努力的笑着。 第二天黄昏时刻,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轻啜着告诉我了一个意外。 你去了,带着你的微笑,胸前翻着的诗集上放着那朵洁白的花,在那个阴天去了。一切像极了文艺青年,她说是你如此要求的,你要带着那个人最喜欢的花,和你最喜欢的诗集,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尽管它没有让你…………如愿。 我还是记得,那天,伴着你喜欢的曲子,我翻开沉寂的书页,读到 : 葬我于雪 洛夫 紧抱桥墩/ 我在千寻之下等你/ 水来/ 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 我在灰烬中等你。 eve,你好,我是even,程嘉北,我来自seven。 我梦中住着已亡人,但我以我的另一种方式陪他天长地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