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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人怎笑,离人怎挽
 
 
修改时间:[2015/01/10 23:07]    阅读次数:[552]    发表者:[起缘]
 

   泪人怎笑,离人怎挽

   那天看烟花的时候,慕苏是已经料到的。

   有些人离开就是一辈子,就像隔壁的女孩一样,去世的时候,她妈妈说她是笑着的。

   她怎么会笑,慕苏傻傻的问自己。

   寝室的灯熄了的时候,还可以听见床下女生叽叽喳喳的谈话声,慕苏看着旁边的床位,空荡荡的,她还记得然可笑嘻嘻的坐在那边?_她扮着鬼脸,她还记得然可偷偷扔过来一瓶可乐,打开的时候,撒了一床单。慕苏记得然可是这样说她的:“你就像一只长在森林里的小鹿,渴望出色却又逃避自己,然后看着其他的小鹿冲向草原的时候才会跟着去。”

   只是然可不知道小鹿的腿很长,越过了草原却又在森林里原地转圈。慕苏这样想。

   第二天早晨慕苏请了假,提着一些水果跑向了医院,她期待着自己还可以跑向森林,引导的那个人是然可!

   然可的床头放着一束康乃馨,漂亮的耀眼。

   然可一个人睡在床上,她的父母可能出去了,只是然可还没有醒,慕苏回想了那一天何勉说过的话:“你真傻,要不是我告诉你然可的病状,你可能还在乐呵呵的过圣诞节吧!”有时候慕苏必须得承认,然可的男友似乎比她这个闺蜜还要贴心,她曾问过何勉,例如有一天然可真的不在了他会怎么办,何勉是这样回答的:“她的记忆和我的记忆刻在一起,她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怎么会分离。”慕苏尴尬的笑了笑,却不知道何勉已经哭成泪人。

   慕苏这样想着然可还没有醒,慕苏轻轻的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床头,静静的说:“如果时间是一条河,你是河上的小船,我是河上的树叶,风婆婆不知道,树叶没有一只小船那样坚硬,确偏偏吹翻了小船。”她停了停,继续说:“我们要好好相拥所有的时光,好的坏的都是你的一抹装,我的你的都是时光的给予,等待着这些的不仅是你,还是希望释怀的记忆。”

  或许有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最终病魔还是夺取了然可幼小的生命。那天慕苏没有去,何勉也没有去,所有同学的都没去,去的只是她的亲人。

  何勉那天对慕苏说:“终究是要离开的人,寒嘘太多没有用,哭了太多没有用,天还是天,地还是地,只是缺了一撇一捺。”白色的菊花撒满一地,芬芳已尽。

  然可走了,带去了许多潇洒的时光。比如,慕苏不会再去运动场上看男孩子们矫健的身影,不会再去男生宿舍看望何勉,不会再去花店里买花,都不会了。

  天乐是在傍晚回来的,他是在他有钱老爸的督促下去了伦敦留学,一去就是几年,他甚至都不知道然可去世的消息,没有人告诉他,没有人愿意告诉他。

  他带回了许多礼物,有一件是给然可的,他托慕苏捎给然可的时候,慕苏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小声告诉天乐:“然可去世了。”天乐往后踉跄了我一下,灰着脸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慕苏的嘴角轻轻弯了一下:“离去的人怎愿意告诉她已不在。”天乐头也不回的走开了,慕苏悄悄蹲在了地上,落幕。

  宿舍女生很烦,话很多,床上都乱糟糟的,堆成了小山。

  “喂,拜托你们整理一下好不,大妈会骂的。”慕苏的吼声倒起了一点作用,女生们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慕苏看了看然可的床铺,然后爬了上去。

  她看了看然可的枕头,拿开——是一张照片。刚来到这所大学的时候照的,清纯的像一朵花。

  慕苏忽然想到了什么,拿着照片去找何勉。

  “她离开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慕苏严肃的问。

  “我能够幸福。”何勉淡淡的说。

  “或许是吧。你应该忘掉她。”慕苏静静地走开了。

  何勉还是想哭的,他其实早就知道然可会离开吧,就像那张照片,依旧不痛不痒的放在那里,连挪动床铺的大妈也没有发现,一个丢了记忆的精灵把时光藏在树低下,对,就是那么神秘。

  何勉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所以终究是摆脱不了所有的情感,就像一份初来乍到的情书。

  事实上很少有人在这个年代去写一份情书。

  慕苏知道了这件事后对何勉说:“你自己看着办,然可希望你会幸福。”

  “是。”

  “有人终究是要离开的,真正被祈祷幸福的是天使。”慕苏这样说。

  “可是,我还是喜欢然可。”

  “谁不是呢?可是一个喜欢别人的人没有罪。”

  接着是一段无尽的沉默。

  一点也不出人意料,何勉对那个女孩子很好。天乐也不傻,他知道何勉的心里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不会抹去,永远不会。

   大学四年很快就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那天毕业的时候,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或许不能说是所有人。

   何勉带着他女朋友,天乐和慕苏也赶到了。在一起吃了饭,何勉很照顾那个女孩子,很小心翼翼。慕苏和天乐都能看出来。

   慕苏说毕业了她要去留学,去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何勉说他会继续考研,和她一起。

   天乐说他会回到美国,和他老爸带在一起。

   只剩下了然可。

   四年很快,一下子就忘却了。

   走在路上,时光磨过的裂痕清晰可见,记忆斑斑点点,落了一地。

   天乐问慕苏:“何勉始终不知道吗?”

   慕苏双手插在口袋里,墨绿色的风衣被风吹的一起一落,“始终不知道。”

   天乐看了一眼慕苏,“始终?”

   “嗯,然可告诉过我,不能告诉他。”慕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然可笑着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眼泪湿了一床单,像一朵朵白色的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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