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时钟也指向四季之后。冰天寒地中,大雪纷纷扬扬,断断续续多日,我像极了冬眠的动物,早晨从中午开始,夜晚从下午降临。倦怠得不想洗脸、梳头,甚至不想吃饭,人直线型地消瘦。 稳定的生活不欣赏我们,我们的性格也走此反向,你说,我们注定漂泊、流浪,不仅身体,还有灵魂,只有这样,我们才不至于受饥挨冻,生命才会呈现出活力,可我们无法逃脱浮萍似的命运,我们也就无法逃脱共有的疲惫。 我是暂且谓为稳定的生活了,在家乡的一小单位,暂且抛弃彻底的无助和茫然,在这极涣散的环境里,同事都谦让随和,平和清淡。你说你羡慕我,我也自我感觉良好,很安心地淡泊生活着,不要过多的肉和名衣。然而不长,穷极无聊让我原本的小脸蛋更加小。你浓情地拥见了我,却轻描淡写地说了你每日的十小时劳作。我什么也难以出口,只一个劲地要你好好歇歇,我也可有知已伴随。此后,我便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唠叨和对前路的忧虑倾倒于你,你微笑着,充满希望地。 二周不到,你又?j衣出发了,来向我告辞。我很是一惊,你说过你要在家度冬的,你怕你瘦小的身躯冻僵异地的寒冬里。我也认为,可你同学的一个电话,你又更改且义无反顾了,影子被拉走的感觉凭空袭来,我欲张嘴恳求你留下,赐我点温暖的希望。但我不能,我没理由妨碍你可能命运就此转机的时机。我空着心送你离去,也抬脚走进单位,拖拉慵懒着。 现在是冬的最深处,东升的太阳一日日把雪暖化储存,而后是罕见地暖。我怕冻,不敢减衣,但汗水还是让我挨了衣服,顿时倍感轻松,你打电话报了平安,笑语如珠。你说你到了南方,问我要不要几许夏意,我笑而感动。 此后,我奇迹般地能吃点东西了,会被活活饿死的担忧也在一点点地减退。你还说,我如果再此下去,生活的锐气会钝而生锈的,应该像他,有步伐就有风景,潇洒处要潇洒。我使劲地点点头,并言誓旦旦:明天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