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渡得过年华,渡得过潮水,渡不过等候,渡不过你转身的刹那。 前年你跟我说,你还是一个人。我当时笑了笑,“是吗,那么明年牵一个回来,姐帮你瞧瞧是圆的还是扁的”时间和机遇让我们相识相知。你话语不多,但我们交谈融洽,推心置腹。你的电话会在每月的倒数第二天如期而至,但你的片语永远超不过十个字。这样的情景持续了五年,每次你的开场白就是“吃了吗,”我相当无语,翻白眼“除了吃,你可以讲一句新鲜的词吗?哥!”我的话落。低沉的笑从电话那边传来,带着宠溺。这时我就会问上海的风好闻吗?上海的小吃你吃了多少?上海的女孩漂亮吗?上海的……最后的一句就是明年给姐牵一个上海妹回来,不要漂亮要贤惠的。你又笑来了一句“不要漂亮的,就你吧!”那语气中带着装出来的勉强和细无可闻的希冀。我仰头长叹嘻笑“姐不贤惠,姐霸道自私,又不温柔,所以把我无视吧!还有姐明明长着一脸面若桃花,一枝梨花压海棠好不好,咋不漂亮,白瞎了你那宝光璀璨的凤眼”……我话永远那么多。一说不停,你总是一句几个字带过,字字带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再也没有在打电话给我了,我想哥你终于是忙啊。时间一恍半年已去,我的电话再次出现你的名字,你说你要回来了,并且带一个人回来,机票定在七夕那天。我当时心情无比的复杂。今年的七夕是美好的,对于那些有情人的人来说至少是这样的。那天你带着一个皮肤白皙,笑容灿烂的上海女孩跟我会面,场景我记得比记住黄金还要真。情侣装的你们很配,她挽着你的右手,那是我少年时期的位置,那是我从未有过的伤。这种感觉从未在我的岁月里出现过。 而今天你又要走了,去那海滨之城——上海。今夜星辰薄。心情更薄。你我踩在细软的沙滩上沉默同行。还是当年一起走过的海。海边的沙柔柔的触感,没有让我的心情转变,已经立秋了。夏季的气息没有因此改变,风是凉爽了。手中的酒一半已去,话没有一句。最后还是他先开口“我明天八点飞机去上海。” “哦,去吧!”我喝了口酒眼睛对着海风,对着如墨玉的海水回应。他看着我,眼神深邃。我接着说话“明天我就不送了,姐明天还有事要做。走好,希望明年的今天的能喝到你的喜酒。”举起酒瓶对着他手中的酒瓶,瓶相碰的声清冽一响。“今天就在这片可爱的沙子和这大好海水面前送你一程。喝吧,这酒很好喝。”他再次说话“难道没有什么对我说,这也太不够朋友了吧!?”“哟,话多了”我发现。他眉毛一扬,微怒“知道我为什么每个月的月尾打电话给你吗?因为你除了这一天有空,其它的时间就像赛跑一样过,知道我为什么到了你吃晚饭的时候打电话给你吗,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合适的话题,开口第一句话"吃了吗"再来我就可以听到你那漫不经心并带调侃的语气跟我讲话,我喜欢你这样跟我讲话,就像菊花香一样。淡淡悠悠。我每次话都不多因为想听听你的声音。难到你还不明白吗?时间过了五年,不,应该是八年了。你还是没有明白?”停了停他又说“或许你明白,但八年过去了,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唯有心不变。”我的表情在他说完那一瞬慢慢变颜色。但我还是没有挽留他。他还是去了他该去了地方。海风停了,海水无风自动,凌波漪漪。两人踏在柔曼的沙滩上。走远!走远!我的爱就像这尘埃,孤独的徘徊。在这个送别的夜晚有谁知道,归来的路上这片柔软细腻的沙滩曾经有一个同行,有一个送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