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节日氛围,或许是怀旧,每到端午节的前几天就想吃粽子,也许是内心的一种期盼,也许是从小养成的*惯。 记得小时候,端午节这一天全村的人都去十多里路上的祥云山赶庙会看戏。那一天,山上十分热闹,几十公里的人们都很早出发集中在那个山头,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烧香拜佛,祈求平安;戏迷们就积聚在戏台前看戏,唱戏的一般是名气很大的山西晋剧大腕;也有的人在另一个摊位听评书,而我们小孩子当然是结伴奔走在杂玩的,摆摊的,卖小吃的之间。 当太阳把平凸的山照满时,也是乡亲们吃晌午饭的时候,这个时候最红火的是卖粽子的,两角钱一个,从大水桶的凉水里捞出光溜溜的粽子,剥开绿绿的芦叶,露出金黄的大软米和深红的枣泥,粽子底尖流着粘稠的米清,满身发亮的枣泥和软米带着芦叶的清香咬在口里,那滋味是清香的、松软、甜蜜的。 记得那个时候,也许是日子过得清贫的原因吧,每每正午过后钱已经没了,又渴又饥,看夜戏是会挨饿的,所以只能早早地下山走向回家的路。只有回家,回到家里,才可以吃饱母亲煮好的粽子。端午节前一天母亲要整整忙一天,把那黄金的糯米、清绿的芦叶、红红的大圆枣,用她那双灵巧的手扎成一个个三角四层的粽子,大小适中,芦叶交叉环绕,一根马莲草腰间包扎,就把米、枣盛在其中,缝隙严密。而后煮上满满的一大锅,柴火烧上大半夜,第二天一早粽子才煮熟了,即使长时间的煮熬,也颗米不露,那粽子真香。 而如今没有人种那种金黄的大软糜子米,那个包粽子的人也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孩童时粽子的香味再也尝不到了,但那种陕北人曾独有的,妈妈独有的粽香味,在我的心里永存,那种爱的味道让我至今回味。 而今端午将至,对于已为人母的我,不再像孩童般怀着满分的心情去期盼那种满心的幸福,而是另一种说不尽的幸福和欢乐。像当年的母亲般早早在市场看好了芦叶,在超市买好了细长的珍珠软香米,还有灵武的甘甜红枣,备上一切也忙碌了大半天,为了让粽子的味道更香美,婆婆专门用了铁锅蒸煮,也像当年母亲一样慢炖了一晚。劳累过后最大的成就与幸福,就是细量着看着女儿那猫咪般的脸,那可爱的吃相,思量中更是别样一凡美味,那感觉也许就是母亲当年的体会。 这样想来粽子不仅仅是一种食物,不论是童年的我,还是成年的我,粽子都是幸福的一种方式,一种体验。是传统留给我们血液中的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怀,是对传统的依恋,是把根留住的信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