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小烽 如果你认真看完我的过去,我想你也会从中找到半个你,还有也是曾经这么向往过的你。 17岁那年,我一个人去了上海,当时脑海里没有顾虑什么,反而心里冲满了激动,每天晚上都想着,开心的睡不着觉,当我爸听到这个决定后,他反对了!也不是多么的强烈,就是不想我放着好好的学校不上,去外面瞎折腾什么劲。当时我们就吵架了,我感觉他不理解我。之后我们就没再说话,时间越过越久,我爸到最后还是答应了!带着我去学校退了学,我脸上没有洋芋着笑容,至少我的心里是开心的,但我没有看到我爸的笑容,是不是他心里在担心着什么?是不是完全的因为我?可是我们没有任何的交谈,会不会错过?还是没到时机? 忽然到要走的时候,我开始想念以前,那些人,那些事。全都在我脑海里像快播一样,然后翻开了一个抽屉,里面保存了我从小学到现在的回忆,我以为这一走会很久,因为我第一次放弃了学业,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全都是第一次,让我觉得刺激!因为人生就要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东西,才能得到新的,就像有一句话这么说:“再不疯狂,我们就都老了。” 要走的那天前晚,我和家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天,也说说笑笑的过去了,也许有时候只适合笑语和忍受,如果要悲伤,只会让家人更悲伤,我们说完话之后。我回到了房间里,提起笔,写了一封信,我想要临走的时候交给爸妈,把我要离开的情绪全都写了进去,我不觉得离开是一个错误,我很相信自已的直觉,就算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我都从不去惧怕。然而盼望的那天终于到来了,我爸一早就开车送我去了机场,还有我妈也在,我订了晚上7点的机票,我们聚了半天,吃饭,说话。因为离别注定要有很多话要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要提前2个小时去办理登机手续,然后过安检。我提着行李,看着爸妈,把写好的信交给了我妈,“去吧,一定要照顾好自已。”我妈的眼眶已经红了。我爸的眉头皱的很紧,不知道该说什么?“爸,我走了。”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在我眼里我爸一直都是不太善于表达的人,但他会时刻的关心你,就算骂你,说你不好。他也会包容你,直持你!然后用所有举动感化你,他就是这样对你冷漠却又会一直关注你的爸爸。 我爸回过神来,“好,你去吧。”我不舍的转身离去,我知道他们还是一直在看着我,而我却给他们留下了背影,我也看不到了他们的表情,可能尽是不舍和悲伤,在过安检的时候,我回头了,看到了我爸,我妈捂着脸哭了,我爸一直都在向我挥手,我回了几次头,我爸依然在向我挥手,过了安检之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走了进去,找到了登机口,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脑子中有好多的思绪,都是刚刚离别的画面,一直一直的徘徊,感觉胸口好难受,或许只能默默忍受。 过了一会,我妈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儿子,找到登机口了吗?一定要坐在那里等,别到处走,小心点。”我妈就是这样,总是担心这担那的,在我印象中我妈一直都是非常疼爱我的人,我想要什么她都会给我买,从小到大她都是把我带在身边,从没离开过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错了,她都会相信我是对的,她就是这样对你唠叨却又会一直心疼你的妈妈。 我说,“妈,放心吧!我找到登机口了,我哪都不去,就坐在这里等。”挂了电话之后。我强忍着泪,一直不让它流下来,上了飞机之后。我开始后悔了!为什么我要离开那么爱我的爸妈,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为什么我要放弃好好的学校不上?为什么我要离开身边的朋友和同学,去一个孤单的城市?我找不到任何能回复的答案。看着窗外,直到飞机起飞,在天空上,一直都希望飞机因天气原因,忽然来一场大暴雨,然后反航,可是这会不会让我笑话自已?这是你自已选择的,没有人逼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吗,不是很激动吗,我把这些话在心里反复的说着,狠狠的讽刺自已。从海南到上海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我一路的思考,一路的反思,我感觉那三个小时就像过了三天。 直到飞机降落,我终于想通了,可能我想要独立,我要长大,不再是爸妈手里的宝,我要看更大的世界,我要经历更多的苦与乐,我要寻找改变的机会。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下了飞机,我收到了我妈发来的短信,“儿子,你写的信妈看了,妈看完之后,一直都在哭,感觉好难受!妈就你一个儿子,真不该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看完短信,我立刻给我妈打了电话,说我到了。我妈说那就好,赶快去领取行李吧,安顿好了,再给妈打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我去领取行李,走出机场,又来了电话,那个电话是我一个女性朋友打来的,我们认识三年了,她一直都把我当成哥哥,听我诉说,喜欢看我写的文字,骨子里也带着伤感,所以我们才认识了这么久。 我接了电话,“喂,我在上海。”直接的说了。她的话语很简单,却又很温馨,“不管身在哪里,你别和我段了联系。”就是这样的话语击中了我的内心。 走出了上海机场,起码花了半个小时,然后找了辆计程车,说到天山路680号。 其实我有一个朋友在那边,从小玩到大的,他给我安排了工作,所以我只能住在员工宿舍,到了那里,看到环境真是太差了,味道也很严重,什么脚臭味,鞋臭味,体臭味等等……我知道这样的抱怨也是没用的,只能忍受或*惯。他叫小烁,小烁帮我整理了一个床位出来,叫我休息吧!我没回复什么,走出了宿舍,站在阶梯上,点了一根烟,很迷茫的在发呆着,那时候已经11点多了,我在心里又开始的反复的问自已,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我忽然不能肯定的回复自已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了我妈,我没多说什么,只是安慰了我妈那哭泣的声音,然后就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无法让自已入睡,却要拼命的让自已入睡,我就这么纠结着自已,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小烁就带着我坐上公交车,前往他工作的酒店,听说那家酒店很有名,在上海有20多家分店,叫作“丰收日。”是一个集团,就连“如家”酒店也是这个集团开的,小烁是在这家酒店厨房里做切配的,他介绍我做了打荷,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厨房里面都是油烟味,一天要在里面待十个小时,时常我会被人骂,做事不利索,干活不够快。却不能顶嘴,迟到一分钟就要被扣公资,面对这里的人我感觉自已都不会说话了,我偶尔会和小烁在晚上下班的时候坐在路边滩喝几瓶酒,我们经常会说起小时候的事,是那么天真,那么贪玩,上小学那时我们和谁坐,又觉得哪个女孩好看,又喜欢着哪个女孩,又给哪个人起了外号。好像至今历历在目,我们说到一半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叹口气,眼里冲满了劳累,过去我们回不去了。 从宿舍到酒店,公车要坐10分钟,9点上班,所以要在8点20分起床,洗脸,刷牙。过去那里也差不多要上班了,又要开始点名,这样的生活,可以把重复过得一万次。时间慢慢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我妈依旧还是每天打一个电话给我,我每次都是下完班走在冷冷的大街上,上海已经到五月份了,还是好冷!我经常会看到雨中带着雪花落下来,淋湿每个人的双眼,也冰冷了每个人的心。小烁跟我一样17岁,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就出来打工了?他只是轻声的说了句,因为我家穷。他又反过来问我,你家里条件这么好,又为什么出来打工?我没回答的上,真的是因为要独立吗?当初的信念早就磨灭掉了,重复的还是在安于现状,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但我依然还在坚持,我听说过一句话,“这是你选择的路,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条路上。”但我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我依然不会放弃我当作家的梦想,是它给了我希望,是它支撑着我用其它方式去实现。 在深夜的时候,我总能听到小烁的叹息声和抽泣声,他就睡在隔我旁边,我无法去安慰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因为他在我眼里是一个坚强的人,但坚强的时候总是让他伤痕累累,就在那一次他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头,连着食指和中指差点断掉,流了好多血,那时候晚上快要下班了,厨师长赶快拿来了酒精,往他的手指头上到下去,血顺着酒精都流下来,止住了血,我看着他想叫却忍着不叫的表情好痛苦,活生生的流了泪,去医院缝了6针。之后生活不能自理,我帮他洗衣服,擦身,照顾着他。伤还没好,硬要去上班,他说他要赚钱。我没多说什么,因为他是我兄弟,我知道这点伤是不可能打垮他的,时间慢慢过去,他的伤慢慢好了,我也安心了。 半年过去了,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得好快!我和小烁去了东方明珠,外滩,很多著名景点都走过了,我在这里没学到什么,就学到了忍耐两个字,还有责任。不要跟别人提起你的过去或很怎么样,因为别人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会笑话你,不理会你,除非你跟那个人很熟了,这个社会现实到连同情都不会给你,呵……谁叫这个世界的规律就是这样,谁也无法改变,只能顺从。如果你不经历像样点的痛苦,你什么都不懂,就会把一切想的太美好,在去上海前,我也把一切想的很美好,不带一点悲伤,可是经历过后才发现不如意,什么狗屁电视剧,也只是在电视上才会出现的剧情,发现了不如意,却还能按照自已内心的想法坚持,那时你就真的强大了。 18岁那年,也是在去上海的半年后,我离开了上海,也离开了小烁,回了海南,我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开心,兴奋的开车去机场接我,我看到我爸妈,一句“我回来了。”让我妈多时的泪涌了出来,我说别哭了,这不是回来了嘛。之后在家过着舒适的生活,我开始想念在上海的那段时光,才发现就算经历过不如意和痛苦,也许你身在其中会觉得很难熬,但离开了就是会想念,也不再会像经历前去胡思乱想,然后我在家每天无所事事,写了一篇又一篇文章,见到了许多老同学和老朋友,很多人都结婚了,也有孩子了,年龄大多都和我一样,可能是不知道生活应该怎么去度过?才想到以这种方式去结束,是多么的不堪。渐渐我也感到迷失了自已,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整天跟朋友出去鬼混,喝酒,泡吧。一泡就是好几个月,只有喝醉了,才不会让自已想太多,我想很多人都在选择做一些自已不愿面对的事,因为会难受才让我们逃避了现实。 之后我又找了一份工作,是搬货的,没有为了什么,就是想让自已重新振作起来,找到一丝丝的动力,至少不会活得那么没有感觉,也许当初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进入到了别人认为的苦力活。不过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想做就尽量去做,哪怕不被看好,路还没有走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就这样我第一天开始工作了,这里和我一共有五个人,他们差不多都快30岁了,只有我18岁,力气怎么可能比他们大,不过我只能硬撑着,听说这里没有规定的时间下班,中午也没有午休的时间,摆货,拾货,搬货,还要出车送货。每天都要去很多个城市,有时候送到晚上10点都回不来,下雨了也要送也要搬,然而到12点才能回来吃饭,其实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但我只能把出车当成旅行一样,或许那样才不会那么压抑自已吧,就算出车送货到很晚才回来,可是每天早上9点都要按时上班,有时候连澡都不想洗,回来吃饭,就直接睡了,这就是充足的生活,但充足分很多种,睡觉的充足,吃饭的充足,学*的充足,工作的充足。也许这就是生活吧!《只有累,才知道还活着》,我深深体会过后,把这篇文章写了出来,在内心深处作了个记号,就这么支撑我活着,越来越多的变成一个人的电影。 我记得有一次,老板补了一大卡车货,搬货的员工又招不到,是因为补回来的货不用我们搬,是要招别人来搬的,但是又招不到人,所以老板叫我们搬,凳子插在一起,有十几张,是包在一起的,要一次搬。仓库的空间又小,很难搬进去,放在肩膀上扛,扛到流血,但我还是坚持着,实在不行的时候,就到车上把货扛下来,让他们搬进仓库,那时候是夏天,在34度的阳光下曝晒,整整花了6个小时,我们才搬完,而且老板才给了我们每人50元,我感觉已找不到任何动力去诉说。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堪的痛苦和无力的抱怨。 我一直都在思考我的人生,到最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去结束?也许路上一直都很迷茫,但是为了前行,必须要去承受!冷言冷语,冷眼相对,不看好,欺骗,踩压。也许这是别人一直给的,但是你心中还有希望,还是会相信,没有人会完全的知道你经历了什么,那些路只有你自已知道是怎样的辛酸。 就算工作很累,有时候我也经常跟朋友去泡吧,因为有时不是我出车送货,下午5点就可以下班了。然后就莫明的开心,那段时间我遇到了很多女孩,也开始了很多段感情,开始的快速,结束的也快,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寻找,很多人开始一段感情后,总以为会长久,会永远。才发现在一起之后不适合,或一下看到了对方自已最不喜欢的那个缺点,然后就是分手,在爱情里谁都是自私的,没有永久的配合,结果这些原因我都遇到了。 那段时间我妈总打电话来骂我,没事跑去做什么苦力干吗?快点回家。我总是很淡定的说,不会太久,放心吧。所谓的放心就是我能承受的住,不会太久……我想没有谁会去做一份工作到永久,总是会换很多份工作,才会找到自已喜欢的东西。之后我遇到了一个人,通过他了解到了安利公司,听说安利是搞推销日用产品的,那个人时常会带我去开安利的会议,很多人以前都是从卖猪肉,卖菜的,进入安利后。变成了推销经理,能说会道的。每个人都可以做安利,需要报名参加,只要交了95元,你就是安利中的一员,然后你自已拿产品去卖,每个月都会有业绩,主要是看你卖了多少。如果推销的好,还有奖励,去国外旅游,其实里面也有很多老师,公务员都在做安利,老实说我不喜欢!真特么不喜欢!带我进去了解安利的那个人,一直都叫我加入安利,说安利有多好。而且里面的每个人都说。我无力去言听,然后我在一次会议中发表了自已的思想,还有读了一篇自已写的文章,关于人生方面的。到最后我还是拒绝了,从此没出现过在安利,我感觉里面有一股很强的虚伪心,还有渴望的心,像是被洗脑一样疯狂的去喜欢。 人生就是这样,任何人追求的东西都会觉得很好,可是生活不会往你理想的方式前进,安利当中的大多人都是30岁到40岁,他们常常会与我交流,聊人生,聊思想。我离开安利之后,那个人时常会打电话给我,说很喜欢我,一个18岁的人就能有这样的思想。我没有多说什么,总是说我在忙工作。就挂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辞去了搬货的工作,想着这一个多月的事情,原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老实说还是会怀念。如果终究会迷茫,那就不停的去寻找。如果不够快乐,那就不停的去体验,就像体验生活一样。如果不想一个人悲伤,那就找到适合的方式,发辉你的理念,这样也会有欣慰的感觉。还记得我从上海回来的那段日子,很快就迷失掉了自已,不痛快,压抑,笑不起来。我把《北京青年》这部电视剧看了无数遍,上面的主角何东一直都觉得自已的生活是被安排的,结果放弃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带着他的三个兄弟重走青春,影响了很多人,也深深影响了我!我很羡慕的是他能有这几个兄弟陪同,一起去看世界,一起做自已没做过的事,一起吃苦,一起开心。我很清楚的记得上面那句话“想要经历苦难很容易,可是有些苦难往往是不必去经历的。” 一个多月的搬货工作离开后,过去了好长时间,又开始沉思我的人生,还是不知何去何从?寻找到了动力,却失去了目标,结果还是沉迷了,反而开始厌恶海南这里的人,说话的方式,支体行动,都让我深深的厌恶,好像觉得自已跟他们不是一类人,我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反正这里的人有了几个钱,就觉得自已很了不起一样,因为这里搞开发,很多外地的老板都来这里买地盖房子,一夜之间很多人都变成了百万富翁,有了钱就知道赌,整天就知道喝荼打牌。思想越来越多,或许这也是我脑海中的回忆,我也不知道我何时有了这样的思想?要么忍受,要么就是离开。 2013那年冬天,我提上行李去了深圳,开始一个人漫无目地的旅行,走过了很多地方,我一直都在做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事,也许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那段旅行的日子,迷迷糊糊的也忘掉了很多有关的事,没去多久,那时候也快过春节了,又回了海南,经过一场洗礼之后,我感觉整个人精神了许多,过年的热闹,收到的压岁钱,好像再也找不到当初那样小孩子的天真了,我还是一直在回忆过去,曾经。也还是会感到孤单。 过完年之后,2014年就到了,为了寻找我放弃了很多东西,不顾结果是什么?我都没有后悔过,也许你追求的东西不曾拥有过,但你还是会得到其它的东西,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又不失去。很多人都明白越相信越会失望,然而生活总是把我们伤得没有一点希望,时间过得很快!伤口会好的,而你还是会受伤,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又这么悲伤,也许我们不曾有过一片天,但我相信还是会有的。 19岁那年,我去了杭州,又开始寻找,我总是知道每一次的准备,是为了下一次的出发。 如果可以,你能承受一场孤单的旅途多久?我一直都在计算,在杭州的第45天。 寻找是一条未知的道路,你可以往前走,可以停留,可以回首,但不可以往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