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高峰叫马塞人的“鄂阿奇—鄂阿伊”,即上帝的庙殿。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经风干冻僵的豹子的尸体。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没有人作过解释。 有人说,不管它是来寻找什么的,总之,不是为了寻死。但是,能死在这“上帝的庙殿”又何曾不是一种毅力,不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呢?也许,只有乞力马扎罗峰顶上那圣洁的雪才可以诠释这一切吧。 生命历练于现实,也埋葬于现实。现实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诅咒出没在我们生活的每一角落。金钱、安逸、奢靡、堕落……永远的诅咒。 “我可以写些什么”,或许,他真的可以,写那保加利亚群山的积雪、写那希伦兹的故事、写他那丰富而美妙间谍生活、写他同那些女人在一起时的欢乐和争吵、写他喜爱的那个巴黎……写他想写而又未写的生命的序曲、最后的挽歌。然而,那挥之不去的诅咒消磨着他的才能也迫使他扮演着自己所鄙视的角色。 爱情,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他所扮演的自己鄙视的角色的依托。为了换取安全,为了换取安逸。他出售着他旧生活的残余。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以谎言为生,就应该试着以谎言而死。 终于,他来到了人生最后的猎场,想在这里消耗心灵的脂肪,驱除生命的诅咒。 每一个玩笑的背后,都充满着认真的意味。殊不知,这意外的伤害却开着天大的玩笑,死神一步步逼近,压抑着胸膛里那颗炙热的心脏。 在前方,极目所见,他看到,象整个世界那样宽广无垠,在阳光中显得那么高耸、宏大,而且白得令人不可置信,那是乞力马扎罗山的方形的山巅。于是他明白,那儿就是他现在要飞去的地方…… 2014。7。9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