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的不是孙燕姿淡然忧伤的歌;我怀念的不是琼瑶那凄美如烟火的爱情故事;我怀念的不是那月夜天空中最亮的星;我怀念的不是那日不落的夏天;我怀念的是活在我童年时光里那一位慈祥的老人。 记忆中的小时候,有长长的石子路小巷,用黄泥巴砌的墙。童年的嬉戏定格在这小小的巷道里,蔓延着回忆的气息。泛黄的墙面上有我们童年时的涂鸦,有我们画的美好未来。我们的童年,没有安徒生的格林童话,没有可爱的洋娃,没有战斗的机器人,没有甜蜜的彩虹糖;也许在别人的眼中,我们的童年是不完整的。但童年里我们的眼睛从未有过灰色,看到的天依旧是湛蓝,看到的倒影依然是美好。生活在城外不知名角落童年的我们没有看过城里的月光,也许城里的月亮比故乡的圆,也许城里的人有超人的魔力。但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仰望的是同一片的天空,站在同一大地上,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童年生活的我们总有一种期待,看到划过天际的流星我们会合十双手许下愿望;做我们爱做的童话,在梦中,触摸城里的月光。总有那么的期待,想象之中的我们,总是那么的快乐;童年的记忆陪我们到以后,很多年以后,当我们某天回头看我们一起走过的童年,触摸黄泥巴的墙,走过那窄窄的巷道,紧握手心残余的温度,虔诚祈祷,拥抱我们的童年。 倚靠着栏杆看着窗外,看着熟悉的街道,人群中浮现那熟悉的背影,熟悉的面孔。街边停着一辆破旧老式的高脚自行车,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温和的阳光撒在他的安详的脸上,人群中的嘈杂纷扰忽然之间变得好安静。掉了色的自行车,前置着童年时小孩期待的七彩百包箱。 他是一个收破烂的老人,在不知名的街边做着小孩童话里神奇的魔法师。他摇晃着悦耳熟悉的铃铛,就像儿时那古老的歌瑶。这个声音在呼唤着儿时的我们,它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街道小巷,深情地呼喊着满怀期待的小孩。当老人看见小孩的笑脸,他总是轻仰起嘴角,透过窗边我看见他眼角深沟里的皱纹。老人从白色的箱子里拿出甜蜜的冰淇凌,可爱的小人偶,漂亮的风筝,给那天真的小孩。不知是那个调皮的小顽童抢了小女孩心爱的小乌龟,蹲在路边哭得很伤心,老人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美丽的长发,从背后拿出一个穿着白色小礼服的公主娃娃,小女孩停止了哭泣,抱着心爱的洋娃走上回家的路。 我喜欢吃老人买的麦芽糖,那时的我喜欢捉弄这个和蔼的老人,爱偷偷躲在老人的背后,喜欢玩老人那苍老的烟袋。傍晚,天黑了,老人回家了。曾经那些久远的记忆,当我们看到熟悉的场景,看到熟悉的面孔,总让我们回想起那时候的我们。现在看着霓虹灯摇曳的路口,消失在人群中的声音,再也找不到那个安详的老人,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原点。冷冷的街边,看不到儿时的烟火,夜空中各色的烟火掩盖的故乡的炊烟。夜深人静,看着窗外,失落的街口,转角的迷茫,想起老人温馨的脸庞,我的心得到一丝丝的温存。 生命中的有些美好,不经意间已经消逝在空荡的街边,再也回不去了。但我不会悲伤,因为我的手心里握着曾经拥有的温暖,老人的背影一直陪伴在我的左右,慢慢走向那春暧花开的季节,走到海的尽头。 ( 梧桐月/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