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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禁地
 
 
修改时间:[2014/04/03 16:12]    阅读次数:[568]    发表者:[起缘]
 

  学校拐角巷子里那家无名的黑网吧,是司宇常带我来的地方。旁边是一家常出售劣质火机和香烟的杂货店。不上课的时间,这里总是人满为患,小店的生意也是出奇的好。

  那时候,他有盖过眼睛的刘海,不停的甩来甩去。嘴里叼着烟,穿着白色t恤和磨白的破丁牛仔。像一个十足的小痞子。

   我是耻于来这种地方的。像我这类从小就是乖宝宝好学生的少年来说,这无异于是禁地。即便是路过,也总是避而远之。

   但一米八三个头的司宇强拉我过来,他说,我可把你当兄弟的,你不陪我,谁陪我?!

  我拗不过他,他去的时候,就待要在后面跟着,像一个小书童。他玩的的时候,我就现在旁边看,他玩的时候格外认真,细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的很有节奏,轻巧的像几只小白蛇在水面上跳舞。

  玩累的时候,他让我坐下教我玩,玩不好,他就斥责道,你真笨!然后还要耐心的教。

  我是真心想像他一样,浑身上下露着少年应有的张扬和不羁。如果我生来就像他一样,小时候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欺负,隔壁的二狗也不敢在女生面前把我的裤子脱掉。

  司宇依旧是理所当然的学*不好。颇多的哥们弟兄。谁被谁打了,谁为谁报仇,整天有忙不完的事。

  但他乐此不疲。

  我和他是同桌。上课的时候,当我用钢笔记下数学笔记的时候,他却在呼呼的睡觉,有浓长的睫毛轻轻闪动。

  有天,他突然和我说,下一页,我要谈恋爱了,我也给你找个女朋友吧。我蹑嚅的不置可否。

  我想去打破这些禁忌,什么网吧猛于虎,恋爱等于慢性自杀。虽是这样说,但想从在传统理念萌芽的心里接受,不比让中国的父母接受自己的孩子是残疾一样要难。

  我决定要背水一战。励志名言也变为‘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诸如此类的话。

  小饭馆的人不多,陈旧的风扇缓慢的转动着,说的搞笑点,就像一个耄耋老人吃了摇头丸。苍蝇转来转去比老板还要殷切勤快。

  司宇约两个女孩吃饭,说是要给我拉红线。不过现在还没来,他悄悄的递给我一个小东西,我详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好像是什么“杜蕾斯”。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他坏坏的一笑,用手指示意让我靠近点,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瞬间我觉的世界旋转不停,小心脏的有人用锤子猛力的敲打。因为羞赧脸也红的不成样子。

  司宇没有看出我的窘迫。又接着说,看看兄弟我多照顾你……

  我想起爸爸妈妈,觉得对不起他们。如果他们知道了会不会对我失望到底。于是,最后假装要去上厕所,偷偷跑掉了。

  而那个圆圆的小东西,早就被我一出门就扔了。回去洗了几十次手,还觉的很脏。

  我以为司宇肯定会很生气,谁知道他很慷慨的说没事,你挺有先见之明的,跑掉是好事。那两个女孩长的也不好看。下次务必给你找个好的。

  我觉的这好像一个瘾。虽然知道这是不好的行径,但依旧爱上这种电影一样的情节,特别的刺激。我亦步亦趋的跟着司宇,渐渐觉得心安理得。

  最后,我和一个叫微青的女孩好上了。她也不算多漂亮,但特别会打扮自己,个子也比我高。我和她走在一起,就好像刚进城的乡巴佬和贵妇。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我。后来才知道,她哪是喜欢我呀。只是司宇安排的一个演员,而她之所以愿意做这个无偿的演员,是因为喜欢司宇。看到扣扣聊天记录上微青打的字,我在在处处充斥着叫骂和敲打键盘的声音的网吧里,哭的泪不成泣。随后,向做我旁边的一个陌生人借了烟,吸了人生中第一支烟。

  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哭的这么茫然。是为司宇还是微青,还是,为自己。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情。

  以前是我和司宇两个人,现在是我和微青,司宇和那个我一直都记不清名字的长发女孩,应该叫什么米露吧。

  我们四个逛夜市,上网包夜。有时候心血来潮我们一起在天桥让算命先生给我们算卦,老头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其中有一个人前途无量!司宇哈哈大笑:肯定是我了!那个长发的女孩捂着嘴笑:肯定是咱家的司宇!微青铁青着脸不高兴,我傻傻的站着,像一块木头。

  他俩手拉手走在前面,我和微青不言不语的在其后,有时候她会问我她的美甲漂不漂亮,我说,好看,好看。她就开心的笑了。

  她俩挑化妆品的时候,我和司宇在门口等。司宇会问我,搞定吗?我不知道是该说什么,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小子可以呀!”司宇好像是在赞美又像是在调侃。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们四个就这样天天在一起。我觉得我好累,不但要学*,还要想办法哄微青开心,但想想可能恋爱都是这样的吧。于是也就甘之如饴了。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的一天,司宇吞吞吐吐的向我借钱,问他多少,他说一千,我被愣住了,“你说多少?”我不敢相信。他表情严肃,看的出来这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只是眉头重重的拧在一起。衣领上有油垢,黑眼圈特别明显。这么多钱一时也给不了他,就从兜里掏出两百给了他。

  隐隐觉的要出事,却又束手无策的等待。

  果然,司宇从那以后不来上课了。扣扣和电话也联系不到他。网吧也没有。

  我去找微青。她说不知道的时候,面容萧然,目光如死。

  眼看着着高考临近,心里又急又担心,班主任在班里不仅不提及他,还刻意回避。

  我决定去单独找他,经过办公室,我被里面传来的声音吓坏了。全身一阵痉挛,脑子里嗡嗡作响。

  “那个男孩子,也真是够胆,想背着大人私下解决,又没有钱,只凑了几百块,这点钱哪里够啊…………在家破医院里做了手术,结果出了状况……那男孩子知道出事了,自己没了主意,就叫了家长过来……怀孕的女孩这才捡了条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