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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年夏至
 
 
修改时间:[2014/03/15 22:12]    阅读次数:[651]    发表者:[起缘]
 

  还记得中国人民民国时期成立的时间吗?对,没错,是1912年,而往后推三十八年又恰巧是中国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间。

  而在这之间,却有一段痴恋被历史的风花雪月尘封……

  他,唱了一辈子的戏,唱尽了历史上所有的悲欢离合,而他却终究看不穿当初他与他的相逢是一场怎样的结局……

  如果知道对于他来说这一场相遇造就了人生悲剧,而对另一个他来说只不过是,漫漫人生路上留下的些许遗憾,那么他还愿不愿意走入这个使他迷惘了一生的梦境……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如同黄莺婉转的歌喉从他口中传出,哦,不,现在应该是“她”。

  他自小唱的花旦,歌喉自然已练得炉火纯青。加上李白的这首【长干行】本就是以一名女子的口吻来写,配上“她”的歌喉,可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啊!

  慕名而来听戏的倒是不少。正好,那一天,他来了,当时只是作为一位仰慕者来听戏。当在台下见到“她”时,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摄人心魄,珠圆玉润的歌喉让人听之不忘。

  他陷入其中,“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这所谓的一见倾心到底是对还是错。戏毕,他想去看“她”的真是容貌是否如他所想,便去了后台,他想莫不成是老天捉弄了他。卸妆后,站在他面前的“她”依然是个美人,但分明是个男子。世事难料啊,从此之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虽然喜欢美人,但还不至于为此去短袖。

  他与他的那次初遇之后,一见如故,都有着报负祖国的满腔热血,却苦于时代,不知何去何从。由陌生人到了朋友,再到了知己。他所演的的戏,他都会去看。转眼间,他们都以及弱冠,那一年,是迷茫·挫折·欣悦的交集。

  1912年民国刚成立,国民党也在“招兵买马”,他说他不忍就这么过一生,国难当头好男儿应当为国效力,他说他支持他所作的任何决定。他走了,问他肯不肯与他一起走,他说他为了国粹而不能离去,怕人们再后来为躲避战乱而遗忘京戏。他们约定好,三十八年之内一定要在一起,中华得以安定,从此去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在一起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民国成立之后,国共两党第一次合作,他已参军去打军阀。

  而他,按理说,应该如以往一样,唱他的戏,可他渐渐发现,那个人走得越久,他的思念就越深。

  但他,依然会等着他,等他在那三十八年之内回来,带他去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当他唱到这一句时,泪如雨下,台下的人都只是以为那是演技突出。殊不知,是他真的在思念他。

  战场之上,一不留神便去了黄泉。怕只怕,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终于在1937年,好容易盼来了一封他的信,他说他这十几年过得很好,没有忘记那个约定,一定会与他有一天得以并肩看天地浩大。他说他又要去抗日了,国难当头,好男儿应该保家卫国,他告诫他,乱世之中要珍重……

  转眼间,1949年,新中国都成立了,却依然不见他归来。

  而他,早已不再唱戏,桌上放着一封泛黄褶皱的信,一支勾勒眉角的笔,花尘婉转着应和沉年的曲。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静静和衣睡去不理朝夕……

  年仅五十八岁的一名花旦角儿的去世,在北平京剧界可是一件震天的大事。世有解语花,凭谁花解语?解语花原名海棠,他生前酷爱此花,他或许不求世人理解,但求那人千万不要忘却他,能够理解他。纵使他活着,他归来,他也接受不了男儿身的他,但是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第三十八年夏至,他去了。

  而他,作为在战争中奔波了快小半生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成就都没?早已提拔为将军,家中还有美眷娇妻的他,儿女承欢膝下,过得好不自在!怕是早忘了那所谓的约定了吧……

  当他与妻子同去戏院听【长干行】时,总觉得有熟悉的声音萦绕耳旁,比台上的戏子唱的好听多了,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生笛。枉将绿蜡做红玉,满座衣冠无相依。时光来复去……

  唉!他摇落了繁华空等谁记起,为梦送行的人仍未散去。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最后他们所有的悲欢离合都不过付与了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