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在法国过的还好吗?听说法国又下雪了,我在这边很好。”这样的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没发给她了。 时间就这样游走,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她离开时,在那颗树下,那个夜晚,迟到了的雪将一切都掩盖了,也湮没了我挽留她的意志。这一年的时间里,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没有留住她。现在想想,同样不知道为什么不再发那样的信件了。 “嗯,你的信我都有收到,每次看到你的字时,好像就坐在我的身旁。你写字总是那么的有味道,很认真的”她寄来的信纸,总有她的笑靥浮在了上面。 “法国,好远啊,嗯,你真的要去吗?” “我,会留下来的” “真的?算了吧,你不是一直想去法国吗?”那时,我只是不想让她走,却不知道怎么留她。 “因为,因为那儿没有你啊”她的声音很轻,却激荡起了我的心泉。 外面的阳光好刺眼,太阳好像在释放积累了一年的光明,他总是以为世人已经够了,就把这些都放了起来,可到了现在,又不知道该放到哪儿了。 这些阳光,都消淡了时间,都无法感觉到了一丝的温存,只是如月的光,静静的流淌在时间的渊泓之中。没办法让这样的寒冷稍稍退却一些。 “哦,还以为你死了呢”他总是这样,却一点也不会伤害任何人。好像最美的语言总是最伤人的。 “我去走走”漫不经心的回了他一句,“今天真的很冷啊”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只是*惯性的拉了拉围巾。好像,风中总是有什么,可以嵌入我的身体,而不单单是让我触摸到寒冷。 “昨天的雪挺大的”他总是没办法在屋子里待下去,就像我,总是*惯了躲在没有阳光的地方,阳光会刺透我的肌肤,到我得灵魂。“那棵树,好像开花了”他去看过了。 “喂,哥,你要小心些,那附近可是结了冰的”他的呼喊像是逆了风,只能够听到很微弱的一点。 真的开花了。 昨晚的雪真的很大,都将他的所有枯干消没了,一层一层的给他盖上了最洁美的花。阳光不再那么令人厌恶了,他的冷光,将单一的雪,绘上了世间所有的色彩。像极了夜色下的都市,只是没有了夜晚都市下的一切丑恶。 “雪,只有白色么?” “是吧”那时候想想,白色的雪应该是最美的颜色,比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美。 “你看,那不是白色的哦”指着挂满雪的这棵老树,她的颜容是那样的华美,在月的冷光下,真的散射着不曾见过的美丽。以至于现在,我都还分不清那是不是一场梦,是极致美丽的梦,我却提早醒来了。 白天的雪树,唯一的,让我知道了我现在不在梦中。早该醒了的梦,却这样持续了一年。不知怎么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瞬即使我迷茫了。我都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被脚下的冰滑倒了。像一座雕像,重重的跌落在厚厚的冰上。如果,我只是一座雕像,我相信我早该碎了。可我不是,但至少在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已经不在梦里了。 我没有起来,任是让时间带着他的恶意,在我的身上无情的流走。 “一个人看这个,该与两个人时不一样吧”她的笑,现在想想也还是那样的真实。这一年,虚妄的只是我们再见时的回眸。也许,再见是也不会回头了。 “哥,你不起来吗?” “别管他了,我都提醒过他了。”他拉了拉女孩,“你大哥还是没有醒过来,让他接着睡吧。他不会知道,有人还在等着他呢” “哥”这一年,我总是在尽力避开每一个人的眼神,好像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寒冷,是比一切都冷的目光。可是,没办法避开他们俩的眼神,一个是深深的责备,一个是深深的怜惜。 “走吧,都大中午了,他不吃,客人还吃呢。什么时候回来了,叫妈妈再做一点给他吃,反正他已经*惯了别人的伺候”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走了~” 太阳已经走到了天空的最高点,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这一片白色下。呼出的气体,好像是在太阳光下挣扎,慢慢的没入了岑寂的天空。 不知怎么,我往家里走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