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只是无情的向前流淌着,而我们都已经长大,那这将是多么无奈的选择,只是在将自己的曾经湮灭。 那棵树,不知道立在那儿有多久了。只是记忆中,好像已经与我一同走过了这不短不长的19年了。有时候会想起,好像曾经她问过我“你说,这棵树有多少年了?”那个时候,秀长的黑发,总是迷离了我,笑靥只是扬起,却将漫长的夜无尽化了。“大概,得有一千年吧”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一千年,如今想想,那棵树,也就是几十年吧。“那应该还会再活一千年吧”她甩过头,就这样,在月色下,我们静静的消弭了彼此的时光。 她说离开后,每一次路过那棵树,我都会不自觉的加快速度。倒不是像孔鲤见到他的父亲孔老夫子,而只是一种内心的害怕。好像,他真的是立立千年的,那个妄想看透未来的老者,也妄想看透我的失落,他真的看透了。每一次加快脚步的瞬间,仿佛都可以感受到他极致的目光,阳光刺眼的令人觉得是最大的嘲讽。我只是抖了抖我得大衣,将围巾打的更紧了。可是拂进我肌肤的不是凛冽的寒风,倒是来自时光的嘲弄。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的”无法记清那个时候的表情了,只是大概有现在所难以忘记的东西在吧。 “喔,下雪了,你说,这是给我的礼物吗?”她手里捧着我送到生日礼物,却望着令人最迷茫的天空。 “是啊,大概是先送给我了,然后,让我转送给你的”我扑哧的笑了,她也笑了。 “对不起,我要,走了”那天,也在那棵令我害怕的树下,她没有看着我,我却可以感觉到她的眼泪,已经融化了脚下的雪,也已经融化了我。 “走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是多么的令人害怕“去,法国吗?”我终于还是说出那个国家。她曾经为我留下来而放弃去的地方。 她没有回答。 有时,从没有想过,我还会经过那棵树。可还是在这个风异常的大,也异常的寒的下午。我已经将自己围的很厚了。*惯性的,又加快了脚步,可是,落下去脚步的那一瞬间,却再也抬不起另一只脚了。 他真的老了,叶子也谢了一地,从没见过他这样。而他只是立在那边,像一个秃了顶的老者,或许他是看透这个千年。从他的眼里,完全没办法看到一丝的感情。或许他真的有一千年了,一千年,看过了无数的感情,也看淡了,渐渐的心里完全没有了感情,也没办法流露出感情了。 我只是立在那边,却不再感觉到了他的嘲讽,也许,一直只是我在嘲讽自己吧。这一年,从没有这样安静的看着他,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安静的看着我。可是,无法去接近他,没有感情的人,太过于冷了,这种冷,是无法用大衣和围巾消淡的。 铺了一地的叶子,扫过他已经历经的一千年,所有的时过境迁,所有的岁月,都只是害怕遗忘。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的那种温存越来越淡了,我害怕失去这种温存,所以,对不起,我要走了”眼泪,也没办法将时光消淡,消淡的,只是对于时光的厌恶。 我终于加快了脚步,他似乎也加快了脚步,只不过,我们走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一直害怕我会回头,但终于没有。身后的世界,一个老者,落了千年的浮沉,没有透射一丝感情的灵魂,却谱写了千年的睿智,而他终将走到另一个千年。 如果,10年以后再见,从她的眼里,我还可以看见我吗?从我的眼里,她又会看见什么? 也许,并不知道答案,可是时间带走的终归是我们的曾经,留给我们的,也是曾经。 我没有回头,只是听到了,老者说:“别回头,年轻人”她说“走了!” 我也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