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的晚上,下着大雨。 一辆出租汽车在复杂的国道上疾驰着,路面的浓见度很低,但车子依然没有减速的趋势。加速、转弯、超车,熟练的车技在雨夜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雨天,以这样的开车方式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赶路,或者逃命。 “雨天,雾又大,慢点!”车内一位中年人说。可见,这辆车不像是在逃命。 车内还坐着三个年轻人,其中两个大一些的年轻人可能是倦了睡着了。另一个,趴在车门上,隔窗望着雨夜的天空。阴霾笼罩大地,雨粒落在车子的玻璃上,模糊着他的视线,他的内心。 车子已经行驶了一个多小时,雨没有停息的势头,但小了些许。车内除了司机,其他人都睡着了。他也因为大半夜的颠簸,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醒来了,车子已进了城市。 昏黄的夜都市,让司机也迷了路。于是,司机把车停在一家酒店旁,让他下车去问问保安。一下车,冰凉的雨水打在他的脸颊,让他清醒了许多。迅速地跑向保安,说:“你好,大叔请问市一医院怎么走?”保安很随和地答:“前面直走,向右边拐两个弯就是了。”“谢谢!”道谢后,急步地跑回车内,车子又开始了赶路。 十几分钟后,车子到达了目的地。此时已凌晨了,天空的雨小了很多。起初除了司机外还怀疑那是不是市一医院,因为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市一医院那样的大字,后来才知道,他们走的是后门,几个大字是在前门。 下了车,为了确保没有走错,他们先问当时医院内的值班人是不是市一医院后,又问急诊科在哪?值班人说,“这里是市一医院”,“急诊科现在关门了,应该转到住院部去了吧,你们确认一下吧。”于是,中年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内传来女人急促的声音,带有恐惧,有害怕地问:“二哥,你们来了啊?”中年人安慰的道:“到了,你别急,我们都来了,你现在在那个科,那一楼?”电话里说:“住院科,12楼。” 他们是一家子,那个中年人是他的伯父,两个大一些的年轻人是他的堂哥,电话里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因为他父亲病情突然加重,所以深夜赶往医院。 来到12楼,他母亲正好来到电梯旁接他们。他见到母亲,什么话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只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的伯父急忙的问:“人现在在那里?情况怎么样?” “在重监护室。”了解了一些基本的情况,他母亲再向他交代了一席的话,大伯和堂哥也向他安慰、嘱咐。 走进病房,他首先看到一台大的机器摆放在他父亲病床的旁边,父亲躺在最靠墙的病床上。那台大的机器是在给他父亲做血液透析(就是净化血液),他父亲的生命,就在于这台机器了。病床不时的在抖动,并且抖的越来越厉害了。其实不是床在抖动,是他父亲身体冷在发抖。他急忙地找来被子,盖在父亲的身上。盖了三床的被子,发冷好了些许。他不时地和父亲沟通,叫他振作起来,坚持住,或是问问他现在身体是一个什么症状,为了就是让他的大脑保持清醒。因为他知道,以前父亲是他家的支柱,现在他是他父亲的精神支柱,他要让父亲不要害怕,这样父亲才能度过危险期。 一夜的抢救,他的父亲度过了危险期。 那个夜,他看到了生命的脆弱,那个夜,像电影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后序:如今,那个夜晚已过去了九个月。父亲马上要进行最后一次的大手术了,而我正好要在这个时段出去实*,只能默默的祈祷,愿父亲手术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