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日就要立冬了,不知是武汉恋着秋,还是秋恋着武汉,窗外竟没有一丝冬天的气息。 东湖路两旁的银杏树洒落一地金黄;徐东大街的梧桐树竟然还有半树的繁荣;梨园广场的草坪黄绿相间,平坦柔软的让人直想上去打个滚儿。 在一个周末夕阳西下的午后,我独自漫游在东湖磨山上,面对满山遍野的红枫树,我心旷神怡欣赏着这迷人的秋景。此时,耳边恰恰响起陈瑞的《一世情缘一世愁》。 “岁月悠悠,江水东流,枫叶飘零,又是一秋 ……” 那红彤彤的枫叶,仿佛真的就飘然而下,落入水平如镜,碧波荡漾的湖中,伴着那空旷辽远而又略带沙哑的嗓音,诉说着岁月的悠悠。 陈瑞充满磁性的嗓音,就像一把柔软的刀,轻轻撬开我的心房,把一股淡淡的忧伤,缓缓的倾注到我的全身。 忧伤是一种毒药,而药性逢秋更浓。 这一片红枫林树,浴着夕阳,披着红袍,在初冬并不寒冷的日子里对着我静穆。它的周围是黄色的银杏树和泛着墨绿的冬青。我走在这弯曲的山间小路上,时时阵阵枫叶清声,风萧动人,鸟儿们远远鸣叫,昆虫安静爬过草堆,夕阳的脚步度过树林,一阵阵凉意卷袭着我的脸庞,天渐渐的灰暗下来。 又是一晚秋的黄昏,秋风吹扫,枫叶飘零,满地枯败的黄枫叶随处飘落,它的落下就为世人的观赏,与秋无关,与轮回无关。它浑然忘了,叶的凋零其实是为了根的归宿。 这是大自然漫长生态中的一声声叹息。这是枫树无限接近初冬的一种无奈,是对已逝盛夏的无限缱绻。无论红红的枫叶是怎样叹息与留恋,都挡不住大自然花开花落的轮回。 人生何尝不是这样,走过一山又一山,走过一季又一季,我们从童年走到少年,在走过青年,尤其是那些在人生路上跋山涉水到了中年驿站的人。许是经历的太多,即使忧伤,也不会撕心裂肺,不会捶胸跺足,只会淡淡的吟哦“天凉好个秋”。很简洁的一句话,藏着半世的沧桑…… 此时,我忽然想起郭沫若那句诗,“红叶经霜久,依然恋故枝”。细细咀嚼,似乎明白他为什么要让那经霜的红叶没有落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