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依旧 情延续 我的童年里有个“亲妈”和“老爸”,就是已故的三婶和三叔(家人戏言我是三婶生的)。 为什么他们二老把我当成“亲儿子”?不记得有人解释过。我猜想,也许因为我很听话、可爱,也许因为我是他们的亲侄,也许因为他们要帮我爸妈一把,也许因为他们没有男孩,反正我从来没有问过。 但是,从小到大我已经切身感受过:二老始终对我格外关爱,处处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热心照顾。特别是三婶,她老人家平时少言寡语,不善言辞,却把慈母般的爱揣在心里,体现在日常点点滴滴待我的小事上。所以,一声声“亲妈”,我叫得很顺嘴,叫得很自然。 印象最深的是,每当在外边玩得饿了,如爸妈不在家,我就直接去找离我家仅一巷之隔的三婶。每次都会有可口的饭菜让我饱餐一顿;而每当爸妈要包饺子或烙馅饼,我也忘不了给三婶老两口送上一大盘。 我12岁的那年夏天,左腿肚子划破了,手术缝合十几针(至今疤痕尚在),半个多月卧床在家。那时三婶天天来看我,又怕我暑天上火,就特意给我买了一大盒“绿豆糕”。至今我还特别喜欢吃“绿豆糕”,因为我忘不了其中可以品尝出亲人“疼爱”的味道……三婶平时常给我零花钱,逢年过节还给我买礼物,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小时候叫“亲妈”是朦胧无知的状态,长大懂事了,我知道真相后也没想过改口,也不愿意改口。那时,每当住校时回家,每当下乡时回家,每当出差后回家,进了家门我都会转身去三婶家坐一会。我的一声“亲妈”一直叫到我结婚成家,叫到她老人家病故的那一天,至今仍然深深埋在我心里的称谓,还是“亲妈”! 如今“ 亲妈 ”和“ 老爸 ”都已经走了20多年了,但是他们的爱,没有中断,还在温馨地延续着…… 前年老伴赴美后,我独守家门五百多天。一人度日,当然多有难处。期间,二姐(三婶次女)本来患病,自顾不暇,但这位年过古稀的老姐姐还在惦记着我。那些日子,她帮我修改书稿,还时常电话里向我嘘寒问暖,并和二姐夫坐儿子的车,多次专程来家探望我,送钱送物。老伴在美国听说后,网上感慨道:“这真是让人感激、敬重的好姐姐啊!这和自己的亲姐姐有啥两样呀! ” 有一次,在二姐家校对完书稿,回家一个多小时的路上,我构思出下面这首小诗:《 爱依旧 情延续 》 路虽远, 犹如又走出…… 当年隔壁胡同的那个家。 爱依旧, 还像老藤护着新芽, 总想弟弟没有长大。 情延续, 古稀牵挂今日的花甲, 心中涌动的亲情无价。 姐未老, 细致入微的疼爱, 仿佛又见到了昨日的"亲妈"! 2013年6月15日惊悉噩耗: 二姐夫突然病故 ! 顿时, 我悲痛万分, 陷入深切怀念中…… 我难以忘记与二姐夫“ 最后一次 ”单独接触的场景,留下的深刻印象,恍如昨日: 那是前年初夏七点多钟华灯初放的晚上,繁华的太原街北头热闹非凡,人流络绎不绝,车辆川流不息。按二姐的约定,我拎着一捆书稿在邮局门前等候姐夫。不大一会儿,伴随汽车的鸣笛声和频频闪烁的车灯, 一辆电动车急速地向我驶来。停下车后,姐夫卸下两个手袋和纸箱给我的食品(那是二姐帮我解决一人开伙的难题)。本来我想坐公交回家,但姐夫担心我路远天晚,拿的东西又多又沉,就给我叫辆出租车。等我关上了出租车的前门向姐夫道别时,姐夫顺手从车窗扔给我50元打车费。车开了,我回头凝神地看着他的背影:一位67岁的老人慢慢地跨上了电动车,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此时,我深有感激,更有心中的感动和敬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