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奔腾不息,屈指算来,进入永鑫已经九年多了。当初报到时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天,依然历历在目,一晃已经九年过去了。那时的我尽管已到了不惑之年,却还有着一种舍不得家的依恋,记得那天是一个下着不大也不小的雨,按说九月的天气不是那么的冷,但我却感到浑身冷得发抖,吃过晚饭后,不善言辞的我独自一个人站在宿舍楼门口,望着凄凄沥沥的小雨,心中充满了惆怅与思念,想着妻子和儿女在家的情形,想着想着竟然滴了几滴眼泪,看着身边进进出出的人,又多了一种孤独感,喜欢雨中漫步的我,回到宿舍找出那把黑色的雨伞,沿着门前那条小路向厂区走去,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敲打着我那把灰色的雨伞,噼里啪啦的,放眼望去满目凄凉,说是厂区,却只有几座厂房,静悄悄的,除了我脚下的这条路是水泥铺过的,其余的全是土路,夹扎着一些鹅卵石,还有一些茅草,泥泞不堪,来到一块较大的平地,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空旷的天地间,只有我孤零零的在雨中愁思。雨水溅湿了我的裤子,那双灰布球鞋已看不清本色了,湿漉漉的,此时的我更加冷了,抬眼望望远处的宿舍楼,已经亮起了灯,才感到天气已经暗了下来,我只好原路返回宿舍。推开宿舍门,一股暖气迎面扑来,我的眼镜模糊了,掏出手绢擦了擦,看清了宿舍里的那几张年轻的脸,却很陌生,我们没有说话,一屁股坐在床上,这时一个小伙子走过来说:去哪儿了,下这么大的雨,也不嫌冷。我笑笑算是回答。可看到他们几个又说又笑的,像是故友,我心里纳闷:都是今天报到的,就这么熟,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正当我疑惑时,刚才的那个小伙子,又过来坐在我的旁边,说:今后咱们就是兄弟了,要同吃同住同劳动,互相照应啊!听着他的话,我想也是啊,一个宿舍开心多好。在今后的几天里,我慢慢地与他们熟了,心中的那份思家之情,也渐渐的淡化了,融入了这个小家庭。 经过五天的紧张军训之后,我们这批四十多人,全部分到各厂,我和另外二十几个分到了洗煤厂,被分到压滤岗位,由于还没生产,也没事可做,呆了一上午,下午刚上班就被叫到厂办公室,说是见我写的字好,让我做办事员,主要负责材料的领取,考勤的记录与统计等,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好,只是默默的接受了。就这样,不善言辞的我开始了与人结交,去库房领料,开票,审批签字,领取,每项工作都需要见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其中有经理,也有部长,还有普通员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与公司各部门的人都熟了,我自己也就不那么拘谨了。不久之后,公司体制改革,原先的车间成了厂,主任成了厂长,而我依然是我,干着同样的工作,再后来换了几任厂长,我也有办事员变成车间副主任,又有副主任回到普通员工,接着就是调离,到企管部做了一名岗检,每天穿行于厂区的各个角落,查违章,找隐患,半年之后又带了三个月的甲醇新工,然后又干起了老本行。只不过走马灯似的换过好几个单位,也认识了很大多人,有元老级的领导,也有刚入厂的新工,有大学生,也有农村来的农家子弟,从他们身上,我学到了许多知识,也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变啦!变了!如今的我已不再会独自一个人伤感的雨中徘徊,更不会孤独的行走于厂区。刚入厂时的那种陌生感没有了,多了一种主人翁的感觉的,张嘴就是我永鑫,走出去就认为自己是一名永鑫人。原先的那些泥泞不堪的土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纵横交错的水泥小路,如果还有土地,那就是各类花草树木的家园,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相继在永鑫开放,散发出迷人的芬芳,还有那几棵只有南方才能生长的树木,到了永鑫也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了,门前流淌的那条小河,已被治理的清澈见底,成了鱼儿的家乡,鹅鸭的天堂,河面上早已架起了一座钢筋水泥桥,并建有两条彩虹的在造型,上面嵌有几排乳白色的小灯,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远远望去恰似两条彩虹悬挂于满是星星的夜空,河的两岸有一条蜿蜒的橘黄色的射灯线伸向河的上游,各色灯光交相辉映,使得那些鸭子和大白鹅在河面上追逐嬉戏,那一圈圈涟漪使水中的倒影变幻莫测,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前几年,公司在河对面的山坳里建起一座颇具现代化气息的办公楼,在相邻的山坳也建起了几栋宿舍楼,楼前的空地停满了小车,那都是员工们的交通工具,宿舍楼的旁边有医疗室、理发师、洗衣房。还有各种风味的小吃店,商店,如果谁家来了客人,出门就可以主客尽兴,满意而归。八小时之外的员工,还可以到职工娱乐中心一展歌喉,过过歌唱家的瘾。随着大学生的不断加入那些农村来的员工后悔自己在学校时没有用功,感慨之余又都奋起直追,纷纷参加了各科类成人学校,充实了自己,也使自己能够胜任公司发展的需要,年轻人富有朝气,就像八九点钟的太阳,放射出自己的光芒,为永鑫披上了一身灿烂的金装。 虽说我已过了那个充满激情的年代,但依然有着一颗满是激情的心,“老夫聊发少年狂”,我不能冲锋陷阵,却可以擂鼓助威,摇旗呐喊。在永鑫日新月异的变化中,我也的有了不小的变化,用年轻人的新知识武装了自己的头脑,跻身与这支年轻的队伍之中,抒发自己的情怀,感受永鑫的温暖。也收获着喜悦,收获着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