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簌起,树叶舞动出优美的的弧线飘飘袅袅落下来,有一片落在了白小柔的肩膀上,腻在上面不肯下来,白小柔也自不去管它,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低头看看自己渐渐隆起的腹部,很厌烦的一瞥,那个男人沮丧的眼神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她不肯离,我又有什么办法,小柔,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惟独婚姻,恐怕我给不了。白小柔用力的甩了甩飘逸的长发,自忖道:张耀扬,我又何尝在乎其他的,如果在乎的话,你以为你会有机会吗? 白小柔,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新闻系,学校的校花兼才女,追求者络绎不绝,足以成立一 个追求协会,但白小柔却是连眼皮都不会眨一眨,当做身边飘过的浮云,一个个自会散去。现在n市有名的杂志社做编辑,工作亦是风生水起,做的有声有色。 张耀扬,杂志社主任,四十出头,却是风度翩翩,儒雅风范,而且心思缜密,温柔有佳。 张耀扬凭着满腹经纶,才情兼温情,温文尔雅的外表,虏的美人心,白小柔亦是知道张耀扬有家室,不过她不管,她相信自己的魔力。 可是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她才明白好像所有的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她的孤傲,她的自信,好像丢了水晶鞋的公主一样都消失了,她已经打听到了张耀扬的妻子现在开一间花店,她今天决定去会会她。 白小柔很快的来到了花店,因为是中午,里面很安静。 “你好,姑娘,要选什么样的花?”有点暗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长相很普通、穿着很朴素的中年女人坐在矮桌旁插一束百合,虽然画了淡淡的妆,却难掩脸上的皱纹和眼中的疲倦,几乎有点土气。 白小柔心里莫名的一种喜悦弥漫至全身,而后又有淡淡的忧伤,这怎能是我所爱的人的妻子,宫雅韵,一个很淡雅的名字,却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这个人身上。 “你好,姑娘,你想要什么花?”“奥,玫瑰,送男友。”她胡乱的应声着,“姑娘这么漂亮,男友肯定很帅气吧。”“是的,不只帅,还温柔,不过他已经结婚了。”白小柔眼睛里闪现出一丝狡黠,那个女人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又去继续插她的花,很娴熟的除去玫瑰的旁支斜插,白小柔莫名的感到脸上丝丝的热辣。 宫雅韵淡淡的自言自语,好像是说给白小柔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和我老公的故事,我们两个的初识可能注定就是相守一生。记得那年,我遭人抢劫,挨了一刀,失血过多,医院却找不到合适的血液,就是他,我的老公,恰好那天他在医院陪病号,他的血正好和我的匹配,他救了我,然后我们相恋了。你相信命运吗,我相信,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宿命呀。” 白小柔心里像针扎一样,一阵一阵的刺痛,她只知道张耀扬有轻微的恐血症,其他都一概不知,这个故事只有两个主角,张耀扬和宫雅韵,她连配角都不是。 宫雅韵眼角泛着点点湿意,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我们曾经有过孩子,临产前几天,他却接到通知要去外地培训学*,很重要的一次培训,跟升迁有关,他梦寐以求的机会,可是又担心我,仍在我极力的支持下去了。每次的孕前检查都是正常又正常,可是却在这时出事了,孩子脐带绕颈,缺羊水,等到我哥从家里赶来把我送到医院时,已经无法挽救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可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怀孕。” 白小柔胃里一阵翻腾,翻江倒海的,想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而这时玫瑰花已经包好了,很漂亮,却又有点惨淡。白小柔手忙脚乱的付了钱,匆匆的离开了花店。“姑娘,祝你幸福!再见!”在她踉跄的跨出花店门口时,宫雅韵跟她告别。宫雅韵淡淡的苦笑,这个女孩叫白小柔,她和老公亲近的照片被她无意之中在家里的地板上发现了。 在走出胡同口的拐角处,白小柔把花顺手扔到了垃圾桶里,径直向单位走去,而此时她的辞职书的底稿已经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