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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枇杷
 
 
修改时间:[2013/08/08 09:12]    阅读次数:[584]    发表者:[起缘]
 

  初夏,微热。按例送睡眼醒松的杜仲小朋友去幼儿园,在常去的小摊过早。低头味同嚼蜡,老板正在与房东闲聊,“在哪里摘的?现在正是吃枇杷的季节哟。”我没有在意,每天混迹在贩夫小卒中,唯一的收获的就是在浓浓的生活气息中慢慢淡定,学会事不关已充耳不闻。“给你尝尝。”我抬头,见老板和善地从房东放在他桌上的几串枇杷中,挑了一小串放在我的桌边。半晌,我才回说“谢谢!”,然后拿起这小串枇杷准备离开。身后,老板又说“用纸包起来吧,上面有好多毛毛,手会痒的。”我回望了微胖的老板,回走两步在桌边取了些纸,仔细包好后,再次道谢,仓惶逃窜。

  似也是这样一个季节,那时我还年少轻狂,在高中的校园,过着黄卷青灯般的日子。恰如现在般沉静,受得了寞落却担不起热情。每日在教室、食堂、寝室过着扎实的三点一面的生活。初夏周六午后,一个叫琴的剪着短得不能再短的男孩子头,头发还有些花白的微胖女孩,从家里带了一大袋我不认识的东西,寝室里就我与她俩人。她热情地分发给我吃,我极不*惯地回应着她的热情。那时清瘦的我,总是形影单只,对于胖胖人更是偏执地敬而远之。神经质地以为胖,少了傲气多了俗气。琴圆圆的胖脸上,两个小酒窝最终感染了我。那个下午我与她在寝室里漫谈起来,我记住了这个叫枇杷的水果,也了解了胖子傲气与柔软并存的心。

  从那以后,我竟和琴成为好朋友。我们不在一个班,同住的一个寝室的那两年,与她用手电筒一起躲在被子里看书的日子,与她一起晚归时在栅栏外面跟值班老大妈软磨硬泡的日子,与她一起在阴暗潮湿的寝室里大口吃着供仅有盐味的饭菜的日子,如同林海的那首我百听不厌的《琵琶语》,寡淡,却回味悠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琴这样一个微胖的朋友,印证了人以群分,我也开始壮实起来。从前在亲戚朋友印象中如豆芽菜般的我已不再弱不禁风,每次回家在妈妈做一大桌菜前,我也不再挑挑拣拣。这位胖朋友让我跟微胖日益亲近,与柔软日渐同行。

  斗转星移,腾挪辗转。十五年过去了,不知道微胖的琴会不会想到,那时清瘦的豆芽菜如今也变成了一个实足的胖子,还养了一个每天在饭桌上挑挑拣拣的清瘦小伙子。世间的轮回莫不如此吧。曾经与我般不能容忍胖的甘草,如今也不可遏制地成为胖子。在微胖成为一种不可逆转的生活状态时,从不容忍、不*惯、不接受,到渐渐默视,渐渐*惯,渐渐认同,人生的成长、成熟也是如此吧。只是这未必是我们想要的,一如长在身上的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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