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7月14日,26年前的今天,昆明南窑火车站,你要回贵阳,我为你送行。人头攒动的车厢里,忙着为你找座位,忙着为你放行李,头发乱了,你从王童鞋的包里拿了一把梳子,轻轻为我梳理头发,王童鞋(长得像极了宋庆龄!现在美国,8月份同学聚会,据说要回来呢。) 不知道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落落大方和我握手告别,并祝我们幸福,我和你四目相对,一句话都法说。列车缓缓驶出站台,挥手告别的瞬间,刚好有仪仗队为一队受伤的军人送行 ,军乐声中,看你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忽然升起莫名的悲壮和感伤。你的闺蜜段童鞋后来将一座奔马(你知道我属马)造型的台笔、一些你的照片给我,她转告说,你要我保重。 而此去经年,除了梦中相见,我和你再也没见过面了。 那一年,我去西藏寻梦,刘琦、倪涛、付慷他们为我践行,不料西 藏闹独 立,戒严,没法进去,心情很郁闷,高兄(愿他在天之灵安息!)邀我去曲靖散心,10月14日,我到了曲靖,高兄正忙着去上课,他丢给我一?自行车和他家的一把钥匙,要我先自己逛逛,晚上回来再邀朋友为我接风。我去了寥廓公园,关于人生、关于爱情、关于诗歌、关于未来……我一个人想了很多。在曲靖几个月期间,辗转得知,你到了贵州电视机厂,阿飞亡命北海,好不容易到了贵阳,差点流落街头的时候,忽然想起我留给他的你的地址,他报着试试看的心理和你联系,你很热情接待了他。你看他饿得不行,亲自给他下了一碗鸡蛋面,他走时又给了他一些盘缠。多年后,我见到阿飞,他一直说你的好话,潜意识里有些为我惋惜,我装憨,和他开玩笑,说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被你贿赂了。虽然玩笑着,泪水却不经意间充斥了眼眶。 因为要去西藏,我的六箱书籍、字画,大学四年所写的作品,以及你给的奔马台笔、大部分照片都请人带回家去,车到半途(你们贵州威宁最高峰),这些东西全被人盗了。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正吃饭,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好久。刘琦和阿彬到我老家看我,刘琦怂恿我应该去贵阳看看你。我说,分手了,就不要再见面,终究还是没去。 后来,我逃离了学校,你说你正准备逃离工厂,刘琦和阿彬也分了手,悲痛万分的刘琦知道后,要我无论如何都去看看你,凭他演讲协会会长的三寸之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给我做了许多工作,我被说服,鼓起勇气去了贵阳。到沙冲路贵州电视机厂,人们说你已经走了,经朝阳桥到博爱路96号,那是一个院落,住了很多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真的逃离了工厂,去了深圳。那一夜,在贵阳河池街(活吃?抑或荷池?)夜市的摊点上,我一个人喝了6瓶啤酒,醉了醒,醒了醉,直到天亮坐上返家的长途车,才一直吐得人事不省。 我不能想象,一个打电话、和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的你,怎么就有了这种决绝和勇气。 有一年,你到昆明考察,阿飞知道了,悄悄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你一切都好(真是哥们!),如果可能要我去昆明看看。那时,你我各自建立自己的家庭,知道你一切都好,我借口工作忙,没去,阿飞居然理解我,没有像过去那样大加鞭笞。 2007年同鞋聚会,童鞋们说你是一家国内知名报纸在广州记者站的站长,新疆的姜童鞋说你去乌鲁木齐考察时,见了你一面,雍容华贵,像个贵妇人。佛山的廖童鞋有意无意对我说,来昆明聚会时约过你,你太忙,不能成行…… 今年年初,你在电话中说,你已提前退休,安心当一位家庭主妇,8月份童鞋聚会你不参加,我隐隐有点担心。其他童鞋说,你早就功成名就,现在退下来是享清福,才觉得自己又是杞人忧了一次天。2013年7月4日是你48岁生日,给你发了条短信,你回信说:谢谢! 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很好,我终于释怀。即使我们在彬彬有礼的交往中渐行渐远,只要你一切都好,我终究会释怀。 一江春水a30 2013。7。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