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有看到你脸肿起来的样子,像上次也看不出你把头发修短了一样。 我一直想要自己细心一点,可是还是避免不了粗枝大叶。拿过笔记本你就走了,也几乎没再给我看你的机会,可是,从你冷淡的话里,我多少也猜得出你应该是那里不舒服了,我没有问,我想如果真有需要,你会亲自告诉我的。 回到寝室你才说我居然看不出你因为牙疼而肿了的脸。 下午两点是这学期文学社的第一次会议,新老社员都参加,我什么准备都没有。看到信息就给你电话,是你说不愿意一起去看看或者买药的,你一直是那么坚决,我知道你说到做到,所以不会勉强你,然后我拿了文件夹和笔记本就出去了,到药店开了药——止痛的、消炎的、清火的,我真不知道买什么药好,卖药的说要这几种搭配起来效果才会好,我就全买了。 到英语角,给你电话,没有接,再打给你,还是没有接,我想你可能是怕打扰其他一起看书的人所以不方便接吧,最后给你信息,说买好药了就在楼下等你,你说不要药,不要我给你买的药。 是你说不要的。 看到信息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起来,真的好像无缘无故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我干嘛就接二连三地犯贱呢,你明明那么不需要,我何德何能却要自告奋勇,自讨其辱,呵呵,事到如今,我依然不够自知。原来乐极生悲是真的,记得昨天终于拿到稿酬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开心,尽管实在不多,可那毕竟算是对我的一种肯定和鼓励,这为数不多的稿酬,却给了我很多坚持下去的勇气。老谢说,只要肯飞,什么时候都不晚,所以我越来越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嘲讽也好,真心的祝愿也罢,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守住自己小小的卑微的理想过下去了。那一点稿酬包含着别人对我的肯定,我让你和我一起分享我说不出的快乐,可是快乐毕竟是短暂的,我们之间的快乐里,也许埋藏着太多的暗流涌动,终于有一天,它们会冲垮一切我以为固若金汤的堡垒。 今天这事,将我从昨天的快乐里挤了出来,什么稿酬,什么肯定和鼓励,都一文不值,都无足轻重,你只是知道我居然粗心大意得看不出你面貌的异样,或许你觉得我不够细心,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去对你嘘寒问暖呢,恐怕没有吧…… 而我的难过,你能知道几分呢? 开会的时候,满脑子都凌乱不堪,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加入这个社团的时候一样,我不记得都说了些什么,只针对了有些新社员对我们的面试有成见而说了几句很不客气的话。zl什么时候来开会的我不知道,她还在我说话的时候闪了我电话,外加一条信息,说我有点霸道。身在其中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严肃起来了,当然,我十分明白,无论何时何地,喜欢自己的人从来就不比讨厌自己的人多,我早*惯了。 开完会zl说明天去溜冰吧,我想去,可是走出一教时,看到大屏幕上却通知说明天要补十月八号星期一的课,还有什么中秋国庆放假之类的,我没有心情抬着脑袋去看完,我只知道去溜冰的事又成泡影了,我只是一个人又回到寝室,两个小时的会议,已将我弄得十分疲惫。 不知道怎么回你的信息。 不想接你的电话,它震动着,响了三次就安静下去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在你面前,我想我已经做到了足够的坦诚,不管你还对我保留多少都无所谓,然而今天,你确实让我前所未有的空落了,我不知道我错在那里。我一直就是一个笨蛋,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自己是多余却不想承认,明知道前面是一堵墙却还要拼命的去撞,最后只落得很多无趣,可悲可笑之极,这些,当然是你看不到的。 笔记只抄了文学批评,想要再抄点其它的,可是早已经力不从心了,明天还要上课,所以大脑里只剩下还你笔记的念头,想尽各种恰当的方法,最后只得让外语系的一个好朋友带去给你,还有那三盒药。 在操场上遇到开会的新社员,他们说有点怕我,因为看上去很严肃的样子,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是的,人有时候要装得强大一点,自己的脆弱才不会被人知道,走过了很多岁月,受到伤害和委屈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实在不必那么旗帜鲜明,我无法周全地知道你的苦痛,你自然也洞察不了我的悲伤,难过的人不只是你一个,难过的事情也不只是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