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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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是一道光，它照亮很多阴暗的心灵，它让丑恶羞愧隐身，它让猜嫉无处遁形。善是一道光，它温暖很多苦涩的心灵，让心与心贴紧，人与人亲近。

　　————题记

　　娟是我老家的一个邻居，那次回老家喝喜酒（老家摆酒不上酒楼，都在自家庭院里摆，饭菜都是村子里默认的“厨师”和亲朋乡邻一起弄），和她择菜时，谈及善恶和亲朋邻里间的矛盾吵闹，她跟我说了她的一些往事和家事，说得很动情，我听了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娟说，她妈妈是一个很勤快很能干很节俭的人，但也一个很凶很刻薄很小气的人，小时候常常教她们做人不能软弱，对人要凶一点，才不会被人欺负，所以她们小时候常常欺负人，跟人吵架打架。

　　她说她觉得最愧疚的就是对她婶婶一家，因为婶婶不够能干，做事斯斯文文的，太善良软弱，所以她妈妈就经常欺负婶婶，她和兄弟姐妹们也跟欺负婶婶家的孩子。

　　她说有两件事让她记忆特别特别深。

　　有一年夏天，她家的几只鸡跑到婶婶家的晒场去偷吃晒着的稻谷，自己明明看见却不驱赶，结果吃得太饱，加上稻谷在烈日下晒得太烫，晚上莫名其妙的都死了。她妈妈不知道原因，加上平时经常恶骂婶婶，就以为是婶婶用老鼠药毒死的，拎着几只鸡去找婶婶算账。在婶婶家恶骂了半天，把婶婶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最后还砸烂了婶婶家的大水缸，把死鸡扔在了婶婶家，从婶婶家抓了几只活鸡回来。

　　还有在她八岁的那年冬天，她家一只快要产崽的母猫，不知从那叼吃了一只死老鼠，结果死掉了，她妈妈又认为是婶婶打死的，凶巴巴的跑去打了婶婶一巴掌，骂婶婶恶毒，连快产崽的猫都不放过，还把婶婶喜爱的狗打死了拿回来炖了吃。

　　娟说，她如果把真像告诉妈妈，也许妈妈就不会做那些不该做的事，至少不会那么蛮横无理，那么恶毒。所以每次想起婶婶那满眼含泪，欲言又止，委屈哽咽的样子心里就刀绞般的难受。

　　娟上初中的那年，她妈妈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晕倒在水田里，婶婶叫人一起把妈妈送到了医院，结果诊断出来是胃癌晚期。

　　娟流着泪说：“其实妈妈也是个很可怜的女人，爸爸整天在外面杀猪卖肉，一有钱就去寻花问柳，一年没有多少天是在家呆着的，更别说拿钱回家给妈妈。家都是妈妈一个人在撑着，记忆里妈妈好像都没睡过，每天起床就看见妈妈在忙忙碌碌，每晚都睡着了妈妈还在忙忙碌碌。虽然爸爸从不往家里拿钱，可家里的房子、家俱、用的一点都不比别人差，妈妈就是不太舍得吃，有好吃的总让给我们先吃，她常常肚子疼，可我们那时太小，没心没肺的，都不知道妈妈有胃病，她自己害怕看病花钱也从来不去看，一疼就去小药店买几片止痛片吃。”

　　娟感慨的说：“妈妈生病住院的那段日子，婶婶常常去陪妈妈，安慰她，开导她，还把攒了很久准备用来建房子的钱全拿出来给妈妈治病，婶婶家那时住的还是平房，而我们家早就建起了楼房。

　　娟说她妈妈临走的时候紧紧握着婶婶的手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婶婶握紧她妈妈的手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安心养病吧！孩子我会帮你照看好的。”

　　娟哭泣着说：“妈妈听说婶婶会帮她照顾好我们，对婶婶说了一句我只能来生再报答你了，就含着泪带着愧悔慢慢闭上了眼。”

　　沉默了许久，最后娟抹着眼泪感激万分的说：“妈妈走后，爸爸经常不在家，婶婶常常照顾我们，就像妈妈一样。我出嫁生孩子她也像一个亲妈妈一样对待，娘家该给该操办的她一样不少不缺都弄得妥妥帖帖的，让我可以在婆家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她可真是菩萨心肠啊！我给她钱给她买东西老说不要，叫我别浪费，真不知怎样报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