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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记事
 
 
修改时间：[2012/08/27 14:11]    阅读次数：[555]    发表者：[起缘]
 
月 夜 纪 事

多柔和的月光呵，泻在大地上，象给地面撒了一层薄薄的碎银。天幕上，繁星点点，妩媚地眨着眼睛；夜空里，飘浮着乳白色的雾霭。踏着月光，我向回家的路上走去。明天，女儿小溪就出生一百天了，安排好百日酒席，又请了几位朋友。此刻，我的心情出奇的好。
回到家里，爱人着急地问：“祥，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说：“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接着她又关切地说：“饿坏了吧，我把饭再热热去。“爱人端着饭菜到厨房去了，我却看着床上的小孩出神，好象今天才发现她长得那样美，象她的妈妈。你瞧，小嘴微微向上翘着，眼晴不时地闪动，好象醒着，又好象在做着美妙的梦。高兴时她甜甜一笑，脸上便显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吃过饭，爱人催我早点休息，我却被窗外的月光勾回到遥远的孩提时代。
那时候，我家门前是生产队的打麦场。每到收麦时，麦场就碾得特别光。四周是收回准备打场的麦捆垛和已经打过场的麦草垛，威武森严，象一个个小楼房，中间用作打场。到傍晚，打场完毕，这里就是一个大广场，我们这些顽童便开始玩一种叫“打老娲窝”的游戏。实际上，就是脱下每人两只鞋，一只鞋尖朝上垒成一个小“鸟窝”，用另一只鞋在远处打，看谁能把这堆鞋打乱。完了，在麦场铺上席子，听大人讲故事。这时，总有大一点的孩子，吹起笛子，“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有时候，我们在亮汪汪的月光下，和着笛声唱起来，感到那样的惬意。这，便是我的童年。
初一上完后，文革开始了，我返乡务农。秋天，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和大人一起守秋。在地边，用椽子搭起?子，底下是空的，上边放上板子，铺点麦草，就是睡觉的地方，任务是防止动物损坏和私人偷拿庄稼。而我们几个人，却在旁边点起篝火，烤嫩包谷棒吃，烟熏得直流眼泪，却吃的特别香。有时，在月光掩护下，跑到临村地里，去滚快要拔蔓的西瓜。虽然星星很多，月亮很亮，不知怎的，我总有一种月黑风高的感觉。回来不用刀，地上摔八瓣，拿起就吃，爽快得很。折腾完巡查庄稼，最后到?棚上去睡觉。我躺在?子里，就数起了天上的星星，每次数不到一百，就进入了梦乡。
后来，进了城，参加了工作，月亮，又见证了我的爱情。一天黄昏，我和女朋友沿河边走着，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并肩坐在小河边，谈上了。河水淙淙，月光溶溶。小河边，月光下，自然界的一切，显得如些宁静。不知是柳树那柔长的枝条嘻戏着流水，还是河水冲弯了柔长的柳枝，她们是那样的婀娜多姿，变幻不定。远处的铁桥显出一个轮廓，象一个银色的剪影，似一道天然的屏障；岸上蟋蟀和河边青蛙的“歌咏”比赛也棋鼓相当地结束了。谈情说爱，这是一个绝妙的环境。在不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该说的话谁也不愿先说的时候，经历了一段另人窒息的沉然。最后，我吻了她，为我们的爱情盖上了永不退色的印戳……
孩子的吭哧声打断了我的回忆，等我回过头来，她又在妈妈的怀中噙着奶嘴睡着了。爱人可能也太累了，喂着孩子，自己竞进入了梦乡。看着爱人，又看看孩子，我感到无比欣慰，不由得在宝宝小脸蛋上使劲亲了一口。
回转身来，推开窗户，一股凉风扑面而来，使我感到舒畅极了。月光更加明亮，远处的街道、房屋，树木都笼罩在淡淡的月光里，使人感到那样的神秘。我想，此刻，边防前哨，警物的哨兵也许踏着月光正在巡逻；花前月下，又有多少人幸福地扑进情人的怀中。我心里感叹这安定和谐的生活，嘴上却赞美起窗外的月光来了：
多柔和的月光呵！